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家的相册你放在哪里了？”祝欢欢出了房门向客厅里的刘女士问起。
“在我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你进去拿吧，是清言想看吧。”她不用猜都知道，欢欢是很少会翻看相册的，大抵是清言来了想瞧瞧。
顺利地从床头柜里找到了相册，这本相册已经有些年头了，从祝欢欢记事起就是这本，一直没有换过，只是里面的相片会逐年增加。
相册的封面页已经出现了小小的破损，想来是刘女士平常经常翻看的缘故，想到这里祝欢欢只觉得眼眶里热热的。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底的情绪拿着相册出门了。
“喏，就是这本了，给你看。”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手中的相册递给顾清言，里面的相片还比较多，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他接过之后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翻看起来，祝欢欢本来是不想和他一起看的，打算继续收拾东西，但还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主要是顾清言一个人翻看着，但时不时的又会问她一句。
“这张是什么时候拍的？”顾清言指着其中的一张问道，照片里的的祝欢欢还很小，头发还没长全还是胎毛发型，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带着一个花围兜。
“这个啊，好像是一岁多吧，妈之前说过但我也不太记得了。”祝欢欢只是从照片中自己的样子大致判断出来的年龄。
“这是爸吗？”这张照片中祝欢欢身后站着年轻时候的刘女士，刘女士的身侧是一位与她年龄相仿年轻的男性，两人挽着手很是亲密。
“嗯，是我爸爸。”
“爸...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顾清言以前从来没有问过关于祝父的事情，不是不关心，而是怕自己贸然问起会惹得祝欢欢伤心。现在看到了照片才斟酌着开口。
祝欢欢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犹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淡，“大概是在我三岁多的时候吧，其实...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了，对爸爸的记忆几乎都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刘女士平常也很少向她提起爸爸，而她为了避免刘女士伤心，从小到大也不会主动问起。
“欢欢...”
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之色，祝欢欢赶紧打断，“没关系的顾清言，我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并不忌讳谈论这个话题。从小我和妈妈两个人一起生活，也不算太苦，只是偶尔会羡慕别人有爸爸而已，也只是偶尔啦。”说到这，眼里难免会闪过一抹失落。
顾清言拉着她的手将她轻拥入怀，在这样的话题上任何言语都略显苍白，他只想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她心头的难过和失落。
感受着他怀抱中的温暖，伸手回抱住他，“顾清言，其实我没什么的，真的。”
爸爸去世的时候她还太小，脑海中几乎没有保留下什么关于爸爸的记忆，未曾感受过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去怀念。但是她知道，刘女士是不一样的，她很爱爸爸。祝欢欢小时候不止一次瞧见她一个人偷偷对着相册抹眼泪，这么多年她没有再婚心里是忘不掉爸爸的。
顾清言没有说话，他知道她还有话要说，“只是妈妈她...这些年她太苦了。”祝欢欢从她怀中抬头，看着他，“我现在已经有你了，我觉得很幸福，可妈妈她还是一个人，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她以前甚至动过想让刘女士再婚的念头，可她也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欢欢，别难过，妈不是一个人，从前她有你，现在又有了我，我们可以一起好好爱她。其实你如果担心妈一个人住的孤单，我们也可以把妈接到我们那去住。”顾清言轻抚着她的后背。
祝欢欢摇摇头，“不用了，我想，妈妈还是会喜欢住在这里。”毕竟这里也有她和爸爸的回忆，这是他们两个当年辛苦攒钱买下的房子，她知道刘女士是不愿意离开的。
“好，那我们就多多回来看望妈。”
“嗯，我们继续看吧，相册还没看完呢。”祝欢欢收起方才突然涌现出的难过的情绪，其实她很少这样，但在顾清言关怀的眼神之下，她总是格外脆弱娇气。
接下来顾清言继续翻看着相册，这里面的照片大半都是祝欢欢的，从出生开始。小学的时候祝欢欢流的是短发，加上穿衣打扮，给人的感觉像个小男孩。
“小学的时候妈妈怕我在学校里受欺负故意给我留的短发。”刘女士倒也是有先见之明，那时候的男孩子都有些调皮，会故意去扯女生的头发，祝欢欢留着短发倒是避免这样的麻烦。
“所以上学的时候有人欺负过你吗？”顾清言指的是他的学生时代，不单指小学期间。
“没有，从来没有人欺负过我。”祝欢欢在学校里是听话好学生的形象，老师同学对她都很好。
“这是初中的时候了？”翻到后面，短发的女生头发渐渐留长了，五官也长开了些，褪去了些许稚嫩。
“嗯，这张差不多是初二吧。”她对这张照片还有些印象，当时流行大头贴，这是她和同学一起约着去拍的。
顾清言看着勾唇道：“很漂亮。”
又到了后面，是高中的时候了，高中的照片比较少，就只留了四张。顾清言的手指抚上照片中女生的脸颊。上面的人穿着高中校服，扎着马尾，青春恬静。四张照片正好占了相册的一页，他每一张都看了许久，但这次却没有发问。
“这前面两张是高一的时候，后面两张是高二，高三没有留下什么照片。那时候学业太紧张了，出去玩的时间都很少。”
“嗯，确实。”
祝欢欢想起他们俩还是高中校友，可一想到这个，又不免记起陈进之前和不小心和她提起的事情，就是顾清言在高中的时候有过喜欢的人。想到这，心里觉得有些闷闷的，也不想问他关于高中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