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什么？”
赵牧睁开眼睛，问道。
郑经人凝视着无字天书：“我也说不清楚，毕竟你也说了，苦奴是在岁月禁制和破界仙舟力量侵蚀下，体质才得到改变的。”
“这代表苦奴的特殊，已经牵扯到了仙人的层次。”
“我还没有得道成仙，对于仙人层次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也无法给出你准确的答案。”
“只是身为无字天书的器灵，有些方面我可能比你感知更敏锐一些。”
“你可以说这是我的本能，也可以认为是无字天书的提醒。”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你单凭目前这些信息，还无法推演出苦奴真正的秘密。”
赵牧闻言若有所思，目光凝视着天书上流转的那些信息。
在这十多万年的时间里，他不仅收集了东域都督和祝秦苍的身体信息，其他数百位苦奴的信息也没放过。
其中上代北域都督早就死了。
还有许多苦奴因为寿命耗尽死掉，毕竟准神境强者也只有十万年寿命。
赵牧也是用时空大道回溯过去，才收集到了上代北域都督，以及那些老死苦奴的身体信息。
赵牧本以为有了这些信息，就能借助无字天书推演出苦奴的秘密了。
可经过这些天的推演，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就像郑经人说的一样，虽然在无字天书的推演下，这些天所有苦奴的身体信息，一直在不断地融合演化。
可这种融合，却始终无法演化出最终的目标。
怎么说呢？
就好像大地上的河流一样。
无数的河流自各地高山流下，彼此在大地上不断地汇聚，形成了一条绵延万里的大江。
可当大江试图流入大海的时候，却发现海岸线耸立起了万丈高墙。
在高墙的阻挡下，大江根本无法流入大海，只能在大地上不断地堆积。
本来只要大江堆积的水足够多，也应该是能够冲开高墙的。
可无奈的是，高墙本身也在不断地增高加厚，以至于大江无论汇聚多少水，都根本无法冲开高墙。
这种情况下，就必须找到一种足够强大的力量，以绝对优势强行破开高墙，才能够让大江流入海洋。
而这种绝对力量，就是郑经人所说缺少的东西。
这种东西是什么？
赵牧微微眯眼，问道：“老郑，你说仙人的力量，会不会就是我们现在缺少的东西？”
郑经人沉吟了一下：“有可能，毕竟苦奴的秘密涉及到了仙人层次，使用仙人的力量作为破局关键，很顺理成章。”
“老赵，要不你试着沟通绝境神宫，以长生真人分身的仙力，来催动无字天书推演？”
赵牧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试试吧，希望仙力的确是我们现在缺少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就以心神沟通了绝境神宫。
下一刻，一道仙力于冥冥之中瞬息而至，没入了无字天书。
嗡！
仙力的强大无可置疑。
所以当仙力进入的瞬间，无字天书顿时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其对各种信息的推演速度，也增长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赵牧和郑经人能清楚看到，天书上流转的那些信息，以比先前快了千万倍的速度融合演化起来。
无数的影像在天书上显化、闪烁、消失……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
无字天书上耀眼的光芒，忽然开始了逐渐暗淡。
同时天书上本来已经融合在一起的无数信息，又迅速分裂成了数百份。
这数百份信息好像液体般涌动，形态不断地拉长改变，最终变成了数百个人。
赵牧仔细看去，发现其中赫然有祝秦苍、东域都督，还有上代北域都督……
这数百个信息汇聚成的人，赫然就是被谪仙复活的数百苦奴。
“老赵，你看这些人的身体里那是什么？”郑经人语气有些惊疑。
赵牧凝神看去。
就见数百个信息凝聚的苦奴，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里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经脉网络。
隐约间，赵牧在这些经脉网络内，感受到了类似于仙力的气息。
他心中升起一抹明悟：“难道这就是苦奴的秘密，在岁月禁制和破界仙舟力量的常年侵蚀下，苦奴体内的经脉已经被仙气浸染，形成了仙脉？”
“等等，不对，那是什么？”
赵牧看向了其中三个有些特别的苦奴。
这三个苦奴的身体中，不仅有仙脉的存在，而且在心脏位置还有一个光团，所有仙脉最终都会汇入这个光团。
再仔细看，这个光团内隐隐约约的，好像存在着一方世界？
“老赵，这三个比较特别的苦奴，应该就是上代北域都督、祝秦苍，还有东域都督吧？”
郑经人问道。
“对，就是他们三个！”
赵牧点了点头：“看来拥有仙脉，的确是苦奴的秘密，但只是普通苦奴的秘密。”
“一旦苦奴证道人间神灵，他们的仙脉就会在心脏处，汇聚出一个世界。”
“祝秦苍他们三个的情况，就足以印证这一点。”
“现任北域都督的身体情况，我还没来得及进行收集。”
“但若不出意外，现任北域都督的身体内，应该跟祝秦苍他们三个一样，也由仙脉汇聚出了一个模糊的世界。”
“而这个模糊的世界，可能就是他们比其他修士，更容易成仙的关键。”
郑经人盯着祝秦苍三人的身体，忽然道：“老赵，你有没有发现，祝秦苍和东域都督体内的那个世界，好像比上代北域都督的更清晰一些？”
“是么？”
赵牧仔细观察，发现郑经人说得没错。
虽然三人体内的世界都极其模糊，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样子，但上代北域都督的那个世界，的确比祝秦苍和东域都督更模糊。
他不由猜测：“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不同之处，谪仙也是因此，才只杀了上代北域都督，而没有杀祝秦苍和东域都督？”
郑经人闻言若有所思：“老赵，我觉得你可能猜对了，他们体内世界模糊程度的高低，应该就是谪仙区别对待的原因所在。”
“只是体内世界的模糊程度，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