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怒指着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气得七窍冒烟，差点背过气去。
两人的争吵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无数双眼睛从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等窗户内望了出来，路上行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如同看戏一般驻足观望了起来。
虽然天气酷寒，又下着大雪，但是场中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这让大家都有些难以移开视线。
不过，碍于她们的身份，大家也只敢在内心里好奇，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大肆谈论。
而云九卿见那人吃瘪，越发嘚瑟起来，“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人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云九卿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南宫寒烟，冷冷道：“我师父看你资质不错，本想收你为徒，甚至不惜忍痛割爱，把那冰心玉兰让给你，可你不肯拜师也就算了，还摆脸色给她看。”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在她们几人中扫视了一圈，最终又定格在南宫寒烟身上，“既然你们对我师父不敬，那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有问题吗？”
南宫寒烟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般，任由云九卿这么说着。
而她身旁的几位同门师姐妹则气红了脸，尤其是刚才那个被云九卿嘲讽的女弟子，更是愤怒地指着云九卿骂道：“你够了，那株冰心玉兰本就是我师姐先预定的，你师父算老几？哪里需要她的忍痛割爱？真是笑话！”
“笑你个头！”云九卿毫不客气地怒怼回去，“你也说了，你们只是预定，又不是已经买走了，能算你们的吗？再者，这世界本就强者为尊，我师父若不让，你们拿的到吗？还有，当初在灵兽岛的时候，若不是我师父，恐怕你们的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还有脸说我师父的坏话？简直臭不要脸！！”
“呵~还真是张口就来，故事随你编是吧？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该有个限度。当时，大家都昏迷了，谁知道究竟发生了啥事？另外，难道你师父想收徒，我师姐就得乖乖拜她为师不成？你以为你师父是谁啊？我们师姐乃是凤栖门百年不遇的修炼天才，就凭你们也想来挖墙脚，做梦去吧！”
“就是，别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以为你师父赢了御灵大会的魁首就天下无敌了吗？我告诉你，我们凤栖门门主，也就是我们的师父，她老人家在多年前就已经是灵宗级别的强者了，就你那乳臭未干的师父，给她老人家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收我师姐为徒，也不嫌臊得慌！”另外一名女弟子附和道。
“没错！还妄想收我们师姐为徒，也不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
“你回去告诉你师父，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免得被人笑掉大牙。”
云九卿嘴角抽搐地盯着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弟子，满脸黑线。
虽然凤栖门的几位弟子轮番上阵，让她逐渐落入下风，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并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凭借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与她们展开了更加激烈的口水战。
“呵，灵宗又怎么样？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内心极度扭曲的变态老婆子罢了，她这种人教出来的徒弟，我还真怕她们会祸害天下苍生呢！”
“云九卿，你简直放肆！竟敢侮辱家师……”一个女弟子恼羞成怒地叫道。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云九卿便打断了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我说的是事实，何来侮辱之说？如果她不是心里变态，为啥要命令你们所有人终生不得嫁与他人，甚至连跟陌生男人说几句话都要受惩罚，难道你们都只有娘没有爹吗？”
“你休要胡扯！”那女弟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杀尽天下负心人乃我凤栖门开派祖师凤飞舞定下的宗旨，与我师父何干？况且，天下男人本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们根本不需要嫁人！”
闻言，云九卿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讥讽，“如此说来，倒的确不是你们师父的问题，而是你们所有人都出了问题。因为变态就是你们凤栖门的传承，凤栖门收人只收变态，哪怕不是变态，只要进了你们宗门，也会被教成变态。只可惜，你们到现在都还意识不到这一点，啧啧，真是替你们感到悲哀啊！”
“云九卿！”听着她一口一个变态，凤栖门弟子的脸色顿时铁青无比，双眸冒火似的瞪着云九卿，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几人之间越吵越凶，周围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几乎快把整条街道给挤爆，这让云九卿身旁的天灵月不禁有些尴尬。
她怎么也没想到，云九卿好歹曾经也是一个公主，居然能跟一群女子在大街上泼妇骂街似的互怼起来，实在是刷新了她的三观，也不怕传扬出去，惹来非议。
不过，云九卿虽然嘴巴毒辣，但是这种时时刻刻都要维护自家师父的行径，倒也让她刮目相看，令她心底难得生出了一丝好感。
而一旁的东方拓则完全是一脸懵逼，他并不知道楚月瞳欲将南宫寒烟收入麾下的想法，也不清楚几人之间的恩怨过节，所以只得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不过，看着云九卿这副彪悍劲儿，他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想到自己昨日被她怼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暗自庆幸。
看来，昨晚她根本就没发力，否则，他肯定抵挡不住，说不定会当场飚血三升而亡。
“云九卿，你少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了，我们凤栖门做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识相的赶紧闭嘴，否则，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怎么？被我说中软肋，恼羞成怒了？”云九卿淡定从容地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投射而来的各种目光，轻轻挑眉，“你们才该识相一点，否则，我把你们全部打包卖到月香楼侍候男人去！”
“云九卿！你无耻！”
凤栖门的弟子生平最讨厌男人，特别是花心的男人，通常是遇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留活口。
可偏偏云九卿拿这种话来开她们玩笑，简直是欺人太甚，让她们忍无可忍，于是，提起长枪就摆起了进攻的架势。
“行了！”一直没开口的南宫寒烟突然冷声喝止了几人，“赶路要紧，别人爱说啥说啥，咱们走！”
话毕，她便率先迈步离去，凤栖门的其他人见状，只能狠狠剐了云九卿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南宫寒烟突然停下脚步，语调带了几许讥讽，“我凤栖门虽与灵兽岛同为五大宗门之一，但我凤栖门有自己的原则，向来不屑与他人为伍，更没有屈于人下的习惯。所以日后，你们也不必再费尽心思试探我了，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师门的。”
说完，也不给云九卿几人任何反驳的机会，脚尖轻点，便翩然而去，没几下就被茫茫风雪所吞没。
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天灵月狠狠咬了咬牙，“我招你惹你了吗？果然是变态！切！”
她的话音刚落，客栈内便传来一道熟悉而略显慵懒的嗓音，“什么变态，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