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微笑道：“我给做阿意的，要来一碗吗？”
他特意强调是给阿意做的，就是希望某人不要不识趣地强行加入。
但鹿序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弯眸应下，“好啊。”
“……”
林可意转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白涛的笑容僵持了一瞬。
想来也是情有可原，两人毫无交集，就这样招呼都不打就冲进来要瓜分别人早餐确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你来做什么？就是为了吃饭？还有你的鹿角……”
“吃完饭再告诉你。”
白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为他盛好了粥，鹿序像是真的饿了，捧起碗就开始喝碗沿的粥，这副急迫的进食模样由他做出来竟有些赏心悦目。
白涛清咳两声才唤回走神的林可意，林可意懊恼地拍了下头，她近来好像格外地爱走神，特别是看见好看的雄性……
她都怕哪天自己没把持住真的坠入了兽世的大染缸……
白涛敛下眸中的阴翳，伸手探了探林可意的粥碗，“粥要凉了，快些吃吧。”
“啊，好。”
林可意连忙埋头喝粥，怎么说白涛在山下和她也是表面的伴侣关系，她怎么能当他的面花痴，还是在外族人面前……
鹿序余光瞥见林可意慌乱的动作，粥碗遮掩的唇角弯了弯。
尴尬的早饭一结束林可意就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鹿序这才道出他来的原因：“昨日我和白杨达成了合作，他特邀我暂住羊族协助调查牛族和豹族合作一事。这个鹿角，只是身份的证明罢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找我做什么？”
“你不好奇豹族和牛族的合作吗？我听说你生活在山上，应该会关心这些才是……许是我想错了……”鹿序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站起身就要离开。
林可意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里不寻常的地方。
他只是能看见，应该不知晓她的过往，怎么会知道她在山上住？除非有人告诉他。
“你从哪听说的？白杨告诉你的？”
一想到两人昨日在她走后围绕的话题可能是她，鹿序极可能抖出她的秘密她就感觉头皮发麻。
鹿序挑了挑眉，忍不住轻笑出声，“放心好了，我只是告诉他这个调查结果对你很重要。”
听鹿序这么说，林可意松了口气，想到白杨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内疚绝对是第一位的。
哪怕只是从鹿序那听说她需要这个结果，他就同意了鹿序暂驻，明明她瞒了他那么重要的事……
她的神情鹿序看了个清楚。
其实昨天他有打算把林可意的秘密和盘托出的，但白杨拒绝了，他非要等林可意愿意告诉他。
他当时还觉得他是个傻的，明明林可意对他没有半分情意，现在看来，也未必是没有情意，不过是她不知道罢了。
白涛眸色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询问，林可意就已经决定了要跟着一起调查。
“你来是邀请我一起调查的？”
鹿序点了点头。
毕竟林可意的战斗力实在是强悍，带上她省事不少。
“我们从哪开始调查？”
刚说完，林可意就感觉衣袖一沉，回头只见白涛可怜兮兮地揪着她的袖角。
“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吗？”
“当然不是。”
白涛的笑容还没扬起就听见林可意说，“你和白鹳一起呆在家里，帮我看好他。”
“阿意……”白涛垂着眉，试图动摇林可意的决定。
但林可意这次格外坚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白鹳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你看着他我会安心很多。”
“好吧。”
听到林可意这么说，白涛的心里好受了点，虽然不能和她同去，但她亲口说了相信他。
“既然安排好了，那就走吧。”
鹿序说完转身就走，林可意连忙跟上，“你还没说去哪？”
“先去我抓土的地方看看。”
“哦。”
不过才过去两天，草原上丝毫没有了那晚狂欢的迹象，柴火燃尽的灰烬被风均匀地撒在了草原各处。
“你还记得在哪吗？”
林可意看了看四周，如果不是有那个大坑在，她都要忘记自己当时坐的哪了。
鹿序摇了摇头，就算记得那晶粉也早已被吹散了。
“你知道上山的路吧？”
林可意点了点头，看着鹿序望向山上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会想去豹族的地盘吧？”
“牛族那边还要等白杨交涉，我们可以先上山了解一下豹族。”
“你倒是个胆子大的，不怕山上的豹族杀你灭口？”
“不怕，有你在我怕什么。”
“你倒是对我的武力值很信任，但是可惜，我并不能暴露我的兽身。”
林可意叹了口气，她要是不怕暴露兽身，也不用躲到山下了，“白杨没告诉你我为什么躲到山下吗？”
鹿序眯了眯眼，面上染上一丝不悦，“没有。”
白杨那家伙果然没有全告诉他。
“那你怎么知道我很在意豹族和牛族合作的消息？”
“瞎说的。”
“……”很好，拳头硬了。
他是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所谓又很欠揍的解释的。
鹿序仿佛看穿了林可意的想法，漫不经心道：“鹿族都知道我暂住羊族，伤了我羊族可不好交代。”
林可意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还记得你要是想活下来是需要住到山上去的吧？”
鹿序终于闭上了他的嘴，一看见林可意他就忍不住想逗她，她情绪转换间的表情灵动可爱，实在是有趣。
就是脑筋转得太快逗不了多久，实在是可惜。
“你在可惜什么？”
鹿序叹了口气，“可惜上不了山，豹族那边的消息没法了解。”
“想了解豹族还不简单，走吧。”
“去哪？”
林可意眨了眨眼，“上山啊。”
“你不是……”
“当然是去找我的雄性了，他在山上想调查豹族可比我们容易。”
说起胡凌舟，林可意笑得格外灿烂，整个人沐浴着一种艳阳自信。
鹿序抿了抿唇，觉得她的笑格外扎眼，“去山上就那么开心？”
“当然开心了，你这种清心寡欲的圣子是不会懂的。”
林可意摆了摆手，没注意到她身后的鹿序瞬间冷下来的神色。
鹿序眯着眼，注视着林可意的眸子邪妄阴沉。
呵，清心寡欲？谁说圣子就得是清心寡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