今天‘绝味小吃’的生意特别好。
看得对面的‘绝世小吃’眼睛都红了。
只有中午人家回去补货的时候，他们才能卖上几碗冰粉。
可等‘绝味小吃’的人回来，所有人又跑去了对面。
有机灵一点的‘绝世小吃’老板，装成客人跑去对面打听消息。
“老板，一碗冰粉！”张全蛋就是其中一个打探消息的人。
他接过装着冰粉的纸碗，一脸惊叹的说道：
“你们这碗可以呀，竟然是纸做的。”
林繁骄傲一笑：“那是，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纸还能装水啊！”
“确实！”张全蛋附和了一声，然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嘴：“这纸碗不便宜吧！”
“确实不便宜，一套要5分钱呢！”林繁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价格。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甚至在出摊前，杨建业还有意无意的提醒大家，尽可能让更多人知道，一次性餐具的价格。
张全蛋惊讶的砸了砸嘴：“你们够大方啊，5分钱的东西说送就送。”
“这不是为了方便顾客嘛！”林繁给人装了一碗冰粉后说道。
“确实很方便。”张全蛋靠近了一步，小声在林繁耳边问了一句：“老板，你们这纸碗是在哪儿买的？能方便说说吗？”
他怕林繁不告诉他，还强行解释了一句：“老板放心，我就是想买点回家用！”
林繁心里好笑，真当他傻呀！
别以为换了身衣服他就不认了。
不过他还是告诉了这个‘绝世小吃’的摊主。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就京城西郊十公里的柳树村，”
张全蛋心中一喜，感谢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林繁看他离开的背影‘呵呵’笑了两声。
“老板，三碗冰粉谢谢！”
“好嘞，您稍等！”
……
一座破烂小院，十几个人聚在一起。
他们各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好相与。
可这些人都对椅子上的小老头十分恭敬。
像是护卫一样守在他的四周！
而此刻张全蛋，正小心翼翼的跟他说着什么！
“你确定？”老头眼神阴郁的盯着张全蛋。
张全蛋腮帮子一抖，慌忙说道：“强爷，小的可不敢骗您。”
强爷仔细看了他一会儿，轻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随即对一个健壮青年说道：“老六，你去外面看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六闻言点了点头，没有一丝废话就离开了小院。
一时间整个小院都陷入了安静，只有强爷轻扣椅子扶手，发出‘剁剁剁’的轻响。
每一声轻响，张全蛋就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来找强爷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第一个来报告，‘绝味小吃’用纸碗的事情，可以得到强爷的夸奖。
可强爷好像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不过想想也对。
先不说纸做的碗可以装水这种离谱的事情，就说‘绝味小吃’把这5分钱一个的碗送人，就非常不可思议了。
你说你送一个两个可以理解，但这一送就是成百上千的送。
这换谁都觉得不可能，更何况‘绝味小吃’三百人出摊。
一个人起码要卖一两千碗冰粉，这一天就要送出去三十万套纸碗。
那就是1万5千块钱，什么样的家庭能每天送人一万五啊！
想到这儿，张全蛋汗毛倒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好在出去查看情况的老六，很快就回来了。
他对着强爷微微点头，证实了张全蛋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张全蛋这才松了口气，他生怕从老六嘴里蹦出来个‘不’字。
那他估计不死也要脱成皮，这强爷他可是听说过的，是个狠人。
狠人强爷楞了一下，诧异的看向张全蛋：“还真有这种事？他们给人装冰粉都用纸碗装了？”
“对对对！”张全蛋连连点头。
“纸碗5分钱一个？”
张全蛋再次点头肯定！
“冰粉还卖1角钱？”
“是的强爷，他们没涨价，还卖1角！”
这下强爷有些迷糊了：“我记得他们‘绝味小吃’给工人提成是2分钱吧？”
“加上这纸碗5分，他们不赚钱了？”
张全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他们能不能赚钱我不知道，但我们是真的卖不出去！”
强爷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让你们便宜点卖么？这都卖不出去？”
张全蛋苦笑：“强爷您是不知道，我已经降到7分钱一碗了，来我这儿买冰粉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强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你们再降啊，7分不行就5分，我就不信，便宜这么多会没人买。”
张全蛋一哆嗦，这强爷眼神可真吓人。
他强忍着害怕，开始叫苦：“强爷您是大人物，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当初答应您卖冰粉，不过是为了挣个养家糊口的钱。”
“我们感激您5分钱批发给我们冰粉，可这让我们5分钱卖，是不是有点…有点……”
后面的话张全蛋真不敢再说了，他怕惹恼了强爷。
强爷沉默了，张全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们是为了赚钱来的，5分钱进的货，不可能亏着卖。
而且现在‘绝味小吃’搞出来一个纸碗，就算是亏着卖也不见得能干过对方。
“那你来找我，是想让我给你们提供纸碗？”
张全蛋赶紧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提！
“行吧，我知道了。”强爷有些恼火的挥了挥手。
张全蛋见状赶紧道谢拔腿开溜。
“等一下！”
刚迈开腿的张全蛋吓了一踉跄，僵硬的转过头：“强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强爷没在意他的怂样，兴致缺缺的问了一句：“是西郊的柳树村吧？”
张全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问纸碗在哪儿卖的。
“对，就是西郊十公里柳树村。”
见强爷挥手让他离开，张全蛋如释重负，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等张全蛋离开后，强爷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之前的沉稳大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躁烦闷。
他背着手紧握双拳，不停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周围的壮汉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强爷停下，他们才松了口气。
“我出去一趟，老六看家。”
老六闻言点头应下。
强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就独自离开了小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