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陈业他们家收野葡萄，这段日子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上山采收。
刚开始还好，轻轻松松就能找到，只是人一多，附近的山头基本上都已经找不到了。
老房子里已经放了一屋子的大酒坛子，只等着发酵好，就可以送到李掌柜那里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姚也知道了刘寡妇的名字，也清楚她不是别人口中的那种人。
“你在哪里找的，这么多。”看着刘莺莺背着的那一大背篓，估计得有三四十斤。
赶紧让陈业给她接下来，让她缓口气。
趁着陈业称重的时候，苏姚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莺娘，现在村子附近都少了，摘这些得费不少劲吧？”
还不等她回答，就又有人进来了。
“哟，这不是刘寡妇吗？”随后看到她旁边背篓里装着的葡萄。
“你这是让谁家男人给你找的，这么多。”说完还伸手想要往背篓里面抓。
莺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怎么，你觉得是你家男人？”
说完还嫌弃般甩开了她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你不就是个卖的？就会勾搭些男人。”王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
莺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很是嫌弃，“你想卖还没人要呢，老黄瓜一根。”
苏姚搞不懂她，明明就不是别人说的那样，非要说这种话，这不是让别人找话说吗？
伸手轻轻拉了她一下，朝她示意，结果她就像是看不到一样。
两人争斗的时候，又来了几个卖野葡萄的，只是带过来的都不如莺娘背篓里的多，甚至品相也没那么好。
苏姚都按照之前说好的价格收下了。
刚准备给钱，原本还在和别人针锋相对的莺娘一下拉住了苏姚，“石老婆子带过来的有问题。”
苏姚看了一眼她背篓里面的葡萄，都是好的呀，也没坏，只是小了些，感觉有些疑惑。
放下手中的秤，伸手往下翻了翻，陈业的脸一下黑了下来。
“你这些我们不要了。”声音冷冽干脆，苏姚闻言也看了过去，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这段日子，想着收来的葡萄放在家里没有那么多东西装，干脆都是带着背篓一起称重，只待他们做好标记，下次再来换回去，就当是租用一下。
之前收的那些葡萄也都没有问题，没想到今天石婆子带来的，除了上面一层是好的，下面那些都是烂的，还参杂着不少叶子。
陈业的话，让其他人都愣住了，一直都是谁送来他们都收，也不会因为和谁家关系不好，就少给银子。
“凭啥不要了！这些可都是我今天才找回来的。”
石婆子愤怒的声音一下就响了起来，甚至还想冲到陈业的面前和他理论。
眼见着就要撞到苏姚身上，陈业赶紧将她护住。
“你不就是看我家好欺负吗？”陈业一站到她面前，整个人都有些心虚。
“你们家好欺负，哪次不是你们自己先挑事？这些我为什么不收，你心里没数吗？”陈业环抱住苏姚，冷冷开口说道。
王二麻子进他家想偷东西，间接导致几个孩子被拐，她上次又对着孩子说那些话，哪次和他们没关系，又有哪一次是无辜的。
本来收葡萄这件事，就没有想过要针对谁，之前她送来的也都是好的，还没有想过查好坏，没想到这次，又想给他整事。
见陈业还是没打算收，石婆子打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刚坐下去，苏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想耍赖就到院子外面去，正好把背篓里面的都倒出来，让她们都看看。”
除开上面一层，下面那些都像是在地上捡起来的，沾着泥土，还撒发着一股烂果子味儿。
莺娘也不管别人的眼神，端着背篓就哗哗往地上一倒。
好的野葡萄都是成串的，倒出来的那些，直接就滚了一地，虽说葡萄难免会有掉落的，但是那些看起来明显就不一样。
葡萄叶也占了不少，之前苏姚让她们摘的时候，说可以垫一些，也不怕被压坏，但这叶子都差不多占了一半。
“翠花，你这不是糊弄人吗？这些分明就是之前掉在地上没人要的。”
苏姚被莺娘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本来自家和石婆子家就有过节，要是说不清楚，别人还真会以为是他们欺负人，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将这些都倒在了地上。
“我明明就是在山上摘的，还走了很远的地方才采回来这些，肯定是你们看不惯我，故意让刘寡妇使劲倒出来才摔坏的。”
说完还立马翻身站起来，想要和莺娘理论。
“你这可沾着泥的，我上哪儿给你一颗一颗搓上去，还有这些叶子，我也变不出来，虽说你们都说我是狐狸精，但我也不会妖术不是。”说完还故作样子比划了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做的。”周围人都盯着她，也不觉得害臊，只想要胡搅蛮缠到底。
但是其他人眼睛都不瞎，这些东西怎么样，都是清楚看到的，而且她们家平时在村子里的名声也确实不好。
“院子里面那么多人看到的，是谁做的，应该也都清楚，婶子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我们就上村长家好好理一理。”
“哪次不是你们家先惹事，我们都没和你们计较，要真这样下去，还真得见官才行，指不定你儿子还和人贩子有什么勾结呢，上次报官的也都没有说。”
石婆子本来还想闹下去，但是听到关于自家儿子的事情，担心他们真的要报官。
“你们不要就算了，给我倒地上干什么，都摔坏了，这让我怎么卖？”石婆子还是想让他们给些银子，本来都要到手了，都怪刘寡妇，多嘴，忍不住剜了她一眼。
“我知道我好看，别用你那眯眯眼看我。”
听到石婆子还这么说，周围的人忍不住说出了声。
“这些本来就是坏的，我们都看到的……”
“对呀！”
“而且你们家确实……”
听到周围这些人说的话，石婆子知道自己是拿不到银子了，拿起扔在地上的背篓，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