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璇看见大家都这么为难,示意几个黑衣人拿着一块围布挡住,她去看。
半晌,走了出来。
“回夫人,一切如红梅所述。”
林倾之没想到这种金蝉脱壳会一直伴随她左右,之前在侯府也是这般,现在还是这样。
“既然如此,把所有人召集到前院,挨个审讯。”
恭长玖知晓犯罪之人一般自大,通常会到现场来看观摩一二。
半个时辰之后。
所有人聚集在一块,默不作声。
周围有带刀的官兵守护着。
“经过询问,有个三个人,嫌疑最大。也就是你们三个。”
恭长玖指着三个守着成衣局的守门嬷嬷。
“恭少卿,奴婢冤枉啊!”
她们三个异常镇定,仿佛从来没有做过一样,根本不带害怕的!
“你们和那人里应外合,随意开门关门,消除记录,还顺带掩盖尸体死了两日。
你们的证言都是事先串通好的,尤其是你,烩婆子,说什么轮到自己值班锁门后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才自然苏醒。
但是,你反复多次强调了几遍,生怕别人觉得你多么得正常?”
恭长玖把她们三人的证言仔细翻看了一遍。
“恭少卿,老奴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就喜欢重复几次,害怕自己忘记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烩婆子盯着恭长玖手中的纸,依旧坦然自若。
“那这个呢?”
恭长玖晃着手中的竹青色结节茶杯。
“不就是……常见的茶杯吗?”
烩婆子眼神躲闪,言语停顿了一下。
“哦?上面不仅有血迹,还有杯底受到高温会显现杯子主人的代号。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恭长玖招手示意人拿来一碗沸腾的水,把竹节杯沉入水底,看着水压,咕噜咕噜的冒泡。
“即使是老奴的,也没有证据表明就是老奴做的。再说,之前茶杯丢失过一次了。”
烩婆子捏着手帕,依旧嘴硬。
“你忘记刚才你们三人说了什么?还有和你们同住的人又说了什么?
还需要本官再次重复一遍吗?”
恭长玖用工具把滚烫的竹节杯拿出来,看了看杯底的记录,招来李管家,识别。
“李管家,过来看一看。”
“确实是烩婆子的记号,每个人的用具都是不一样的,这是为了方便管理。”
李管家仔细辨认了,点了点头。
“老奴虽然喜欢请人喝茶,但是,和那么多人喝过茶,偏偏就小辞中招了?而且当天,她安稳回去了。
路上还遇见了衣婆子刚从外边回来,她还和我们闲唠了几句啊!”
烩婆子强装镇定,幸好那人给了二手准备,反正小辞已经死了。
“老奴可以作证,那天小辞确实很清醒,我们三人唠了一下秋季的服饰。”
衣嬷嬷走出来,验证她所说的。
“可是,死的人不是小辞呢?”
恭长玖真佩服每一个犯罪之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啥?还能是谁?”
“和她同住的小波。”
“啊?小波?不是调……走了吗?”
烩婆子有些底气不足,垂下眼睑。
“呵!瞧瞧,你那心虚的样子!本官已经知晓,你是她远房表姨的妹妹。她家欠你家一百两银子,拖了几年都没有还。
你看见小波的俸禄全都是寄给家里人,根本就不打算还你,心生怨怼,后面有人找到你,可以给你的家人三百两银子。
只要你帮助他做成功两件事情。”
恭长玖把他上午调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让人带上来两个人证。
“你们,怎么被找到的?”
烩婆子一看,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阵脚大乱,眼珠子急得转了好几个圈儿。
“烩儿,别犯傻了!大官说了,你犯的事情,可以拿银两赎出来的。”
烩婆子的丈夫赶紧劝说。
“恭少卿,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又没有参与杀人。”
“奴婢只是请她们两个喝茶,但下了一些安神药,等她们昏睡之后,又修改了门房记录,以及邀请小辞喝茶,让衣婆子看见。
最后,还扰乱她们两个的记忆,反正她们也不记得,自己重复几遍,她们就觉得就是这样。
奴婢真的没有做其他事情了。”
烩婆子瘫坐在地上,把自己所作所为,讲了出来。
“不过,小辞并没有死。”
恭长玖平静地看着抱着林倾之的方墨止,说了一句。
方墨止招了招手,有人把小辞带了上来,他走过去把小辞的堵嘴手帕取下来,质问,
“你倒是说一说,本将军何时夸奖过你?何时赏赐于你?”
“云麾大将军,您怎么忘记了自己那天喝得醉醺醺的,还是奴婢搀扶你回到了前院。
您觉得奴婢有眼力见,长得年轻清秀,竟然拉着奴婢做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小辞被绑在一根铁木上,声音越说越小。
“休要胡言!本将军何时喝醉过?即使真的喝醉了,又如何与你做些什么?
莫不是你认错人了?本将军一直和夫人呆在一起,哪有闲工夫在意什么人?
你们这些人,在本将军的眼里,只是跟一个白菜啊,萝卜啊,什么的才,差不多吧。”
方墨止一边淡定解释,一边看着林倾之的神情,生怕她觉得他做了些什么。
“云麾大将军,您……忘记了自己腰间有一个青色的胎记了吗?”
小辞根本不慌张,那天,她确实和一个男子半推半就,发生了关系。
“本将军还以为是什么?夏季,光着膀子练武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见了。”
方墨止直接反驳。
众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确实看见过将军这般练武,因为天气过于炎热了,干点活就浑身冒汗,更何况在院子里挥动大刀呢?!
“那您的令牌,总不能作假吧?”
小辞示意她的腰间有一块令牌。
词璇走过来,拿出一块令牌,眼底有些惊讶,这是阁主令牌,怎么会呢?
“将军,请您过目。”
“本将军看看令牌。”
方墨止拿着令牌,看着上面的花纹和密文,真的跟自己常用的令牌,一般无二。
林倾之敏锐地察觉到方墨止身边的人都震惊了一下,瞬间保持了镇定自若。
不是吧?醉后乱事?她男人?
不可能!她绝对不相信!
“看样子,本将军还真是与你有过什么啊!你连这个,都有了?”
方墨止闪着凌冽的光芒,盯着小辞躲闪的目光,冰冷的嗓音一点情绪都没有。
“云……云麾大将军,您……总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吧?”
小辞的大眼睛里流淌出眼泪,声音哽咽,痛诉渣男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