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钢军团，红枫军团，以及帝国的光明壁垒。
依次走上城墙。
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亡灵的进攻。
冷冽的近身砍杀，格外的消耗时间。
直到启明星闪亮，夜幕褪去，群星隐匿。
亡灵的攻势才停止。连绵如海的死人大军缓缓后撤，它们不惧箭矢，弩炮，魔法。
只因被从地下唤醒时，魂火中便只有一种执念。
那就是---杀戮
·········
累累白骨堆积在高大的灰墙下。
垒满了护城的蔓藤上，像是用尸骨去滋养嗜血的魔植一般。
护城河中也飘满了各种亡灵遗骸，刺鼻的味道溢满了整片南墙区。
上方，不断有残缺的尸块被抛下，“噗噗”，砸在骨堆上，尸河里。
血肉横飞。
腐臭熏天。
士兵们有序地清理着城墙过道上的一切，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许多白袍教士在其中不断穿行，忙碌。
伤员和牺牲者的遗体依次送下墙。
在下方的营地中安置，处理。
········
南城墙段，主塔。
扩建后巍峨的四方塔，全部由灰灵岩铸成。
坚固无比，并且有极强的魔法抗性。
若不是造价太高，估计新墙的主体也可能全部用这种岩石。
塔内顶层。
温莎大公一身戎装，腰悬十界，倚在了望窗台旁。
静看着潮水退去。
身后。
伫立着公国的数位重臣，以及帝国的军团指挥官和女教士。
“陛下，亡灵退了。”
国王之手--凯农伯爵关心道。
“您先休息一下吧。”
弗朗西斯摇摇头，眉头紧蹙。
他领导众人在此观察一整天了。却一直按剑不动。
就是因为亡灵大军的深处的那片雾霭中，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这是巅峰剑圣的直觉。
就像丰收平原之战时一样，在没有线索之前，像这样的试探是不可避免的。
“统计好伤亡，安排好人照顾伤员，以及城墙防务的辎重补给。”
弗朗西斯扭头对凯农伯爵说，
“战争才刚刚开始，这次的敌人我们需要更谨慎些。”
凯农伯爵点点头，准备下去亲自安排。心中虽有疑惑，但却没有开口询问，二人默契配合多年，他相信老友的判断。
如此的话，只要做好手中的事情便好。
伯爵下了塔。
其余几人都看着亡灵缓缓退去。
这只是试探。
可以说是亡灵的常态战术了。
一方面观察防守力量的强度，一方面能够给城内居民带来恐慌，士气在战争中至关重要。而亡者给生灵的压迫感，有时是力量也无法抹去的。
即便是常年与亡灵战斗的梅蒂尔那人，也不是人人都坚韧如铁的。
或许南境人。
红枫领人。
对亡灵的仇恨更胜恐惧。
面对死亡阴影，更喜欢挥剑冲锋。
但是，生活在沃土中，已经近百年未见过亡灵的丰收平原民众，圣虹城民众。
却又是另一回事。
恐惧是人类最原始的情绪。
少有人能够抵抗，这也是英雄为人崇敬的缘由。
而这种程度的试探，还能够留下亡灵独有的疫病。
若是防守方没有足够的这方面专家，单单是这一点便足以让其在内部崩溃。
于是，城墙上。
晨曦之光此起彼伏，神术火焰不断的净化着残存的疫病毒素。
布莱尔抬手取下沉重的头盔，捋了捋粘湿在眼前的红发。
凝望退去的潮水道：
“数量还是叫人绝望的多。”
“要是能来几次誓约剑就好了。”
说着，想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飞升的击杀消息，以及海量圣杯能量。
身旁，星光飘洒。
阿尔托莉雅散去铠甲，一身青色礼服。
英气勃发，神采奕奕。
“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抱歉，布莱尔。”
看着一脸认真的女骑士，布莱尔不由挠了挠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随后解释一句。
“只是战斗后难免的感慨一下，算是缓解一下心绪吧。”
本来是布莱尔随口的一句。
阿尔托莉雅却一脸理解的点点头。
“是战场的应激反应，我明白了。”
布莱尔正想说些什么。
一个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俩在这呢，一同下去休息休息吧！”
回首望去。
正是库里斯向他们走来。
蓝白色的雷霆骑士铠甲，头盔别在腋下，大枪扛在肩甲上。
寸头上还升腾着屡屡热气。
·····
此前，在营地里，听说布莱尔申请上城墙。
这家伙就不由分说的也要上城墙。
“雷霆骑士团连支小队都凑不齐了。”
营房内，蓝白铠甲上，云手雷霆徽章熠熠生光，寸头青年的声音却格外低沉：
“我也要上去，至少还能帮上忙。”
最后负责城墙防务的斯基普·德鲁军团长也只能答应下来。
将三人安排上。
毕竟一同从白石城并肩战斗过来的。
他曾经在那片战场上，亲眼见证了两支骑士团的惨烈冲锋。
······
回到现在。
布莱尔看着满身血污，一脸严肃的库里斯，总感觉这位发小有些不同了。
跟记忆中的那个脱线的比。
“如何，宰了多少？”
走到近前，库里斯瓮声瓮气问。
“没数。”
反正有面板计算器。
布莱尔心想，旋即叹道：
“倒是剑卷刃了。”
他无奈的看着磕卷起的剑身，擦尽血污后插回剑鞘。
库里斯抽了抽嘴角。
“你可真是武器大师。”
“白石城时，一把火焰附魔长剑，报废了。”
“听说皇室又给你配了一套，也有一把宝剑，又给砍废了。”
“这都是第三把了吧。”
布莱尔无言的伫立在一旁。
白石城那把确实很好用，宗室给的也不错，可惜前者大战下砍崩了，后者做实验分解了。
就是这第三把，拿来应急的。
质量真不敢恭维。
想到此。
库里斯凑得更近了，沉声问。
“难道这就是你快速提升的方法？”
不久前还是圣虹城公认的永世黑铁。
如今已然越过青铜，晋升白银骑士。
不管之前是否隐藏了实力，这种变化都让库里斯眼热。
兄长也在战争中晋升黄金骑士了。
还有身旁安静的少女。
那灿烂的金发，就如同战争中的辉煌剑芒一样耀眼。
足以比肩传奇。
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