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明拽住赵竹竹时，顾源一行人正在下楼，把两人间的互动看了个满眼。
“那个男的好眼熟。”齐久钧眯着眼打量郭启明。
顾源也觉得眼熟，但他想不起来是谁，只是有一些在意。
那跟赵竹竹拉拉扯扯的男的，瞧他的眼神，有恐惧有嫉妒，还有一种不加掩饰的憎恶在其中。
恶意相当明显，这令顾源十分不悦。
“有认识的吗？”他问。
顾少发话，就算不认识，也要立马去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
这一行人中负责当狗腿子的几人，立马懂事地掏出手机对着郭启明离开的背影进行拍摄。
他们将图片发给各个班级的小弟，进行地毯式寻人。
还未等到回复，站在顾源右侧喝奶茶的长发男生推了推眼镜。
“郭启明啊，顾少连他都不认识吗？”
顾源翻白眼：“……老子为什么要认识他，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咕咚咕咚——”
长发男生没急着回答，又嘬了两口奶茶才不紧不慢地跟顾源解释。
“那倒不是，但他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就喜欢赵竹竹了，追赵竹竹的时间不比赵竹竹追你的时间短，我以为你会知道。”
“……”
顾源起先听完没说话，心里嘀咕着，难怪那傻逼看自己的眼神透着股狠劲儿。
早知道是这个关系，刚才就应该上去先踢丫一脚，让他知道谁是大小王。
身旁有人用十分夸张的语调“啊”了一声：“赵竹竹还有人追呢？她倒贴咱们顾少那么久，顾少一眼都没甩过她，这种便宜货还能有男的喜欢啊？”
“瞎了吧。”有人附和。
长发男哪儿能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捧顾源臭脚吗。
长发男哂笑：“人家在追咱们顾大少之前，也是不少男生心里的白月光，她刚入校时，在学校贴吧可有初恋女神的外号。只是后来她开始追顾源，拼命倒贴，这才跌落神坛，贴吧里讨论她的帖子也被删了。”
确实，除了顾源，其他人都有印象。
刚入校时，他们都注意过赵竹竹，她的长相实在难让人忽略，而且学生自营的表白墙上，隔三差五就有对赵竹竹的表白。
只是后来赵竹竹遇到了顾源，身价暴跌，从前给她告白过的人，后来都以这段经历为耻。
眼瞧着话题已经偏了。
一旁的齐久钧回过味了。
“不是，顾大少不了解，很正常，他对赵竹竹就没兴趣，谁喜欢赵竹竹关他什么事。倒是你……”
齐久钧推了长发男生一把：“许泽，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对啊，许泽为什么知道？
连人家从什么时候起喜欢赵竹竹都记在心里？
顾源望向他的眼里，多了一丝狐疑和探究。
许泽反倒觉得齐久钧的问题奇怪，他不解地朝齐久钧眨眨眼。
“当然是因为顾源了。”
顾源冷哼：“因为我？”
“当然！”许泽点头，“当初那女的第一天缠上你时，我就去调查过她的背景，还整理成了文件打印后，亲自，递交到了你手上。”
“有这事吗？”顾源蹙眉努力回忆。
许泽肯定：“你当时可翻看过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顾源模模糊糊回忆起了一些。
他觉得那个郭启明眼熟，好像也是因为在那份文件中见过郭启明的照片。
可顾源还是觉得不对劲。
是哪里奇怪呢？
他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许泽。
许泽似乎也不在乎顾源的回答，他已经自然地跳到下个话题了。
“不过他们刚刚是不是在说什么照片？”
对！
顾源刚才也很在意他们口中的照片，看赵竹竹和郭启明之间的互动，这照片应该见不得光。
“好像是那男的拍了照片要给赵竹竹看吧。”
“是什么照片呢？”许泽的语气耐人寻味。
顾源忽然警惕，像是大自然中，动物嗅到猎手气息。
连顾源本人都不知道，在许泽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看向许泽的眼神是怎样的锐利。
顾源也说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反正他自从那天被赵竹竹过肩摔后，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不稳定，他也懒得细究自己各种情绪的来源。
只是面色不善地等许泽的下一句话。
可许泽接下来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忽然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他们这种人只是老土，没想到，人人都有手机的年代，还有人不会传输图片。”
顾源：“……？”
旁边有人嬉笑着回许泽：“可能没有手机呢，都说不准的，他俩看着都挺穷的。”
许泽赞同：“确实啊，那相机有点年头了吧，不会是那小子爷爷的遗物吧，哈哈，拍了风景美照要分享给女神是吗？”
顾源：“……”
还以为他们发觉了那里面照片一定很私密的事，没想到重点放在这里？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
顾源有那么几秒钟，突然理解赵竹竹平时朝他翻白眼时的心境了。
妈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