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理论课的老师临时换成了别的教官。
集训营的气氛也变得十分严肃。
徐万里动用了他的“美色”从几个女教官口中打听来了消息，说是在集训营的临时机场停车点的车上发现了一位左胸中弹的教官。
被带回到集训营急救的时候，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也亏得他身体结构特殊，心脏是长在右边，不然多半救不回来了。
“心脏长在右边的……”魏渊渟抬起头，“是韩志教官？”
徐万里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这我还真没打听到。”
魏渊渟低下头去，沉思片刻，轻叹一声。
“怎、怎么了？”李东泽凑过来，看到魏渊渟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没事。”魏渊渟似是并不想跟大家说一些事情，端起餐盘起身，“晚上见。”
……
指挥部局长办公室。
魏广看着学员们的档案，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魏广叹了口气，犹豫片刻之后才接起来。
“老婆……”
“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别叫我老婆！我不是你老婆！”
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极具爆发力的女声，虽然魏广十分有远见地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就伸直了胳膊，将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但依然能感受到那一边的愤怒。
李沂水深呼吸了三下，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情绪的激动。
“喂，老魏。”李沂水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来。
“在。”魏广的声音很是心虚。
李沂水看着仅为五块两毛一的银行卡余额：“钱去哪儿了？买房的钱。”
“咳咳……”魏广斟酌着词句，“老婆你看看余额。”
“我看什么余额！哦，剩下个5.21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浪漫啊？你怎么不给我剩下521呢？你怎么不剩下521万呢？”李沂水又深呼吸一下，压制着自己泛滥的火气，“赶紧说魏广，趁着我还能好声好气地跟你讲话。不说就离婚。”
此刻魏广的脸色和茄子一样难看，幸亏是办公室里没人，不然自己的威严形象可全毁了。
咚咚咚。
怕什么来什么。
魏广一愣，开口喊着：“十分钟之后再……”
吱呀——
还没等魏广一句话讲完，门外的人便推门而入。魏广怒目圆睁，大方脸上布满了火气。
“哟，魏局火气这么大，对身体可不好。”
鬼神关上门，来到魏广桌旁。
见得来人，魏广的火气烟消云散，他冲着电话里：“老婆，我一会儿回给你。”
李沂水虽然愤怒，但也分得清场合主次，魏广这么讲，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者重要的事。
“无妨。”鬼神笑得有些歉意，“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内容，是房子首付的问题吗？我或许可以帮上点儿忙，差多少，我可以补上。”
魏广急忙摆手：“先生，不合适，这是我的家事，不劳您费心……”
“说来就好。”鬼神拉开椅子坐下。
电话还没挂，另一头的李沂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鬼神说的话，她自当是知道这事儿不该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嘴巴便不听话地开了口。
“350万。”
鬼神呼吸一窒：“京城的房子？”
“是。”魏广急忙挂掉电话，京城的房子，即便是首付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尴尬地冲着鬼神笑了笑，“见笑了先生，我老婆不太明事理……”
“卡号说一下。”
鬼神的这一句话让魏广足足愣了半分钟之久：“您……别开玩笑了，我们房子也不着急买。”
“你直接输入吧。”鬼神轻按下墨镜上的按钮，一个淡蓝色的虚拟屏幕出现在魏广眼前，似是感知到了魏广震惊之余带着一丝慌乱的情绪，鬼神补充道，“但我不白借你。”
“嗯？”魏广抬头看着鬼神。
“我可能要管你借几个人。”鬼神说着，“计划要提前了。”
……
一直等到了七点钟，鬼神才姗姗来迟地出现。
“哥。”常空站起来，满脸的紧张。
鬼神岂能不知道常空想要问什么，立马开口安抚道：“你放心，大姐看着柳姨，没事儿的。”
听得有孟婆相伴，常空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我今天想要跟你说的是几个更重要的事情。”
常空抬起头：“更、更重要的事情？”
“没错，所以你务必听好。”
鬼神点点头，“第一件事，【以太】。”
常空一愣。
“之前在陈塘之时……”鬼神一顿，微微侧头，似是感知到了什么，抬手在常空脑门上轻轻一拍，“偷听别人讲话是个不好的习惯。”
【黑色旷野】之中，赤金色火种旁的阴影一下子睁开了那第二只眼睛。
自己对外界的感知尽数消失。
“狗日的炎庆甲……”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一想到还要先寄居在这少年体内，便只好先忍气吞声一些。
“谢谢哥。”常空瞬间明白，刚刚鬼神的一巴掌是封印住了初代的七魄。
着实，若是今天交谈的事情被这叛神得知了，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
“回到前面的问题。”鬼神将话题扯回到正题，“之前在陈塘之时，我让你可以尝试着借用老君炉的力量去吸收一点殷茹臻身上的【以太】。具体原因，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一些。”
常空点点头，低声回答道：“大概能猜到一些。因为之、之前用老君炉吸收了厉鬼的怨气之后，发现后来自己也能凭借意识去操控这些怨气，所、所以也在想【以太】是否也能……”
“没错，就是这样。”鬼神点头肯定，“经过六天宫的调查，目前叛神组织那边应用【以太】的模式依然是借助那些神秘的卷轴，更多地还是利用它‘泯灭神性’的特点；
但若是你当真能够通过老君炉过滤出【净化以太】，并且可以由你自主操作，我们便能对它展开更深入的研究，这在未来的十年当中……将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杀手锏。”
常空懵懂地点点头，他没想过可以自主操控的【净化以太】会有如此重要的意义。
“第二件事情，我需要跟你再讲一讲先知计划。之前魏广跟你们三个讲过，在第一步天灾降临之后，散落在人间的守护神逐渐复苏，在能积攒自身神力的同时，神语者觉醒的概率也大大提高。而先知计划的第二步，便是按照神灵清单，去寻找那些我们之前不曾接触过的守护神。”
“神灵清单？”常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鬼神点头：“根据他们来到人间的年份、记忆和神力的恢复程度，我们整理了一份神灵清单，其中一部分守护神我们已经有过跟踪和接触，在过程中我们逐步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神语者会更容易确认相应守护神的位置，并且更容易引起共鸣。”
常空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所、所以我们先去找到了祥叔。”
“是的，借助李三，将哪吒的记忆和神格唤醒……”鬼神看向常空，这次他罕见地没有搞错方向，“接下来，就要通过你来寻找更重要的人了。”
常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和今、今天晚上的集合，有关系？”
“算是吧。”鬼神从身侧的破灰布袋中掏出一卷竹简，轻轻展开。
七颗星星组成了一个勺子的形状，正是妇孺皆知的北斗七星！
只是除了斗身的天枢星和斗柄中央的玉衡星之外，其他的星辰并未亮起。
哦不对，在勺子的不远处，还有一颗星星，也闪亮着光芒。
常空知道，那代表着面前的这位眼盲男人。
帝星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