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防骤然抛出的问题，不仅是爱丽丝伪装的“斯彭德院长”，就连现场其他人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除非是拥有读心能力的巫师，否则谁能保证，自己能够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活动？
而且，人的想法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改变，谁又能够保证，自己前一刻看到的想法，跟对方下一刻的想法完全相同呢？
好在，为了维持“斯彭德院长”的人设，同时也为了能够顺利展开接下来的布局。
周防并没有在自己的剧本中，安排“梅林”大发神威，三言两语就驳倒了“斯彭德院长”的结局。
因此，众人只见“斯彭德院长”沉吟了片刻，开口回道：“一个人的品行如何，自然也是能够通过外在的行为，从而判断出来的。”
说着，“斯彭德院长”又深深地看了眼周防。
“如果一个人一直都在做好事，自然就是品格高尚的人。
反之，如果一个人一直都在做坏事，自然人品也不堪。”
周防又问道：“那如果一个人特别善于伪装呢？”
“斯彭德院长”回道：“如果能够伪装一辈子的话，这个人就算内在品格再不堪，也可以称作好人了。”
周防闻言，微微一笑，继续问道：“这么说来，我刚刚回答‘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说罢，周防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我现在还不是帝国的栋梁，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品格，能否匹配自己的能力了。”
“......”
随着周防话音落下，众人发现，“斯彭德院长”再次陷入了沉默。
“哈哈哈！”
就在这时，维特伯爵突然放声大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等到众人全部看过来后，维特伯爵又笑道：“行了！依老夫看，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对一个人来说都同样重要。
今天是皇帝陛下特意为老夫准备的宴会，大家就没有必要再讨论这种话题了。”
接着，维特伯爵又举起面前的酒杯，朝众人示意了一下。
“来！老夫敬各位一杯！”
众人见状，也纷纷反应过来，同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敬维特伯爵！”
随着一杯酒下肚，现场的气氛终于重新活跃了起来。
而爱丽丝也趁着众人重新落座的机会，顺势移开了放在周防身上的目光。
至于先前的辩论，也被众人有意地忽略了过去。
显然，众人都对辩论的结果很满意。
“斯彭德院长”没输，“梅林”也没赢，可谓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现场却有一个人，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满意。
这个人，正是迪埃尔。
“为什么会这样？”
迪埃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迷茫地望着不远处的周防，不甘心地握紧了手中的餐具。
“老师明明已经出手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能够击败梅林？
难道说，伦恩家族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想到这里，迪埃尔差点忍不住拿起手中的刀叉，直接在周防身上插几个窟窿。
幸好，迪埃尔又及时想起了周防击败奥尔丁顿的事情，才强行压下了心底的冲动。
只不过，迪埃尔的这顿饭，注定要食不知味了。
周防自然从开始就察觉到了，迪埃尔从一旁投来的目光。
只是，相比于迪埃尔，周防明显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就是了。
对周防来说，迪埃尔的“精心布局”，不过就是自己的跳板而已。
要是迪埃尔因此心生怨恨，从而不断针对自己，引起某个人的注意，反而更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欢迎宴会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就在这时，爱丽丝以不胜酒力为借口，提前离开了大殿。
紧接着，周防也无意打翻了自己的酒杯，不得已前往了大殿旁的房间，准备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半刻钟后，“梅林”重新回到了宴会现场，而“斯彭德院长”则在宫中护卫的注视下，一路走出了皇宫。
对于参加宴会的众人而言，这两件事情不过是小插曲罢了，也没有人放在心上。
就连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梅林”身上的迪埃尔，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唯有凯瑟琳见“梅林”回归后，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
与此同时，“斯彭德院长”离开皇宫后，便一路来到了北城区与西城区的交界处。
而就在“斯彭德院长”经过普美河，打算从西城区返回皇家书院时，却突然遭到了阻拦。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拦老夫？”
“斯彭德院长”望着面前身穿教会制服的女子，下意识地露出了警惕之色，沉声问道。
“斯彭德院长，我家大人想请你谈一谈。”
面对“斯彭德院长”的质问，莉娜只是语气平静地说明了一句来意，便让到旁边，露出了身后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
“斯彭德院长”看了眼路边的马车，又将目光移到莉娜身上，冷笑着问道：“笑话！我连你家大人是谁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好谈的？”
说罢，“斯彭德院长”直接抬脚，就要离开现场。
莉娜见状，淡淡地说道：“我家大人让我给斯彭德院长带一句话，如果院长听完后，还要执意离开，就请自便好了。”
“斯彭德院长”停下脚步，皱眉望向莉娜，询问道：“什么话？”
莉娜语气平静地回道：“我家大人想问院长，是否还记得雷利这个名字？”
“什么？”
“斯彭德院长”闻言，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随即又一脸警惕地望向了对面的莉娜。
“你家大人到底是谁？”
“......”
莉娜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直接转身，朝着路旁的马车走去。
“斯彭德院长”站在原地，眼神闪烁地望着莉娜的背影，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跟了上去。
随后，“斯彭德院长”来到马车外，正巧看见车厢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斯彭德院长，终于等到你了。”
杜克坐在马车内，朝着“斯彭德院长”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同一时间，马车外的“斯彭德院长”虽然眉头紧皱，但是心底却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通过特殊的渠道，关注刚刚的宴会。”
紧接着，“斯彭德院长”内心之中，又逐渐浮现出了一丝跟对方相同的微笑。
“斯彭德院长”（周防）：“我也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