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与宋烟歌两人相视而笑，眼睛里闪过的都是对对方的欣赏。
跟着，宋烟歌一挥手，头上的帝冠和身上的华服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普通的衣裙和简单的束发。
“还是这样见你比较舒服。”
“还是这样的你比较顺眼。”两人异口同声。
楚玲见他们二人气氛和乐融融，也如当年的小暗卫一般，心情愉悦的转身为他二人端来了茶水。
“大家都坐吧，小守，你也坐。”端起一杯灵茶，宋烟歌邀请大家一齐坐下。
“说吧，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仙界的问题？”斜靠在长椅上，她轻声问道。
程北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仙界的问题了。”
“仙界？出了什么问题呀？”器灵守护好奇的问道。
他依然是那副直勾勾的模样盯着程北，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提问 有何不妥。
程北与宋烟歌对视了一眼，宋烟歌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仔细说说吧，那些人说得不清不楚的，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人？就是被你抓住的那些人族吗？”
“他们可还好？不会都被你给杀了吧？”程北忽然想到器灵守护告诉他的那些事。
“他们惹了我，我抓了他们有何不可。”宋烟歌嗔了他一句。
“算了，他们也只是给我惹了点小麻烦，既然你问起了，那你离开魔界的时候，就带着他们一块走吧。”她接着说道。
程北有些意外。“你居然没有动他们？”
“我答应过你，不会随意杀害人族的。”
“若你没来便罢了，可你人都站在这里了，那还不将那些人交给你带回去算了。”宋烟歌斜着眼睛看了过来，媚眼如丝。
“那我便承你这份情了。”程北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缓缓放下。
“好了，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接着说，仙界究竟怎么了。”宋烟歌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程北又喝了一口茶，从仙界最开始发生变故的那天说起。
一桩桩一件件，除了白衣人影长得与自己有八分相似和系统这两大秘密之外，其他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情，他一一告诉了宋烟歌。
这一讲，就讲了大半夜。
器灵守护还时不时要打断他的话，对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提出疑问。
程北很喜欢这个没有心机，十分单纯的小子，甚至从他身上来想象日后山河图的器灵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
每次器灵提问，程北都会细细给他解释，有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宋烟歌也会加入进来，用魔界的语言给他解释，让他能彻底明白。
“真有趣，比在大都看人打架有意思多了。”
听完程北讲述完所有的事情，器灵守护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宋烟歌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故事听完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坐在旁边乖乖的，不要打扰我们。”
“嗯。”器灵乖乖点头，便坐到一旁去了。
楚玲给他们又添了一壶新茶，然后起身准备退出去。
“我去外面守着。”
宋烟歌微微颔首，“去吧，把外面的侍女撤了。”
“是，魔主。”
等楚玲走出房间，房门再次关上之后，宋烟歌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程北说道。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仙界将要遭遇的大难这么简单吧。”
程北也坐直了身体，往宋烟歌的方向微微前倾了些。
“这幕后之人他想对付的未必只有仙界。”
“也许六界都是他的目标，烟歌，最近魔界可有不对之处？”
宋烟歌撑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子，摇了摇头。
“我到魔界的时间尚短，并不清楚这个世界有何变化，不过可以问问小守。”
“小守，你觉得从你守护大都开始，最近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她冲着器灵守护问道。
器灵见有问题需要自己回答，立刻开心的跑了过来。
“变化？有的呀，你不是也知道吗，大都中的魔族，越来越难生育新生魔族了。”
“就算侥幸生了下来，大多数也都不太正常。”
宋烟歌与程北齐齐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程北问。
宋烟歌脸上的表情似有一丝尴尬，她将鬓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这才斟酌着解释道。
“魔族不是追求血脉的纯净嘛，所以大多都是同族成婚，后来越发发展成为兄妹姐弟，父女母子这样乱伦的关系，日子久了，血脉虽然是纯净了，可每年新出生的魔族幼儿也越来越少了，纵然生下来了，身上也都带着各种缺陷。”
“不光修行之路容易出各种岔子，很多人连长到成年都很困难。”
程北心想，一直保持着近亲通婚，不出岔子才怪，不过这应该不是那幕后黑手造成的，只怪魔族太追求血脉的纯净了。
“但是这个问题并非最近才出现的，它已经困扰魔族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也许不用等别人动手，魔族就会自己把自己给弄灭族了。”宋烟歌叹了口气。
对这种问题，程北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也只能干笑了两声。
“那看来，幕后那人也没对魔界动手，跟妖界一样，暂时安全。”
“也只是暂时，照你所说，若是仙界被攻破，下一个倒霉的，无非也就是魔妖灵三界中的其中一界。”
“人界乃其他几界的基础，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若是人界也灭亡了，那么整个六界估计都剩不下什么了，这才是幕后那人只针对人、仙二界有动作的原因。”
“因为所谓仙界，也不过是人界的一部分而已，攻破仙界的话，对人界自然是极大的伤害。”
关于六界的事情，宋烟歌知道的可比程北多多了。
程北若有所思，终于明白了为何幕后那人的手，一直没伸到其他几界去。
明明在他看来，无论妖界还是魔界，都要比仙界容易攻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