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的话音落下，天门的上方，便响起了一道极为空旷的声音，无根无源，不可捕捉。
“吾知你掌控着一种令这个世界难以企及的力量。”
“尽管吾手段尽出，亦奈你不得。”
“但吾早已与天地相融，吾是天命，亦是你们身处的世界。”
“现在天规执行，除非吾的意志消散，不然，天规不止，九州注定将会被献祭。”
“可吾的意志若是消散，这方天地，也不复存在。”
“斩尽诸世大帝，令第五惊鸿甘愿赴死。”
“楚夜，你的确值得令吾忌惮，但现在，吾很想知道，你又会怎么选择？”
“是要这天地？还是要你亲手缔造的时代？”
天地间响起的声音，是来自天命意志的声音。
这也是天命意志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显露痕迹。
可谁也没有想到，天命意志一出现，就再次给九州带来了无尽的绝望。
若真如天命意志所说，它的意志早已经和天地相融。
那无论如何，天命意志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天命意志不陨，九州将在天规的执行下被献祭。
天命意志若陨，整个世界都将归于虚无。
这是一个无解的抉择。
可对于天命意志抛出来的难题，楚夜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这个世间的任何事，都不足以令楚夜动容。
目光中闪烁着捉摸不透的深邃，便听见楚夜平静的声音响起，是对天命意志的回应，也是为这场最后的博弈划下句号。
“只有建立秩序的人，才有资格赋予别人选择的权利。”
“你所建立的秩序，已经随着诸帝时代的结束而坍塌。”
“这个时代的秩序，由孤说了算。”
“雄古！”
在楚夜的呼唤中，一名身形壮硕的男子缓步从死营的队列中走出。
雄古身为死营中的一员，其个人于世间而言，并不显声名。
很多人也没有听过雄古这个名字。
就连楚夜身边的李二狗，无法，韩冥等人也不知道，楚夜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召来雄古。
楚夜没有给出解释，雄古出列之后，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雄古身后，那尊被凝聚出来的魔只始终跟随。
等雄古走到一处宽阔的地带后，脚步才突然顿下，转过身来，连同身后的那尊魔只一起朝着楚夜单膝下跪。
“死营守夜人雄古，拜别逍遥王。”
没有人明白雄古此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楚夜此刻的回答，更加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记住，天门不是你的尽头，当天门破碎之后，你将以另一种方式，再临人间。”
“届时，这个时代将属于你们。”
雄古同样不能理解楚夜话中的意思，但雄古也不在乎。
死营的命运是被楚夜亲手赋予的。
只要楚夜一句话，任是什么命令死营也不会违背。
在楚夜的声音中，雄古连同身后那尊魔只已经站起身来，看向了天门。
身上的气息也在猛然间暴涨。
雄古身后那尊魔只的身影在雄古暴涨的气息中，无限增长，变得巨大无比。
突然间，雄古的身影动了。
直接在虚无中行走，踏空而上，以猛兽横行之姿冲向了天门。
雄古每跨出一步，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就连虚无的空间，也承受不住雄古的力量，开始塌陷。
随着雄古的脚步踏出，雄古的身影也开始不断变大，身后那尊魔只也在不知不觉中和雄古的身影重叠。
直至雄古和那尊魔只的身影彻底融合，成为一体，雄古和那尊魔只再也不分彼此。
这一刻，雄古也成为了真正的魔只。
这个世间只有楚夜知道。
无法，韩冥，萧河，死营守夜人以及神府天子这些人所承载的神魔意志到底有多强大。
雄古第一次展露神魔之能的时候，是在荒域中和玄州百宗的大战。
那时雄古以自身躯体，撞碎了帝器东极天门。
今日，雄古以自身融合魔忯撞击那道真正的天门。
或是本该属于雄古的宿命。
也或是楚夜刻意的安排。
这个答案，注定无人得知。
“万族天命运茫茫；”
“难见世外十界光。”
“荡尽四海留神庭；”
“我欲破天立洪荒！”
“开！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