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又连叫了两声。
祝欢欢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弟弟好乖。”
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怪异，现在他们这是在玩什么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姐姐，原来...你喜欢这样啊。”顾清言看出了她的羞涩故意逗着她。
“我喜欢你！”这人啊，嘴巴永远比脑子先行一步，这四个字蹦出来，祝欢欢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本来还计划要正式和他告白呢。
而此时面前的顾清言也微微愣住了，不敢看他眼睛里的神色，趁他还在愣神的时候，挣开了他的怀抱，“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便跑向了浴室。
顾清言回过神来，想要抓住她，却还是没来得及。跑得这样快啊，眼里染上浓郁的笑和柔色。他确信，他没有听错。长久以来自己灌溉的花终于要开了，不是吗。
自己刚刚那样就算是向他袒露心意了吗，浴室里祝欢欢一边冲洗着身体一边想着这个问题。自己是情动之下一不小心说漏的嘴，太过于草率。这和自己之前预想的差距有些大。匆匆逃进浴室也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和准备的时间，平复心情，捋清楚思绪。
他们两个人原本开始得就不够正式，甚至是掺杂着别的目的。所以她想正式地开始，刚刚那句话不能算是她正式的告白，但他肯定是已经听到了，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退路了，既然这样，她就想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心意和他说清楚，虽然还是缺乏了一些仪式感。
定下心神，脑海里也在组织着语言。所以这个澡洗的有些漫长，然而在外面的人看来，这样长的时间，像是有着逃避的意思...
洗完澡出来之后，客厅的灯已经全部关了，窗外的霓虹灯光照进来倒也是有些光亮的，不至于完全两眼一抹黑。可是他人去哪了呢？卧室、猫屋和书房的门缝中都没有灯光透出。
不会是自己的话把他给吓跑了吧，如果是这样可就过于荒诞了。自己有这样恐怖吗？
还是先进了卧室，房中的窗帘并没有拉上，和客厅一样，外面的灯光透进来，这时可以清楚地看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影。
好好的，整这么惊悚，幸好祝欢欢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这这要是换做别的女生，兴许会被吓一跳。
“怎么不开灯？”祝欢欢没有立即把灯打开，而是问着他。她得确定一下，这人现在这么反常，是不是真的被自己说的话给吓到了。难道是他觉得自己越界了？他们是合作式婚姻，不该对彼此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其实本来祝欢欢对自己的告白还是有些把握的，但是他现在措不及防给自己整这出，她心里又开始怀疑了。如果他也喜欢自己，那听到自己说那句话了，现在这个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为什么不开灯？他要怎么说呢？顾清言无奈笑了笑。
刚刚听到了那句喜欢，像是生息洒满了荒芜。可是，太在意了，未免又会患得患失。她跑开了，自己没有抓住，又不敢紧接着去问她，明明也就是洗个澡的时间，可他却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喜悦的心情开始变得忐忑，是不是他听错了？可是如果他听错了，她为什么又要跑开？应该是没有听错的吧...可没有听错，她为什么还是要跑开...
脱下了衣服，换上了睡衣，换衣服的过程中，一分钟过去。浴室里还是没有要开门出来的迹象，是了，还不到十分钟，是他太心急了。
有些焦躁不安。
来到猫屋，小黑像是玩累了，在猫爬架上打盹，“告诉爸爸，妈妈喜欢爸爸吗？”
被挠醒的小黑球只是冲他喵了一声，随即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你也不知道啊，是了，爸爸也不知道。”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二十分钟了，水声未停，是比平常要洗的久一些。或者她刚刚只是顺嘴一说，怕自己当真才躲进浴室迟迟不肯出来的吗？
祝欢欢不知道，在她洗澡的这半个多小时里，顾清言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似乎每一种可能都说不太通。他只恨自己刚刚慢了一步，没有抓住她，现在才这样倍感煎熬。
原本换了衣服想继续在客厅等的，可灯光照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感觉像是个在等待被审判的人。起身关灯，进了卧室。可进去之后也没有开灯，只是把自己隐匿于黑暗之中，不安的心好像可以在暗色里稍稍静下来些。
“在等你。”顾清言如实回答，同时也隐下了自己的不安，不想被她发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的平稳。
“嗯...我确实洗的有些久了，那我开灯了。”提醒了一下他，主要是怕他的眼睛一下子不适应。
卧室被照亮的一瞬间，祝欢欢才清楚地看清他的面容，此时他脸上的神情似乎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一脸温和自若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情绪。隐隐约约的，像是...不安？
察觉到这一点，又恍惚想起那个梦，梦中人的不安是明晃晃地显现出来的，而此时眼前人的情绪，她却拿捏不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可现下无论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预备好了要说的话，现在还是要告诉他的，一定要告诉他。
其实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想和他摊牌，明明之前想的是不说也好的，想维持现下幸福安稳的状态。
可自己的心又不随自己掌控，可能是那个梦的触动吧，也可能是想借着送手表的机会表白，又或者是她自己就是这样贪心，不再满足于现状，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