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悦本来站在一旁，正偷偷打量着出现在它面前的人类。
没想到却听到自己妹子对自己的吐槽，气得尾巴都竖了起来。
“我无所事事？她以为她自己在忙什么正经事吗，别人不知道，以为她日日苦读，我作为她兄长还能不知道，她天天就知道看那些从人界弄来的话本子。”
程北与白菀相视而笑，看来在场的除了九尾之外，都很清楚涂山乐每日究竟在苦读什么。
涂山悦正气得口不择言，一眼瞟到了程北的表情，又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在一个人类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我也不是来看她的，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怕白菀被你们这些狡猾的人类所骗，特意来看看你们，别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鬼。”
既然已经因为自己妹子不给面子的缘故，导致它一心想维持的威严形象受损，它便干脆将自己的心里话直说了出口。
程北闻言微微一笑，他客气的答道：“那前辈在见到我之后，可有失望之感？”
“哼，看着倒不像个坏人，不过不是说一共来了三人吗，还有两人怎么不见？”涂山悦虽然不喜欢眼前的人类，但也不得不承认，从对方身上的气息来看，定然是一位心性纯良之辈。
若是心怀歹意的小人，是练不出这么纯正的纯阳灵力的。
不过这话它是不会这么轻易说出来的，毕竟是传说中阴险狡诈的人类。
程北若是知道它心目中对人族的评价，恐怕也只能摇头叹息，因为狐族狡诈，似乎也是人类对它们这一族的最大印象。
“我还有两位师妹，既然前辈想见见她们，那我就叫她们一起出来吧。”说着，程北就往回走去，打算叫两位师妹也出来见见它。
“什么，女，女的！”涂山悦的脸色一变。
“行了，收起你那愚蠢的表情。”白菀嫌弃的白了它一眼。
“人家可没有心情玩豢养宠物的游戏。”
涂山悦还想反驳，白菀又补了一句，“小九跟着他们好些年了，不也按它自己的想法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嘛。”
“哼。”涂山悦最终只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程北领着两位师妹从竹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前辈，这便是我两位师妹。”
涂山悦转头看了过去，脸上虽然还保持着一副高冷的表情，心里却在暗自心惊。
“如此钟灵毓秀的年轻修士，居然一下子就来了三个，人族底蕴还是强啊。”
“听说魔界也出了个厉害的年轻女子，而我们妖界，若不是九尾回来了，可真跟其他几界无法相提并论了。”
想到这里，它对对面几个年轻人多了一丝感激之情，虽然白菀没有说得那么仔细，不过既然九尾曾跟着他们好些年，那么它能有如今这般修为，只怕也跟对方脱不了干系。
思前想后，涂山悦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态度放和缓些，这些人算得上对狐族有恩才是。
它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
从竹林中却传来涂山乐惊喜的叫声。
“找到了，我找到了，程北。”
大家连忙回头看向发声的方向。
只见涂山乐捧着一本古书，从竹林里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什么？”程北他们顾不上正在跟涂山悦打招呼，三个人一起回头，迎向了涂山乐。
“涂山前辈，是真的吗？”
“是的是的，我就说我看到过，一定能找到的。”
说着，她将手里书递到了程北眼前。
程北一眼扫过去，虽然有一大半的字一时间难以辨认，但书上画着的一枚果子，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分明跟当初幻银挖到的那个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看来确实是同一种灵果。
“不错，就是这个，当初幻银曾挖到过一块碎片。”程北高兴的指着书上的图案，展示给两位师妹看。
“哦，你们还曾经见到过，传闻这种果子是影蜃貂从神界带过来的，不论仙界妖界，都无法成功种植，数量越来越稀少，所以影蜃貂一族才逐渐没落。”
“到现在跟普通妖族没有太多区别了。”
“但是在上古时期，影蜃貂可是极厉害的。”涂山乐指着书上写着的内容介绍道。
见他们讨论得热闹，被冷落在一旁的涂山悦将它硕大的脑袋挤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
当它看清程北手中古书上画着什么的时候，那双狐狸眼忽然眯了起来。
“这是……”它还在踌躇着该不该告诉大家，它曾见过图上画着的这种果实。
“咦？这果子我们狐族仓库里好像收藏了。”
“我记得小时候我还偷着啃了半个，一点都不好吃，涩而无味。”
白菀也伸了个脑袋过来，当它看清之后，随口说出一句震动大家的话来。
涂山悦震惊白菀如此随意的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人类。
而程北他们则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它。
“吃了半个？”程北惊讶的问道。“前辈，你吃那个做什么？”
“小时候偷听到我父亲说那小果子里蕴藏了幻阵的秘密，我一时好奇就去偷偷啃了半个，一点用也没有，还被它臭骂了一顿。”
白菀提起往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程北现在总算明白为何狐族族人都说它当年是族中一霸，没少惹麻烦，看来还真没有冤枉了它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做过这种蠢事？”涂山乐笑道。
“太丢脸了，就没跟你们说。”
“而且我父亲虽然骂了我一顿，但毕竟私入狐族仓库，说出去未免族中长老又要啰嗦，它就帮我瞒了下来。”白菀说着，心头涌上一股伤感之意。
“既然如此，那就去把那剩的半个给程北呗。”
“反正你也实验过了，那玩意对我们狐族没用。”涂山乐大大咧咧的说道。
白菀点头，它看向程北解释道：“那个仓库只能由族长本人进入，不如你等小九正式当上族长之后，再由它为你取出来。”
“如今我们刚刚回来，族人的目光多盯在我们身上，此时不宜闹出不守规矩的事情。”
程北了然的点了点头，应道：“无妨，反正我们也是到等着参加小九的任命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