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把查到的，一字不落地告诉两位老人。
廖老太听完后，无法置信地看着秋红，声音颤抖：“这，这是真，真的吗？当年是李家先退婚的，他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李家是个大家族。
但根不在魔都。
而是在金陵那边。
李华牺牲的第二个月，他父母亲自上门退婚。
廖老太当时哭得稀里哗啦，她守了三年孝，在媒人的介绍下才认识秋忠华，开启第二春。
在廖老太生下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李华又回来了。
他脸上因毁容而戴上面具，全身遍体鳞伤，还断了一条腿。
他刚回来那会，情绪很低落，把自己关在屋里哪也不去，也不见任何人。
饭菜，李母就放在门口。
他关了一年，才踏出那个房间。
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那个未婚妻，也就是现在的廖老太。
李母告诉他，他们已经退婚了，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甚至还动手打人。
那一刻，李家人才知道他很喜欢很喜欢小廖。
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什么。
李华曾经偷偷看过廖老太几次。
看到她过得很幸福，内心瞬间阴暗，想看到她痛苦，想把她拉下泥潭。
于是便找到韩天。
让他将韩川爸爸偷出来。
秋红查到这些，震惊了，世界上竟有这么变态的人！
得不到就要毁掉。
这还是人吗？
秋忠华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呆呆看着廖老太：“你那个前未婚夫是不是有病啊？”
廖老太气的差点晕过去：“我要去金陵，我要当面质问他。”
秋红也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立马跑去买火车票。
……
廖老太一家人带着一肚子怒火冲到金陵李家。
开门的是李华的弟弟李老二。
他看到廖老太，愣一下：“你，你是玉姐？”
他年轻时候，见过廖老太。
纵使几十年没见，但还是能看出廖老太年轻时的影子。
廖老太没心情跟李老二叙旧，她开门见山道：“让李华出来。”
李老二觉察到廖老太很生气，立马让人去喊李华。
李华不知道是廖老太找他。
他戴着面具，杵着拐杖一瘸一瘸走出来。
当他看到廖老太时，整个人都懵了，手一松，拐杖掉在地上都没觉察到。
“廖玉。”
廖老太猩红着眼睛走过去，质问他：“是你让韩天把洋洋偷走的？”
李华以为这个秘密会跟着他一起埋入土底。
没想到在他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被爆出来。
“是的，我也不知道当初为啥那么做？但我还是做了，我对不起你。”
李老二愣住：“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秋家丢了孩子的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不仅登了报纸，还上过电视，就是找不到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事是他亲哥所为。
廖老太崩溃大吼：“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啊？
李华，你是畜生，你猪狗不如。”
秋忠华气的浑身发抖，很想冲上去给李华打一顿：“你不是人，我秋家没得罪过你，为什么要让韩天掳走洋洋？”
秋红脸色也不好，但她一直扶着廖老太，怕她情绪太过激动，发生意外：“妈，别哭，洋洋没了，还有韩川，你要保重身体，别到时候病倒，韩川不让你帮他带孩子。”
这句话瞬间让廖老太稳住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冷着脸看向李华：“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噗通——”
李华跪在廖老太面前，给她重重磕了三个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洋洋，对不起韩川，是我让你们一家阴阳相隔，是我的错。”
不等廖老太说话，李华眼睛一闭，就倒在地上。
在场的人吓一跳。
秋红扶着廖老太，小声说道：“妈，他，他不会是在碰瓷吧？”
李老二跑过去扶起李华，看到他脸色一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去探他的鼻息。
这一探，把他吓一跳，有些不敢相信：“怎，怎么会这样？”
廖老太也意识到不对劲：“他怎么了？”
李老二扶着李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哥呀哥呀，你怎么说死就死，你怎么能这样？
啊啊啊……不，你不能死，大哥，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廖老太几人完全愣住。
他们什么也没做，怎么说死就死。
不会是一直吊着一口气，就等着他们上门吧？
李老二还在哭，哭李华的不容易，哭李华打鬼子的英雄事迹，哭李华怎么怎么思念廖老太……
他哭多久，廖老太几人就站了多久。
李家其他人回来，看到廖老太，也哭着把李华对她的思念诉说一遍。
廖老太不接受。
李华打着喜欢她的旗号，做着伤害她的事。
“你们有事，你们先忙，我们先回招待所。”
李家人以为廖老太会送李华最后一程。
他们等啊等。
等到李华出殡那天，依旧没看到廖老太。
想到李华做的那件错事，李家人又能理解廖老太的做法。
……
回到魔都秋家。
廖老太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一个下午。
秋红跟秋老爷子急的不行，两人轮流敲门。
“妈，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自己过不去？快出来吃饭，不吃饭，吃点水果也行！”
“玉啊，我们都七十了，还能活几年啊，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们要好吃好睡，把身体养好，才能带曾孙。”
廖老太是晚上出房间的，她情绪很低落：“要不是我，洋洋也不会被李华偷走。”
她气的是，还不能找他的麻烦。
秋忠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不要把别人的错强加在自己身上，是李华的错，是他见不得你幸福，是他心里不正常……”
秋忠华说了很多，口水说干了，廖老太的情绪才稳定。
睡一觉后，她人也精神了不少。
在魔都待了一个星期，她跟秋忠华又往京都跑。
这次，秋红没去。
韩川见廖老太脸色不好，带她去找宋落樱：“廖奶奶最近气色不好，你帮她看看。”
韩川跟廖老太认识的时间不长，突然喊奶奶，有些不习惯。
什么也不喊，又很没礼貌，于是干脆在前面加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