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别别，继续，继续，”赵冲缓过神来，他不是相信聂边甲，他是信任李洁。
“哎，聂总，你别动啊，就这个位置，赵冲，聂总原来也是医术奇人，他刚给我正骨可好了，现在给我放松臀大肌呢。”这么说着，李洁也撇撇嘴，这个部位还是有必要取得赵冲的谅解。
聂边甲也冷静下来，对啊，现在是客串大夫，自己怎么先弹窗了？怕什么，难道心里有鬼？
这么想着，他又趴了回去。
“你在撒谎啊，李洁，”赵冲看了看趴在自己老婆身上的老聂，“他给你放松的，是臀中肌”
李洁不理他，她心里没有鬼，她才不怕赵冲生气，她了解赵冲。
“对，臀中肌，臀中肌，也，基本上差不多了。”老聂蹑手蹑脚的从李洁身上爬起来，整了整衣领，定了定神。
三个人喝着咖啡闲聊了起来。
“小尼克和他的团队，一直非常喜欢你的研究，他们一再表示，欢迎你参加我们的团队，加入联盟！”聂边甲郑重其事，也算是一点恭维，毕竟自己刚从人家老婆身上起来。
“谢谢，但在学院习惯了，而且那里条件已经是世界一流了，我很满足。”
“你考虑过没有，那里说到底，是个医学院，你可以研究基因，研究人体。但其他学科呢，未来的科学，是融为一体的，物理、化学、生物、宇宙、时间、空间！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研究环境！”
看着聂边甲真挚的眼神，赵冲不得不暂时原谅他的不当举动，他略有所思。
“你说的对，我确实有这种感觉，遇到那种灵异事件之后，我自己也开始研究。它超出了医学的范畴，也可能是个空间异象。不瞒你说，我准备开展人脑的研究，不仅是脑组织，”赵冲眼睛看着空灵处停住思绪。
“那是什么，你也要见鬼了吧。”李洁眯着眼略带嘲讽。
“是记忆，是意识，是人的思想，是~~”，他摇摇头，“其实我也说不清。”
聂边甲往前坐了坐，他瞪大了眼，“对，就是这些，你注定要研究更深、更广的领域！”
两口子有点听不懂。
“实不相瞒，我已经动手了，但很失败。你要参观一下么？”赵冲指了指地下室。
地下室的一个角落，一个黑色的箱子丢在杂物里，像一个烤箱的样子。
“这是什么”
“额，我也不知道怎么叫它，只是个箱子。”
聂边甲轻轻地走过去，他认真的查看这个不起眼的东西，过了一会，他有些激动，扭过头，对赵冲郑重的说，“这个，叫灵盒！”
“灵盒！？”赵冲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怎么你连名字都起好了。”
聂边甲也觉得自己不该过分激动，他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
“谁，没有人知道我鼓捣的这玩意哈”
“尼克和他的团队，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实验室里也造了不少类似的盒子，他们叫它灵盒！”
赵冲最初有想法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了杰西卡，他俩曾经去和汤姆逊教授沟通。
“你这个想法很奇怪，我们是医学院，不是神学院！”汤姆逊教授可不信这些。“难道就凭你的一次错觉和几个装神弄鬼的传闻，就要去浪费研究资源么？”
“这不是装神弄鬼，人类对脑电波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人工智能也已经发展到这么高的水平，人的意识是不是能够储存，甚至转移，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课题啊！”赵冲可不是一时兴起。
“我也觉得，通过这些事件当事人的反应，这里边一定有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原因，我相信凯瑟琳不会撒谎，莱德老师更不会撒谎啊。”杰西卡慢慢的在这件事上开始支持赵冲。
“凯瑟琳在精神病院，莱德已经是个老糊涂了，而且，这也不是我的领域嘛。”汤姆逊不忍心向杰西卡泼冷水。
“科学是不分领域的，我们是您的学生，但开拓更广阔的研究，是一个学者最基础的本能。”赵冲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你妹妹手术在即，眼看着细胞合成就要成功，你却跑去研究什么脑回路，你是怎么想的？”
“就是因为我妹妹，我才要研究这个！”赵冲提高了嗓门，俩个人都被震住了。
“我妹妹的病，我很了解，即使我们成功合成了新的代偿细胞组织，她自身的接受能力也是未知的，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不是么？”
“那你~~？”杰西卡好像有点明白赵冲的用意了。
“没错，我想保存敏敏的记忆。”赵冲看着杰西卡，眼里闪着泪。
“我要保存她的意识！”他声音坚定。
“这样，即使手术失败，她依然还有活着的希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开始变得颤抖。这个想法从他第一次看到小老鼠的意识就已经诞生了。
但它既不成熟，也没有方向。赵冲私下里拜访了大学里物理学院和其他学科的教授，开始研究关于意识和人脑的问题。
这些课题偏离了医学院的主要领域，特别是和实验室的项目没有关联，他并没有把这些想法讲给别人听。
现在他的思路随着自己的研究逐渐清晰，但他自己无法独立完成这件事，他需要支持。
杰西卡有点感动，她看着汤姆逊，期待老家伙的支持。
老教授眯着眼，他看着赵冲，当然有所触动，他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巨大的能量。
他点着了已经熄灭的雪茄，抽了一口。
“我不是不近人情，但我是医学院首席教授，我不仅要为我的病人负责，也要为医学院的名声负责。”
他声音很低，“如果你要开展医学以外的研究，我不反对，我也没有理由反对，这是你的权力，但我无法为你提供项目支持。”
他又看了一眼杰西卡，“也不能给你提供团队支持，如果你要做，只能自己做！”
“所以，你看，确实是我太天真了。”赵冲指着这个破箱子，他向聂边甲和李洁讲述了之前的经过。
“我就在地下室自己造了这个东西，甚至试图把猫的意识，装在我的脑子里。哈哈”
聂边甲看着自我解嘲的赵冲，他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