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回到原本的地方，徐光临还在，一见面徐光临就开口问道：“杀了？”
秦成先是摇头，而后点头：“我没下令杀，但是想必他们也是活不过今天的。”
徐光临叹了一口气：“没了司机，车怎么办？”
“开车难吗？”秦成问道。
徐光临摇头：“不难，也难。”
“别打马虎眼，到底难不难？”
徐光临想了想：“我可没有打马虎眼，蒸汽机车若是操作简单的话，为何会有那么多大商人大财主高薪聘请研究院的学徒？你说开动蒸汽机车很简单，但是开好很难。”
徐光临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蒸汽机车的动力输出是不间断性的，这就代表车子想要停下来，可就很难了，哪怕直接灭火，水蒸气也没那么容易下去，若是直接放水，想要再启动，可就有的等了，现如今刹车都是直接用联动杆将蒸汽动力断开，但是这东西…要看时机，比如爬坡的时候，比如转弯的时候。”
“我们坦克上装的是汽油喷淋，这技术很难，现在的问题还是很多的，本质上与蒸汽机车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开放蒸汽机车市场化就是想要走两条不同的路，看哪个能够突破，看哪个能走的更好，不过这事儿，是需要时间的。”
秦成打断徐光临的喋喋不休：“我问的是开车难不难，不用说太多，说了我也不懂。”
徐光临一滞，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好，就是开起来很容易，但是停下来或者说停好很难。”
说完之后，徐光临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就是转向了。方向盘通过转向柱、齿轮齿条等机械结构将转动转化为车轮的偏转。例如，齿轮齿条机构通过方向盘的旋转带动齿条移动，再由横拉杆推动转向节使车轮偏转。说白了，就是方向盘很重，装载越多方向盘就越重，转弯需要非同一般的臂力，或者需要一定的技巧，公爷曾经说过一个方法，用什么液压什么的做这种转向或者刹车，但是技术上现在还不能突破。”
“总而言之，说的再简单一点，车动起来很容易，但是操作很难。”
秦成皱着眉头：“若是好好学，多久能够学会？”
“那要看是谁了，像我这种老头子，学会了也没力气。”
“我这样的呢？或者说，军中以前的弓手，能否学出来？”
徐光临眼睛一亮，军中弓手都是精锐，能开军硬弓的人都是比一般人牛逼的多的人，现在虽说都配备自动火铳了，但是军中弓手并未裁撤，甚至每年都有选拔，除了朱威是弓手出身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这类人在没有火器或者火器无用之时，依旧有作战能力。
“能。”
徐光临说的斩钉截铁，他知道，秦成问出这句话，就是部队机械化的开始了，如此一来，宁夏研究院获取到的资金支持就会更多，坦克也能够做的更快更好，研究院的地位也会更高。
秦成点头：“那就好，从这里到哈尔斯汗国，至少还要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会将司机全都换成自己人。”
徐光临也是点头：“可以，只是那些司机…”
秦成一摆手：“那些司机连小混混的都不如，这群人最是欺软怕硬了，在我手上，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那些郎中护士呢？尤其是护士，都是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
秦成摇头：“放心，你在研究院待的时间长了，不太了解如今的新军，自共和元年，公爷就开始以强硬姿态抓军规军纪，别说欺辱护士了，就是拿百姓一针一线，都是要掏钱的，否则就要军法从事，以前那种兵痞子，兵油子，那些以权压人的人，绝对不会在军中出现，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秦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不定，还能凑两对鸳鸯呢！”
徐光临是无语了：“你这脑子都在想什么？你们是兵，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家女子凭什么跟你们？”
秦成嗤笑一声：“要全像你一般，我们当兵的就活该一辈子光棍？说句不好听的，当兵的那种阳刚之气，对那些小姑娘，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信你就看着吧，到公爷跟前这一个月，至少会成十对儿。”
徐光临呲着牙：“你们这些当兵的，心太脏了。”
秦成大笑：“这可不是心脏，新军与以前的部队不同了，新军走的是职业军人的路子，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这条路走不通的，公爷曾经说过，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做一些集体相亲之类的事儿，可是现在社会风气还远远没有达到这种条件，只能先忍下，不过类似现在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情况，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秦成想了想，眉头一挑，徐光临从秦成的表情中看到了些许朱威的影子。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十多万人在一起，不找一些事情干，会憋坏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变通一下，行军途中，也要练兵。”
“明日我会让各卫所的弓手集结，负责蒸汽机车车队的护卫工作，让他们跟着那些司机学，差不多了换着上手开。”
“另外，每日选一卫，进行战地医疗演习，模拟各种场景与伤势，省得真的打起仗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都不知道。”
“还有，我一会儿会准备一些题目，每日抓阄，再选一卫进行战术考核。”
秦成说的有些口干，舔了舔嘴唇继续道：“这样一来，十多万人，三十个卫所，一个月时间，基本也都能全来一遍了。”
徐光临还是有些担忧：“好是好，但若是出了岔子，或者说误了时辰，导致晚到一两天的，公爷是否会怪罪？”
秦成抿着嘴摇头：“你想多了，就算我不做，到了哈尔斯汗国，公爷也会去做的，行军与练兵，并不冲突，至于乱子…能有什么乱子？最多就是死人罢了，当兵的…可不怕死。”
听到秦成如此说，徐光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出国作战，自然是要多一些准备的，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