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认为现在的自己，和金元秀是合作关系。
她还得借着她的手，掰倒林跃龙，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她按照金元秀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张琪住的地方。
但没想到扑了个空，里面住的人早就换了。
但因为地址正好是在老街，这地方她熟，有好些同学住在这里，打听起来也方便。
梁苏刚走没多远，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她脚步顿住，想都没想便刺了回去：“我还不知道老街是沈同志开的，还管别人来不来。”
沈从霁挑眉，对她的尖锐视若无睹。
“因为我们目标一致。”
梁苏一滞，回头看向他。
燥热的微风拂面，黑发贴在秀美的脸颊旁，衬得女孩肤白貌美。
“什么意思？”
沈从霁靠墙，随意慵懒地伸展着双腿，指了指一旁的门。
“张琪。”
梁苏眸色一凛，“是林夫人让我过来的，她找林文生以前的秘书，是叫张琪，不过她搬走了。”
沈从霁微微点头，薄唇紧抿着，牵扯着下颌收紧。
梁苏不想跟他一路，但想到这个男人兴许门路更广，遂开口道：“我想找我朋友打听，你去不去？”
沈从霁抬了下下巴，示意她带路。
桀骜的态度，让梁苏小小翻了个白眼。
女孩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怨怒，沈从霁却觉得玩味，女人真是多面。
梁苏领着他一路找到了蔡林晨家，想和他打听张琪。
蔡林晨想了一下，他不认识什么张琪，但却对那个地址很熟。
“那条巷子原先是国棉厂的楼，你说的那一家我知道，原先也是机械厂的工人，后来举家移民到了港城，机械厂就把房子给收了回去。”
梁苏问道：“那后来怎么是张琪在住？张琪是纺织厂的人，不是机械厂的呀。”
“这我就不清楚了，兴许她原先是机械厂的人，后来才到的纺织厂？”蔡林晨猜测。
不过这样调职，估计得有关系才行。
“要不我帮你问问，我家楼上有一位爷爷，之前在机械厂干过二十年，刚退休呢。”
梁苏立马道：“好！”
……
“张琪，嘶……我好像记起来了。”
老爷子的手指搭在桌面，笃笃笃的点着。
“好几年前了吧，机械厂闹过一阵子，就是这张琪，说机械厂的副厂长对她耍流氓。但是她单方面控诉，也没人看见，副厂长不承认，这件事就僵住了。从那以后，这女同志在厂里就不好过了。”
大家都说她想讹副厂长没成功，把她给孤立了，都不怎么搭理她。
副厂长有权有势，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在他这个位置，想给张琪穿小鞋轻而易举。
“后来嘛，她就被调到了纺织厂。”
梁苏隐约记起了一件事：“前几年机械厂的副厂长好像是以流氓罪被抓进去了，说明张琪没说谎。”
老爷子一愣，点点头。
“对，那会儿我还没退休呢，好几个女同志联名举报了他。”
不过那时张琪早就不在机械厂了，大家都没想起她。
“蔡爷爷，那张琪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又搬到哪里去了？”蔡林晨连忙问道。
老爷子惊讶道：“她没搬走啊！她运气好，走了关系才调到了纺织厂，但纺织厂住房紧张，把她调过去的人便和我们厂长打了招呼，还让她住在原来的地方。”
机械厂的分房是抽签制，所以大家都羡慕张琪运气好，年纪轻轻就能抽到分房。
他记得可清楚了，张琪根本没搬。
“如果她真的搬了，也只能是去了纺织厂后几年搬的。啧，你们要不等等，我帮你们去打听打听。”
房子是什么时候空出来的，厂里肯定有记录。
“好，麻烦蔡爷爷了。”梁苏应下。
老爷子在机械厂这么多年，人际关系非常广泛，很快就给他们打听到了。
“说是她从纺织厂离开，就把房子给退了。她那时丈夫摔断了腿，成了瘫子，不知怎么提出辞工，带着丈夫走了。”
梁苏皱着眉，“这不对呀，她丈夫成了这模样，难道不应该更加努力抓住纺织厂的工作吗？毕竟丈夫没有收入，她也没了工作，家里就会失去经济来源。”
老爷子连连点头，对她的话很是赞同。
“谁知道呢。”
张琪对他而言只是陌生人，顶多就是唏嘘两句，不会过多了解。
梁苏又问：“蔡爷爷，没有人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
“倒也不是，我还打听到张琪在机械厂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兴许她们还有联系，你们不如去找找看。”
老爷子给他们写下了这两人的地址。
从老爷子家里出来，梁苏摸了摸肚子，午饭还没吃呢。
蔡林晨道：“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梁苏没有勉强，“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蔡林晨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说了好多次了。”
梁苏笑了声，还真是。
“这次一定请。”
蔡林晨离开后，梁苏一秒变脸，仿佛用这笑容多面对沈从霁一秒，都是晦气。
沈从霁怒极而笑，嗤了声。
“梁苏同志，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
梁苏瞥了他一眼，“难道沈同志不也一样？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她抬脚往前迈，背影都透着愤怒。
沈从霁懒懒挑了下眉头，他态度有这么差？
他没再深想，甩掉了脑海中的想法。
任务完成便离开，他不会和梁苏有过多交集，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再者，他并不觉得自己对梁苏的不喜有什么不对。
空有美貌和算计的女同志，他敬谢不敏。
他扫清脑海中杂乱的想法，跟在梁苏身后。
“先吃午饭。”
梁苏侧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沈从霁的态度好像更冷了几分。
“天太热，我不想吃饭，吃汤粉吧。”
说罢，便在老街就近找了一家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