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随口一句感叹，被路过的一位老师听到，停下脚步和她说了两句。
“多亏了新做的招生手册，这宣传效果一下就上来了，好多人都是拿着招生手册过来咨询的。”
她随手给顾夏递了一张，给她看。
而后看到徐燕，目露诧异。
“你是高三的徐燕吧？还真是巧了，我听说这招生手册就是你做的，真是心灵手巧。”
徐燕懵了一下，但看着对方赞赏的神色，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不想否认。
她心里想着，就算是梁苏后来做的手册，肯定也用了她前面的基础，梁苏只是略微改动。
她就算认了这个功劳，也不算冒领。
“是我帮周老师做的，看到宣传效果这么好，我也很高兴。”徐燕笑着应下。
这位老师没有过多寒暄，夸了她两句，便进了办公室。
顾夏翻看着手册，带着肯定夸了她：“你的画工有进步，看得出来平时都有在练习。”
徐燕嘴角的笑容，却在看到招生手册的那一刻僵住。
这和她原本画的，根本不是同一款。
看来梁苏根本没用她之前画的稿子。
徐燕心虚地嗯了声，没再继续招生手册这个话题。
好在顾夏也把手册合了起来，说道：“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以后继续保持。你看，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专心提高自己，不是很好吗？”
徐燕知道她在敲打自己，对于这些教训的话，她向来不怎么听得进去，心不在焉点点头。
另一边，周岚特地跑过去感谢梁苏，带着她往招生办跑。
“我们今年的招生办，还是头一次有那么多咨询的家长，这些都得益于你帮我们做的招生手册。”
她在百货大楼门口租了个地方，专门用来放手册。
不少家长直接拿了就走，有些则是会停下来咨询一二。
无论效果如何，至少她给高级中学打响了一炮。
这些话，都被不远处的顾夏收入耳中。
顾夏瞥了一眼徐燕，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刚才还说是她画的，怎么一转眼周岚跑去夸梁苏。
徐燕心虚地别过脸，“不全是我画的，但梁苏是在我的基础上修改，主力军还是我。”
顾夏淡淡说了句：“是么。”
她怎么就不信呢。
这句话还真被耳朵灵敏的周岚听到了，差点一口喷了过去。
“徐燕同学，你这张口就胡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这一版手册的作者是梁苏，从头到尾都是她设计，下面还署了她的名字，跟你可没关系。”
徐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心里当然清楚，可当着顾夏的面，她不愿意打自己的脸。
“周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随你怎么说好了。”
这话一出，反倒像是周岚在刻意否认她的付出，气得周岚脸色铁青。
“我这边还有你的原稿，从头到尾就没动过，梁苏甚至都没看一眼，既然你是这种态度，那就让大家看看，这招生手册你是不是真的出过力，免得以后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学生。”
徐燕一慌，拉着顾夏的手就要走。
“顾姨，这里挺没意思的，我们先走吧。”
顾夏冷冷看了她一眼，“急什么？我不想让大家误会你，不如就看看周老师那边的原稿，还你一个清白。”
徐燕尴尬一笑，“我…我突然仔细看了看，这个手册跟我画的那种，好像真的不太一样，可能是我误会了。”
顾夏不动声色拂开她的手，肉眼可见冷漠了许多。
“徐燕，你在你外婆家里，都学了一些什么。”
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孩子像徐燕这般，学坏不学好。
徐燕羞惭地低下头。
顾夏可太清楚了，她这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只是纯粹觉得丢脸。
知道丢脸，却没见她改过。
周岚不理会徐燕，而是朝着顾夏说道：“这个手册做得好吧，梁苏的本事很好的。她之前还做过卫生手册的宣传绘本，给你看看，都出版了呢。”
梁苏的第一册宣传绘本遍布学校，供学生阅读。
招生办这边也有，周岚便给顾夏看了一眼。
顾夏莞尔，“确实不错，她的画工我是知道的。”
梁苏看得出来转业学过，但应该学的时间不长，大多画法更像是野蛮生长的小草，很有自己的风格。
但半自学能达到这样的成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周岚笑得见牙不见眼，“等她第2册出版，我们打算再采购一批，图书馆也放一些。让同学们学习一些卫生知识，还是很有必要。”
徐燕不屑地嗤了声，“她的绘本都出版了，想来应该很有钱，这么有钱，也没见她给学校捐赠一批，看来也没多热爱我们学校。”
周岚对她是烦不胜烦，只盼着她快点毕业，少在面前碍眼。
“我忘了跟你说，第一册绘本，还真就是梁苏捐赠给学校的。她有钱是她的事，我们不能老是道德绑架别人，毕竟学校又不是没有预算。像我上次找你画手册，尽管没有采用，不还是给了你五十块钱？这五十块可不是我掏腰包出的，是学校的宣传预算。”
徐燕脸上火辣辣的，连忙低下了头，总觉得顾夏眼底的鄙夷刺在了她的心底。
顾夏问道：“五十块钱，你爸妈平时不给你零花钱吗？”
连学校的五十块钱都要贪。
面前的要是徐长立或者钱秋霞，徐燕可能还会撒个娇糊弄过去。
可顾夏问出这句话，让徐燕心生畏惧。
“顾姨，这个钱不全是我自己得了，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参与画画，也分了钱的。”
顾夏轻笑，“我在问你这个吗？徐燕，你上学这么久，就学到了这些？我看其他同学都学得挺好，怎么偏偏就你……”
歪成了这般模样。
徐燕委屈地咬着唇，还在为自己辩解：“可就算我没把手册画好，我也付出了努力，凭什么不能拿钱。”
周岚连忙道：“这话可就言重了，我没提钱的事，我就是在告诉你，学校有预算，我们不需要梁苏捐赠，跟你那五十块钱没关系。”
徐燕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