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看着渐渐爬过来的小胎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人类的婴儿刚出生时基本没有活动能力，至多也就蹬蹬腿、动动手而已，连头都抬不起来，不可能会爬。
当然，这是鬼，并非人，当然会有所不同。
狗血必须慎用，因为普通的阴魂中者立毙，无可救药。
所以赫雅举着水枪，却没有喷射，而是打算再观察片刻。
如果胎儿鬼没有表现出敌意或者攻击的愿望，他就不会消灭它。
卫生间看上去确实变宽敞了一些，注意胎儿鬼的同时，他尝试向门移动，但是情况仍然很诡异，距离门把总是两米左右远，无法靠近。
按理说，这么小的鬼，不可能有足够的智力来做坏事，但是问一问总没什么错。
于是赫雅开口说话：“小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胎儿鬼仍在爬，距离他的脚越来越近，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他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这时背后突然有些凉意，他急忙转身看，见到一张肿胀得像篮球一般的面孔，很丑陋，很怪异，让人产生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这是一只女鬼，猜不出怎么死的，可能死前曾经被倒吊在空中很久，血液倒流，所以面目浮肿成这样，而且呈紫灰色。
由此推想，它很可能是被折磨致死。
正想问问这鬼为什么要露脸，她却举起灰绿色的双爪，做出饿虎扑食状。
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水枪里喷出狗血，洒满了女鬼的脸。
腥臭味立即弥漫开，整个卫生间内烟雾腾腾，女鬼一声不吭，像是立即就魂飞魄散了，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根据以往经验，此事应该有个过程，一般是一到三分钟之后才会彻底消失。
女鬼在挨到狗血之后几乎立即就汽化了。
视野立即模糊，面前一米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起了换气扇，但是却摸不到开关在哪里。
脚和小腿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就像什么东西爬上来，抱紧了小腿，想象中，如果一只蜥蜴或者一条体形较大的蛇缠绕住脚，可能就是这样。
他用另一只脚踢过去，但是抱住脚的东西坚决不肯松开。
低头看，居然是那只胎儿。
这个显然不对劲，按理说，鬼在人间有形无质，可以看到，但是摸不到，可眼前所见却颠覆了已知的情况。
难道坠入另一个空间了？
他被这个猜想惊住，开始大声叫喊。
“珊珊，无双，青青，小薇，你们听到我的声音吗？”
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没有回声。
他开始担忧，自己可能已经不在卫生间里了。
胎儿依然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小小的手臂和双腿像章鱼一样缠绕，显示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他的腿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一点疼痛。
他弯下腰，伸手拉扯胎儿的小胳膊。
手指触摸到这只小怪胎的皮肤，感觉凉嗖嗖的，很滑腻，沾满了成分可疑的粘稠液体。
顾不得太多，直接发力，成功地把小胳膊扯开，然后往上提，让腿也摆脱纠缠。
小怪胎张开嘴，试图咬他的手，他急忙转了一个角度，然后发力往外一抛。
结果很不如意，小怪胎没有被丢出去，因为它转而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