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卿紧紧拽着苏凌的胳膊，整人紧绷到一定程度。
苏凌转头看了她一眼，下一秒挥手幻化出一个镜面结界，直接将人送回了东海。
群妖就这么在眨眼内看着“食物”消失在了面前，顿时大怒，群起而攻。
苏凌立即伸手拦住季听风，“我来。”
然而还没开战，红衣女子就发话了，“你们可知她是谁？”
群妖听到这声柔媚极致的声音后便纷纷停住了手，连忙退至一旁，看着很是害怕，但是又没有多余的言语和礼数。
这整得红衣女子像首领又不像首领。
苏凌放下手，丝毫不惧的看着她，“你认识我？”
“妖族的小公主。”红衣女子扬唇一笑，低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玉指，“那小白虎的孙女都这么大了，想来我也许久没见过他了。”
苏凌嘴角一抽：“......小、小白虎？”
季听风看着她，突然有点忍不住笑，“小白虎，姥爷他、他......”
“有什么好笑呢？可不就是小白虎？”红衣女子扬了扬衣摆，从化形阶梯上一步一步往下走，“想当年，我可是抱过他呢，现如今都是妖皇了呢，这时间太快了，甚是无趣喏。”
“你......几岁？”季听风迎着她看向自己的炯炯目光，往后退了一步问道。
“瑾之可不像你这般无礼，女子的年龄是问不得，你不知？”红衣女子笑着朝两人过去，“况且，时间太久了，我也忘了。”
姿态妖娆，体格风骚，是个难得一见的妖艳美人。
苏凌和季听风皆是原地呆滞地看着她，还莫名有些语塞。
这面对着黑漆漆的洞窟、一群成年大妖和面前这个上古妖艳大妖，理应是害怕才对，但是他们目前就真的就是语塞。
因为这最强的大妖看着莫名有点不正经......
见两人不说话，她又对着空气，轻飘飘开口道：“妖族律法，不敬小公主可是当斩的哦，这走出洞窟就会被天雷劈，你们还不行礼吗？”
群妖一听，面面相觑一阵，连忙行礼跪在了苏凌面前，还磕了个响头。
苏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发出了个最真诚的疑问：“你们连东海都不知道，可见有多孤陋寡闻，但为何妖族律法却如此清楚？”
难不成这是生而为妖的自觉？
不能够吧？
这么自觉还治理个什么劲啊！回家躺着睡得了啊！
刚刚想要掐姜羽卿的那个半脸鳞片女妖扯着笑回答道：“小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平日里是不学无术了些，但是这妖族律法就在昆仑山顶端，可是随时普度我们的。
“神族律法也在顶部盘旋着。”
“哦，是吗？”苏凌看了她一眼，转了转手腕，“你以为这么积极我就会放过你？你不久前的所作所为可是让我印象深刻的很呐。”
女妖一听，瞳孔骤缩，面露惧色，不停磕头认错，“民女知错，求小公主恕罪，求小公主恕罪啊！”
苏凌冷笑一声，语气不屑道：“你们还真是可笑啊，面对弱者就一脸凶恶，面对强者或者权势者就摇尾乞怜，你们这不谙世事的性子却学来了这副臭德行，可真是白费了那么久的时光啊。”
红衣女子闻言，轻挑眉峰，抿了抿唇后若有所思地走向了一旁，接着撑头腾空而坐，一副不打算管这些妖死活的模样。
群妖见无妖可求，只得疯狂磕头，以此来求得苏凌原谅。
但是苏凌就属于那种，别人欺负她可以，她也可以原谅，但是动她身边的人，那就没得商量。
她抬头看了眼四周环境，边角处都透着光亮，证明这洞窟并非是封闭的。
苏凌心道：“很好，也省的动手了。”
季听风看着她，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她想干什么，遂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凌不露山水地笑了一下，随后朝着群妖行了一礼，“受不受得住，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群妖不解其意，只是一脸惊恐。
下一秒只听洞窟轰隆一声，滚落下了几块巨石，紧接着几道天雷破洞而进，直直地劈在了群妖身上，发出了一阵滋滋声。
痛苦的呻吟伴随着些许恶臭，惹得红衣女子皱起了细眉，“真吵啊。”
苏凌就站在他们跟前，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多时，群妖渐渐没了动静，都晕死了过去。
红衣女子这才抚了抚眉心，舒心一笑，“终于不闹了，我早说过他们近期有血光之灾，怎么就不听呢？”
