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他是鬼...”
黑衣男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句话就像是揭开了蒙在人们眼前的纱，大家本以为的皮球竟然在这一瞬间化为了人头。
脖颈处那猩红的血迹滴答滴答的，从无头尸体到头颅间黏连成了一道虚线......
“啊！有鬼！！！”
周围的乘客终于坐不住了，不顾时不时颠簸的气流，竟然齐齐朝后跑去，说什么都不肯再靠近。
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是谁呢喃了一句：“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不可能，一定是杀人凶手！”
“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定是人为的。”
越来越多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黑衣男也激动的颤抖起来，抬手指向了空少鬼的头颅，张嘴就要喊。
突然，乔郁把他的手啪的拍掉，抬起食指落在薄唇前，嘘了一声。
他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两位主播，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你确定要现在指认吗？”
青年笑起来唇红齿白，秀雅的眉眼却又带着咄咄逼人的紧迫。
黑衣男下意识的就哑了声，有些不知所措。
女主播似是反应了过来，诧异的看向对方：“你也是主播？”
乔郁没吱声，反而看着黑衣男，耐着性子的又追问了一遍：“你要现在指认吗？我可以让你先。”
黑衣男望着他脸上的那抹笑，犹豫了好半晌，最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乔郁耸了耸肩：“好吧，那我要指认了...我指认S94L13航班上除了我们几位主播之外全都是鬼！包括机长、副机长、2名空姐外加1名空少在内，总计267个鬼！”
什么？！
黑衣男和女主播全都诧异的看向乔郁，吃惊不已。
【叮！恭喜主播‘我是你爹’指认成功。】
“飞机正在降落，请乘客扣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整座椅耐心等待。”
几乎是在直播间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开始，肢体僵硬的空姐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机务人员的座椅前，扣好了安全带，陷入沉默。
同一时刻，周围的人也全都一动不动的僵坐在原地，身体开始发出一层淡淡的腐尸气味。
尸联航班......当然装的都是尸体呗！
“你是怎么知道的？”沙哑的嗓音陡然从身后传来。
乔郁回头看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的摩可，他那张苍白的脸上逐渐开始衍生出一块块尸斑，看起来恐怖异常。
乔郁呃了一声，笑道：“这个世界有鬼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可是飞机上的乘客为什么会不知道？就算一个两个不知道，那总不能一个航班的人全都不知道吧？
看看这两位新人主播多淡定啊？再看看你们这些群演。
不是我说，你们成天在天上飞是不是断网太久了？居然不知道该更新一下剧本，台词至少也换一换，你看看，这不就露馅了吗？”
“就因为这个？”摩可有些气愤懊恼。
乔郁摇头：“当然不是，还有你。”
“我是哪里露馅的？”
“就是从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亡那一刻啊！”乔郁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轻松的姿态跟身后两个惊魂未定的年轻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就说你是个骗子吧。”
说着，他抽出座椅袋里的杂志，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你看这里...这本杂志是两年前的，你拍的照片下面还有作者名字。摩可明明是地理风貌杂志的摄影师，而你的名片上却写着时尚盛典的摄影师，这就很离谱。
还有...报纸上还写着某某航班失联，上面还有警方准备抓获的杀人嫌疑犯，跟飞机一起失踪了，这上面说的某次航班应该就是指这个通往华夏澳门的航班，而杀人犯，就是你吧？
所以你冒用了摩可的身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顶替他的身份上了飞机，但不得不说你准备的还挺充分，连名片都有。
不过很可惜，你运气不太好，这班飞机出了故障，最终消失在了人世。
至于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可能是你杀掉后面那位乘客的时候吧，这应该是你第二次杀掉他了，做了同样的事，你自然就想起了一切。
一个杀人犯...如何扮演一名摄影师不会被发现？当然是闭上眼睛装睡，少说少错不是吗？”
摩可盯着他看了良久，最终只能遗憾的收回了视线。
哐当一声，飞机降落在了机场的跑道上，向前滑行、逐渐减速。
天空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两名主播的身形跟着消失在了机舱内。
门开的瞬间，乔郁拿着自己黑色的小背包，顶着一飞机鬼物阴冷的视线慢吞吞的离开了飞机。
在踏入澳门机场的瞬间，喧闹的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乔郁走出机场站在马路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一辆辆轿车，脸上写满了茫然。
这赌场也太不会来事了，连个接送的车都没有。
乔郁吐槽了一句，手腕翻转间把空间格子里的黑色邀请函拿了出来。
在邀请函出现的那一刻，一只熟悉的浅蓝色的蝴蝶在眼前轻飘飘的飞过，乔郁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眼前的人群车辆竟然唰的一下就消失了。
像是一步跨入了平行空间一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华丽的建筑物，灯火辉煌的大楼前，站着两个神色僵硬的门童。
其中一位门童几步来到他的面前，像是掉进面粉中一样惨白的脸宣告着门童‘鬼’的身份。
但他却没有任何伤害活人的意思，而是伸出手，干巴巴的索要：“客人您好，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乔郁把手里的邀请函递给对方，门童鬼看了一眼，再度还给他，并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这边请。”
走进旋转门，一楼的设施身简洁大方，地上铺着冰凉的大块瓷砖，前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柜台，柜台后站着几个长发女...鬼！
她们穿着统一的直裾长裙，青白的脸上挂着自以为得体的笑容，比面无表情的门童鬼要渗人的多。
乔郁被带到柜台前，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门童鬼：“什么意思？”
“先生，赌场在楼上，您需要在一楼先兑换筹码。”
乔郁顿住脚步，并警惕的捂紧了自己的小钱包：“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