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执法堂。
执法堂领队弟子楚景晨在收到消息后，一早就等在执法堂门口。
楚景晨上前一步作揖行礼：“弟子参见谛玄仙尊。”
直起身子后又与裴算之身后的季挽均和顾瑶点头示意算是问好。
“仙尊这边请，掌门已经到了。”
裴算之微微点头，跟在楚景晨身后。
*
密室中，华恒舟已经通过传信玉牌从裴算之那儿了解了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顾瑶道：“顾瑶师侄此次可是立了一件大功。”
顾瑶听得直摇头：“没有没有。”
“弟子只是在秘境中遇到邪修，才意外得知异域圣女竟然与邪修狼狈为奸。”
顾瑶知道孟白霜与邪修有关系是因为命阁的人查探来的消息，但将孟白霜交出去时顾瑶一致将消息来源归结于已经死去的陈尘头上。
反正黑珠那些东西是从陈尘手中得到的，再碰巧从他那听到些其它消息也并不奇怪。
密室中的环境潮湿阴暗，只有从天窗透进的日光照出漂浮在密室空气中的灰尘。
孟白霜被铁链捆在十字架上，体内灵力凝滞。
再次听顾瑶说出是邪修暴露自己，孟白霜恨得咬牙。
面对华恒舟时只能苍白的重复：“我是异域圣女，你们怎可私自对我动刑拷问？”
孟白霜出声，华恒舟才不紧不慢地将目光移向她，面上神色温和：“异域圣女？”
“姑娘莫不是想岔了，异域怎会尊与邪修狼狈为奸之人为圣女？”
“难道异域尽是与邪修勾结之人”
强横的威压弥漫在狭窄的密室中，压得孟白霜心头一颤，喉咙间血腥翻涌，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如此，那圣女便该抓紧回头是岸，早些将功赎罪才是。”
回头是岸……
将功赎罪……
是邪修暴露的自己……
孟白霜死死咬着牙，双目充血，整个人被汗水浸湿像是脱水般被锢在十字架上，止不住地发抖，大脑内乱的像一锅浆糊，思绪混乱。
华恒舟的声音不断在她大脑内撞击重复着，在顾瑶的指控和华恒舟的引诱下，她忍不住恨恨地想，是那群王八蛋先背叛的自己，那自己还跟他们讲个狗屁诚信！
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在这受苦受累。
昏暗中，天窗透进来的光更映得孟白霜眼窝深陷，形容枯槁。
她嗓音嘶哑：“没错，是他们害得我……”
密室上方的录像石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们骗我只要我助他们夺下五州，他们便助我成为域主，还说会与我平分五州……”
站在裴算之身后，见孟白霜的反应如此之大，顾瑶悄悄拽了拽季挽均的袖口，小心地用灵力传音问道：“师兄，掌门师叔是用了什么灵术吗？”
“什么都还没做呢，她反应怎么这么大？”
季挽均：“是掌门师叔的灵术，审灵。”
“这是可以对灵魂进行攻击的灵术，会削弱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人产生下意识、无法抗拒的恐惧。”
“轻则缴械投降，重则灵力逆乱、修为倒退，甚至灵识受损、道心不稳。”
顾瑶听得愣住，下意识地拿敛魂术与掌门师叔的审灵进行比较，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季挽均垂眸瞥见顾瑶诧异的神色继续解释道：“不过审灵与其说是灵术，不如说是掌门师叔与生俱来的天赋。”
顾瑶眉心一跳：“天赋？”
这么强悍的天赋？
季挽均：“对。掌门师叔之所以能掌握审灵，是因为掌门师叔天生九轮眼，可见常人所不可见之物。”
顾瑶：“比如……鬼魂？”
季挽均沉思片刻：“应该可以。”
坐在前方的华恒舟眼角一抽，身旁的裴算之立马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回头给自家两个徒儿投去一记刀子眼。
顾瑶立马紧紧抿起嘴唇，目视前方还不忘跟季挽均吐槽：“师父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呢！”
季挽均：“可能是因为掌门师叔也听见了。”
顾瑶：“师父肯定是和掌门师叔学坏了！”
华恒舟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家师弟。
裴算之却在华恒舟看过来之前先一步一本正经地审问孟白霜：“邪修还骗你什么了？”
裴算之故意恶化二者之间的关系。
莫名地，孟白霜觉得心里对邪修的厌恶憎恨越来越深，被欺骗背叛产生的愤怒越来越激烈。
华恒舟：“……”
抢我话干什么？
裴算之悄摸用灵力传音：“谁让你偷听小孩讲话，被吐槽了吧？”
“活该。”
华恒舟额头冒黑线：“你不也是？”
裴算之一脸理所当然：“那是我徒弟，我不得看看他们学没学到东西？”
华恒舟：“感情你们跑我这来偷师了？”
裴算之：“怎么说话呢，你也不看看这人是谁带回来的。”
华恒舟气的咬牙，还想回怼时，听得前方孟白霜继续开口。
“他们让我在秘境中替他们捕猎优秀的弟子，在他们体内种下黑珠。还让我提供蛊毒给他们，要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