苏凌闻言，走向季听风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后后后后后辈，你既叫瑾之祖爷爷，那亦可称我一声祖奶奶哦。”红衣女子妩媚多情地用手卷着发丝。
苏凌眼皮一抖，祖奶奶？你怕不是做梦没醒？
季听风也一脸不悦，“不许你侮辱我的祖爷爷！”
“怎么可以说是侮辱呢？这当年要不是我是妖族，我们可是成亲了的。”红衣女子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季听风蹙着眉，这妖也能得臆想症？
季氏祖籍里可没有记载这事啊，有记载的只有祖爷爷对祖奶奶十分疼爱，自她年纪轻轻离世后便断绝了与任何女子往来。
难不成是......婚前糊涂账？
苏凌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礼数还是不能废，既然是前辈，那还是得礼数周到些才行。
于是，她拱起手，朝着红衣女子行了一礼，“晚辈给前辈问安。”
然而这话还不出一秒，天空轰隆一声，一道天雷便直直的朝着这上古大妖劈了下来。
苏凌：“......”
季听风：“......”
上古大妖无奈地抬手去挡，那天雷瞬息之间就被冻结，并在顷刻间破裂四散，“妖族中人是受不起妖神之礼的，你可是忘了？”
苏凌抿了抿唇，乖巧应道：“......我以为你不会被雷劈。”
上古大妖弹了弹眉间落发，“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被雷劈呢？”
她站起身朝着两崽走去，“般配确实般配，就是劫难在所难免喏。”
苏凌瞬间警惕，“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了季听风，“你真的神似瑾之呢，我好喜欢。”
“......”季听风连忙后退，“别！”
苏凌眼眸一暗，瞬间挡在了他面前，伸手隔开两人，态度强硬道：“不准！”
红衣女子噗嗤一笑，“哎呦，真是笑死我了呢，你这个小崽崽，跟我说不准？”
还没待苏凌反口，一道幻影就从她面前闪了过去，身后的季听风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苏凌：“......”
她猛转过身，随后又猛的看向了另一侧，季听风正被那大妖禁锢在了身旁，看着像是动弹不得。
“放开他！”苏凌眼眸带火，身上的银光乍现。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震慑力蔓延在了空气之中，使得刚要醒来的妖们又瞬间昏死了过去。
【群妖悄摸吐槽：小公主哇，你礼貌吗？】
季听风眉眼带怒，不停地挣扎，但发现居然一点用都没有，即便是自己用尽全身力量也解不开桎梏。
此刻的他是越发觉得面前这只上古妖强大得变态了，或许对于苏凌来说会是个很好的保护星。
于是，他主动开口道：“喂，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上古大妖将目光从苏凌身上收回，转而看向他，笑着问道：“何事？莫不是要从了我？”
“......”季听风强忍不悦，脸上挤出一抹笑，低声道：“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帮我保护好她。”
“哦？就这么简单？”红衣女子有些惊讶，“不过，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呢？”
“不谈也行，你放开我就好。”季听风一脸无所谓。
苏凌看着两人靠的那么近，还不停地嘀嘀咕咕，心中不满之意越发浓厚。
这时，红衣女子突然抬手捏住了季听风下巴，蜜唇微起，动作轻挑，但眼眸带寒，“我可以既要你也不答应要求。”
说着，她俯身靠近季听风，做状要亲她，苏凌醋意大起，一道银光直接劈了过去，“不准！”
红衣女子抬手一挥，那银光直接四散。
苏凌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手都有些抖。
刚刚她那拼尽全力的一击，居然被打散的这么随意？
然而下一刻，红衣女子直接松开了季听风，起身就朝着苏凌走了下去，“我准了，你，值得他为你牺牲。”
苏凌紧握着拳，眼神凶恶地看着她，“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又想让他干什么？！”
“不过试试，你又何必介怀？他不是瑾之，我又怎会留他至此？”红衣女子叹了口气，“原来世间已过万年了，我念他太久，活在回忆里太久，都差点忘了我还在这世间。”
面对这突然正经的语气，苏凌有些回不过神，“你......”
