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亮红色的眼眸是这黑夜里最鲜亮的一抹颜色。
“不改变。”
荼皎明白他的意思，他会坚定最开始的答案。
荼皎轻笑，放松身体靠着林言:“真奇怪，怎么会想跟着我呢？”
当然是为了培养你！
荼皎一直想找到的丧尸王就是林言。
林言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第一代丧尸王。
他知道自己曾经是人类，所以他不吃人类也不伤害人类。
他想要这个疯狂的世界快点结束。
第一次见到荼皎时，林言的脑海里就疯狂叫嚣着，培养他，让这个男人成为足以对抗那群坏人的强者。
“我发现你的理解能力越来越强了，似乎是从今天杀掉那些丧尸开始的。”荼皎眼眸里出现思索的神色，“改天你再杀几个试试。”
丧尸没有同类观念和集体观念，如果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他们会果断杀死同类。
林言根本不需要。
但他还是认真的答应荼皎:“好。”
同类的血仿佛打开了林言的某个机关，自从他变成丧尸，他的思维语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楚过。
荼皎拍拍林言箍在他腰上的手臂:“撒手，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荼皎瘦是瘦，但抱起来的手感异常好，穿的又单薄，摸着绵乎乎的，林言有些不舍得撒手。
“嗯？”
又是一道威胁的语气。
林言乖乖松手，撤退的时候还悄悄捏了捏荼皎胳膊上的肉。
真软。
荼皎也不知道每次都会融合原主什么奇奇怪怪的特点，他的肌肉都没了，哼╯^╰
自己一声威胁林言就听话，这孩子，吃硬不吃软。
荼皎掏出一盒美瞳。
林言看见这玩意儿都有点发怵，但他现在明白了荼皎的意思，这是为了不让他的眼睛被人类发现。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你给我戴。”
荼皎隐约听出股撒娇的味道，揪了把他脸上的肉:“带美瞳要睁眼睛，笨蛋。”
闭着眼睛是想和自己接吻吗？
荼皎的视线落在林言微嘟的唇瓣上...
这...看起来的确有点好亲。
荼皎唾弃了自己一把，脑袋里怎么忽然想这些有的没的，林言可还是个孩子呢！
【宿主大人叫笨蛋吗】
笨蛋正开着小差，冷不丁听见宿主大人说了声什么笨蛋。
一个两个。
都是笨蛋！
荼皎熟练地使用工具为林言戴上了黑色的美瞳。
三秒搞定，整个过程中林言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林言十八岁，五官轮廓逐渐脱离稚气，现在的他有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气质。
就等一个人亲手帮他打破这种模糊，成为真正的男人。
“好看吗？”
林言问。
好看是肯定的，荼皎想找到一个很棒的比喻。
“比月亮还好看。”
比月亮还好看吗？
林言十分认真地摇头:“没有月亮好看，没人比得上月亮。”
皎皎月光，真的很美。
荼皎又揪他的脸。
这孩子脑回路挺特别，竟然真的和月亮比起了好看。
荼皎觉得林言就像月亮，走夜路的人不抬头，但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漆黑天幕里的明月。
林言是很特别的人类。
从这一刻起，荼皎不再把他和丧尸归为一类。
“在树上待了多久了？”
林言心虚没看荼皎。
“下次不要一声不吭跑到树上去，知道吗？”
荼皎忽然有种老父亲操碎了心的感觉。
林言唇角扬起，享受着荼皎的关心。
“光会傻乐，快下去吧，月亮天天都有，身为人类的林言可是需要休息的。”
林言几乎不怎么睡觉，但这里还有其他人，林言的异常肯定会被发现。
末世里，人类的防备心都很重。
“你也睡。”
“我不困，我守会儿夜，后半夜换人来。”
林言瘪嘴，有些不高兴。
笨蛋:【宿主大人，在人类世界中，你这种做法通常被人们称作“双标”】
荼皎来了一记摸头杀，声音魅惑得跟催眠似的:“乖，去睡觉。”
笨蛋:【宿主大人，你这肯定不...居然行了！林言还真的乖乖下去了】
林言觉得他是要培养荼皎成为厉害的人，在两人的关系中自己应该占据主导地位，但每次都会不受控制地听从荼皎的话。
最关键的是自己竟然心甘情愿！
林言下去了，荼皎紧随其后，他没有什么看月亮的爱好。
就在此时，熟悉的柴油摩托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边菡办事回来了。
她的怀里似乎还有一个人。
一个小女孩。
随着摩托车越来越近，荼皎看清了女孩的五官。
五六岁的模样，白白嫩嫩，一点也不像末世里常见的孩子。
荼皎又想起来一些东西。
这个小姑娘，好像...好像是他闺女！
准确的来说是原主的闺女。
原主在末世前领养的小女孩叫艾宝，患有严重的自闭症。
原主领养艾宝没多久，艾宝的自闭症就好了很多。
艾宝跟谁都不说话，只爱爸爸。
摩托车停下，边菡抱着艾宝放在地上。
艾宝此时也看见了好多天没见过的爸爸，小小的嘴巴张得圆圆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爸爸。
她冲过去抱着荼皎的腿:“爸爸！”
边菡:？
荼皎安抚地摸摸小女孩的头。
却没看见一旁林言的手早已经悄悄握紧。
焦焦的女儿？
看见了小姑娘对荼皎的依赖，边菡还是忍不住问道:“她是你女儿？！”
“是我的女儿。”
边菡瞬间正义感爆棚，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提过，也不去找她？”
荼皎不好说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闺女。
“当时情况紧急，我迫不得已把她托付给了我的朋友。”
这话算不得全假，艾宝是和原主一起转移，团队里的也照顾着艾宝。
荼皎的心里浮起疑惑，难不成全部惨遭丧尸的毒手了？不然现在怎么是小姑娘孤身一人。
想不起事情来的感觉真糟糕，他要想办法赶快清除掉身体里的丧尸毒。
见荼皎真诚不似作伪，边菡叹口气:“别太相信外人，这小姑娘被我们基地出任务的异能者捡到时周围没有一个人，好在有点食物矿泉水让她不至于饿死，肯定是你托付的人抛弃了她，但又良心不安留下了食物。”
“什么！竟然是这样！”
荼皎的愤怒远远大于吃惊，他此刻宛如一位心疼女儿遭遇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