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们老林家还能没钱？”
听着林思成的话，田向南目光古怪的打量着他，满脸都带着我不相信，你别骗我的样子。
“呵呵.......”
林思成都被田向南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给逗笑了。
“不是，老田，是什么错觉让你认为，我们家就跟很有钱似的？”
“我们林家又没有造钱厂，怎么可能动不动十亿八亿的拿出来.......？”
“呃.......”
可听到老林的话，田向南依旧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你们林家传承了几代，还号称林半江，海外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在国外还有另外一房，还有矿产，还有油田，就这，你跟我说你没钱？”
“呼........”
林思成看着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
“我的田大书记，你真以为人人都像你，随便搞个项目，一年就能挣好几亿？”
“你知道我们家航运，几十条线路，一年的总营收利润是多少吗？”
“你知道一条海运货轮，从沪上出发，跑遍半个世界，来回一趟几个月，才能赚多少利润吗？”
“你知道一艘船除去维修保养，远洋航行一年最多只能跑三四趟吗？这还是全程顺利航行的情况下。”
田向南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唉........”
林思成又叹了一声。
“我就这么说吧，咱们青山大队一个大果园一年的纯利润，就够我们家整个航运公司跑三年船，甚至可能还要多那么一两成。”
“就这，还得是这三年航运不出事的情况下........”
“啊，这么少啊.......”
田向南这下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按老林这意思，他们整个海运公司，一年最多也就是一个亿的纯利润？
那还搞个屁呀？
费心费力的，还不如拉他回来到大青山种果树呢。
当然，田向南也知道，老林家能搞这个航运，也不单只是为了挣钱，更是为了各种渠道以及在外的一些合作方的影响力。
这些都是一些隐形的财富，甚至比钱还要珍贵。
可，这挣的也太少了吧？
心里想着，田向南也就问了出来。
“那你们航运公司一般都怎么经营呀？怎么一年才挣这么少？平时都是运什么呀？”
“不好说.......”
听田向南问起这个，林思成的神情似乎更加无奈了。
“尤其是最近这几年，航运生意是真的不好做，因为很多东西都不能运。”
“像是以前，什么粮食布匹原材料，矿产民生工业设备，什么都能运。”
“以前的时候，我们的船可以帮货主把东西送到国外或者国内，回程的时候可以再运一船货物，来回倒腾着，利润还算可观。”
“可现在就不行了，国内的粮食不能往国外运，国外的粮食运过来，以国外的经济水平和粮食价格，就算运回来，也基本上没有多少利润。”
“像是一些矿产，设备，电子原材料，以及一些化工品和危险品，现在基本上都是全部禁运的。”
“我们家大业大的，又不像温州帮，无所顾忌，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做生意运货，都要按正规的来，要遵守各方法律条约。”
说到最后，林思成摇了摇头，又长叹了一声。
“所以我们公司现在很多船基本上都没什么业务，就是会帮帮国内外运送一些普通的服装产品，轻重工原材料，或者是一些废物原材料。”
“好在这两年，我们跟欧美那边几家大型肉类屠宰厂进行合作，帮他们运送一些猪牛羊冷冻肉质内脏和边角料。”
“老外基本上不吃这些，都是当成垃圾处理，而且还有处理费，每吨差不多300美元。”
“我们公司从老外公司手里接过了处理业务，然后把这些冷冻类内脏边角料送回国内，低价处理，给屠宰场处理后，然后拿到市面上销售。”
“两头划拉划拉，一吨差不多能赚个1000多块钱，不过一年也运不了多少，而且冷冻运输成本也高........”
“一吨，才一千多，嘶.......”
听到这么个收入，田向南都忍不住咋舌。
他还真没有想到，好兄弟林思成现在的日子竟然过得这么惨。
这么一想，他也忍不住把自己先前琢磨的念头说了出来。
“你们在国外不是有油田吗，就不能把搞出来的石油给弄回来，卖给国内？”
“呃.......”
田向南一句话说出又顿住了。
他忽然想到，老林的脑子可并不笨，而且家里就是搞运输的，自己能想到的问题，老林没有可能想不到。
果不其然，就见林思成闻言笑了笑。
“我当然考虑过呀，甚至当时还跟我们那边的能源局谈过，唉，就是不太划算。”
“在国外，就拿我林家二房那边来说，先不说他们手上的几个油田不大，产量有限，每年产出的原油也基本上只能够我们航运消耗。”
“咱就简单的算笔账.......，甚至汽油柴油啥的咱都不说，就说原油.......”
“以我们二房那边目前的采油技术，因为是露天油田，开采难度低，一桶原油的开采成本，差不多要20美元左右，而运回国内的采购价格呢，你知道是多少吗？”
“多少？”
田向南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200元.......一吨！而一吨等于7桶，也就是每桶30元。”
林思成说出了一个令他非常意外的价格。
“换句话来说，运回来卖给国内，一吨我们还要亏10块。”
“当然，这是计划内的采购价格，而计划外的价格是560元一吨，跟国际价格差不多。”
“而且这还是前两年沙漠里打仗后造成油价攀升的时候的价格，听说现在价格已经在慢慢回落了，现在国际上的那些原油大亨，基本上都亏的裤衩子都不剩了。”
“如果我能拿到计划外采购价，再加上能长期采购，那运回来还是有些利润的。”
“可目前的问题是，一是我不可能拿到计划外的采购价格，也就是我们国家从国际上采购渠道价格。”
“第二就是，我们二房那边的产量，肯定也满足不了我们国家的对外采购，小批量的原油，肯定打动不了我们国家.......”
“呃.......”
田向南也没想到，他根据老林遇到的情况给出的主意，都不等实现，就胎死腹中了。
不.......
或许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
随后，田向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看向林思成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诡异。
“你们那个二房那边，他们那片地区，石油储量怎么样？”
“这个应该还算可以。”
林思成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田向南神情的转变，闻言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听说二房所在的那个国家是个油储大国，遍地都是石油，要不然我们二房一个外来户，也不可能在当地占几片油田。”
“但由于开采技术落后，再加上国家时局不太稳定，所以那边的产油量倒是不算高，最起码跟沙漠那边没法比。”
“这不就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田向南闻言笑了。
看着他脸上的这种似曾相识的笑容，林思成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开采技术落后，可以在咱国内向相关部门请教啊，实在不行，高薪“聘请”几个石油技术师傅过去。”
“时局不稳定，那你让你二房那边想办法让他们稳定，不就行了？”
“在当地招募一个什么武装团，整个千八百人，回头这边坦克飞机大炮火箭炮全部给安排上，那么多油田，狠狠抢他娘的.......”
“等油田多了，技术也有了，那产量不就上去了......？”
林思成：“.........”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