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知道的，我的兽身……”林可意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兽身，兽世应该没有龙这个概念。
“我不确定我冬天的状态，也许，我会冬眠。”
胡凌舟怔了怔，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一想到她可能会沉睡三四个月，他就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可意的手。
“我……我的身上很暖和，冬天你就在我的怀里好不好？不要睡……”
胡凌舟从没想过结偶，更没想过雌性还要冬眠。
冬日本就漫长，没有了雌性他要如何度过？尤其是在体会过相处后的美好之后，他怎么可能熬的过那么漫长的冬季……
她只是下山三四天，他就已经想她想得快疯了……
“别担心，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林可意安抚性地回捏了一下胡凌舟的手，笑道，“等我回来后我们可以试一下，也许窝在你的怀里我就真的不冬眠了。”
胡凌舟知道林可意是在安慰他，眼下除了等待冬季到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好，调查完山下的事就早点回来好吗？”
林可意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道：“你们调查一定要快，这次草食系兽人的丰收节豹族也出现了。想来是他们谋划的已经差不多了才敢堂而皇之地下山。如果冬季来临前查不出来，我们也许就要多个敌人了……”
林可意这么一说，胡凌舟也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融合的族群歧视链是很严重的，像虎豹这两类强大的兽族融合，定然是觉得对方是属于被融合的弱势方，矛盾必然不小。
族群要是再次分裂，要么一方压制一方，要么双方通过吞并其他族群在山上相互博弈。
要是前一种情况，他们暂且可以不用担心，但如果是后者，白雾林怕是他们第一个要下手的地方。
胡凌舟皱着眉，“要是调查豹族，对我们来说有些困难，族群正在建设中需要有人指导，而且山上每天都要巡逻，我不一定走的开。”
“那怎么办……”
“除非，我们说服虎逸跟我们一起调查，他从内部调查肯定比我们要容易。”
听到胡凌舟的回答，林可意叹了口气，她原本的计划是调查后用调查结果和虎逸做交换，但要是他跟着参与调查的话，还能拿什么和他交易让他放弃这片林子……
“你说我们卖给他这样一个人情，他会放弃这片林子吗？”
胡凌舟摇了摇头，“不好说，不过处理内患，足够为我们多拖些时日了。等族群发展起来了，他再想动这片林子也得掂量掂量了。”
林可意点了点头，胡凌舟说的有道理，弱肉强食是丛林不二法则，寄希望于敌人放过自己是不现实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住想要保护的东西。
“那我们要怎么联系虎逸？他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我们说他不一定信，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虎逸一定信。”胡凌舟沉着眸子看向鳄背上的蛇兽，唇角微扬。
林可意顺着胡凌舟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表情微妙的蛇兽。
见林可意看过来，蛇兽连忙开口解释：“做流浪兽的时候和虎族有过交易，他们为我提供冬眠住所，我为他们提供他们想要的信息。”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和流浪兽为伍，却能安然度过冬眠期，原来是和虎族达成了协议。
见林可意没有异议，胡凌舟便把矿石捏了一半下来抛给了蛇兽，“拿着这个去，让他相信豹族在背后蠢蠢欲动就行。”
蛇兽利落地接下，“知道了。”
“安排好了吗？好了就下山吧，我突然想起来白杨还在牛族等我们。”鹿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神采奕奕，看样子对屋子十分满意。
“白杨在牛族等我们？”
林可意瞪大了眼，他怎么不早说？早点说她在山下和胡凌舟交代几句就可以去牛族了，等会还要下山，一路上得浪费多少时间啊。
鹿序挑了挑眉，面上的诧异不比林可意少半分，“我没有告诉你白杨在和牛族交涉吗？”
“告诉了，但你没有说白杨现在就在牛族等我们。”
“啊，抱歉，应当是我忘记了。”
“……”
如果不是鹿序表现的也很惊讶，她都要以为是他故意的了。
山上的事已经安排妥当，林可意便让胡凌舟赶紧把她送回山下。
要是白杨已经交涉好了，牛族的调查得尽快才行，万一牛族变卦就糟了。
“白杨什么时候去的牛族？”
“大概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吧。”
“……”
林可意确定了，这人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还有心情蹭粥喝。
为白杨点个蜡，摊上这么个合作伙伴。
林可意和鹿序赶到牛族的领地时早已过了正午。
牛族村落的入口处，白杨面色铁青，不知道站了多久。
“抱歉，我们来晚了。”
白杨眯了眯眼，审视着面带笑容的鹿序，回复林可意的语气喜怒难辨，“没事，牛族这边我已经交涉好了，一起进去吧。”
见白杨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林可意也放下了心中的忐忑，本着平常心点头应下，“好。”
草食系兽人的族群林可意只去过羊族的，本以为同在一个草原，族群间的生活习性差异应该不会太大，但没想到牛族的村落如此特别。
不同于羊族的，他们几乎每个房屋建造的更加高大，前面都会有或大或小的连接着溪水的活水坑。
她怀疑他们的兽身是水牛，喜欢泡澡。
正想着，前面还真有几个牛族人赤裸着身子正在泡澡。
没等她回避视线，就感觉眼前一暗，是白杨转过身捂住了她的眼睛。
理由颇俱他睁眼说瞎话的风格，“他们泡澡不喜欢被看。”
“……”
打开白杨的手，林可意翻了个白眼，真不喜欢被看会把水池建在屋外吗？
鹿序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引来了白杨的眼刀。
他还没找他算他拐走林可意的账呢，他竟然还在这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高洁尊贵的鹿族圣子，分明是只黑心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