季听风连忙闪到她身边，伸手一揽她，“快走。”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苏凌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前辈，您能告诉——”
“别前辈前辈的叫我了，我有名字。”红衣女子低头整了整衣袖，又是一副媚骨柔情的模样。
苏凌抿了抿唇，有些无奈，“那请问您如何称呼？”
红衣女子转身看着两人，两手交叠置于身前，一脸笑意，“红娘子。”
听到这话，苏凌和季听风皆是嘴角一抽，“红......娘子？”
对方言笑晏晏，“正是。”
苏凌点了点头，“好、好的，那——”
“有些事不问便是最好，你且珍惜便是。”红娘子打断了她的问话，随后朝着那群昏死的妖们一挥手，一同瞬间消失原地，“还没死透我就先带走咯，崽崽们，祖奶奶会想你们的哟～”
洞窟内霎时安静如斯，头顶的阳光适时打在了两人发梢之上。
苏凌看着红娘子一开始出现的方位，低声道：“你说她独自一人活了上万年，是不是比树爷爷还孤独啊？”
季听风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她力量这么强大，但却从未争夺妖皇之位，看来也不是那么坏嘛。”
“感觉她跟姥爷有什么渊源，小白虎？”苏凌自顾自笑了一下，“我们还算运气不错，要是她但凡坏那么一点，我们估计尸骨无存了。”
“也快了。”季听风轻声道。
“......什么？”苏凌心一颤。
季听风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小祖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是在考期末？”
苏凌：“......”
季听风接着说：“而且还是考着考着人不见了，这回去要怎么交代？我有点想不出来。”
苏凌扶着额，这回是真搞笑了。
就在季听风想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猛的抬起了头。
季听风被她吓了一大跳，“干、干嘛？有事好商量......”
边说，他还边往后退。
苏凌眼神凌厉地盯着他看，周身仿佛还萦绕着一股杀气，“我很吓人？”
季听风吞咽了一下口水，讪讪一笑道：“没、没啊。”
“那你退什么？”苏凌步步紧逼，眉眼带怒，“是不是觉得红娘子比较温柔体贴？你是不是挺想留下？”
听到这话，你风哥瞬间幡然醒悟，哦！原来凌凌老师是吃醋了，不是要歹狗！
于是乎，他开始站立原地不动，嘴角还噙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就等着看苏凌奓毛。
而苏凌看着他这副模样，果真就奓毛了，“季听风！你还笑！”
她握着小拳拳对着他怒吼，丝毫不似平日里那样稳重机智，这会儿倒像个平时就爱撒娇耍泼的小女孩。
季听风面对着她的怒气，整人笑意更甚，还特别配合的往后仰着身子，“别生气嘛凌凌老师，有事好商量的。”
“没得商量！我现在就把你逐出师门，你就在这待着吧！”苏凌怒气冲冲地收起手，偏头就要起身走人。
这时，季听风直接迅速地直起了身。
苏凌条件反射，整人直接往后仰，差点摔了过去，还好被季听风及时搂住了腰，带到了跟前。
就怎么说，现场画面突然怪异。
两人相隔不到一拳头的距离，本来看着还挺甜蜜，但是加上这碎石一地，头顶开盖且杂草丛生的破烂洞窟，就显得两人有点不对劲。
像极了穿越到原始社会的都市伴侣。|*′艹`*)
一整个画面太美，红红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