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白杨想开口让林可意远离白涛，但又不好意思说的太直接。
自童年后白涛就很少出现在外面和他们一同玩耍了，他还以为他爷爷都在教他什么，原来是在教教给他爸爸一样的东西……
也难怪他父亲那样讨厌他了。
倒是林可意，看他神情肃穆，主动开了口，“你在想什么？怎么表情这么严肃？说起来好像刚刚钓鱼你就心情不太好，是怎么了？”
白杨抿了抿唇，用余光瞥了眼林可意，她低垂着眉眼，看着有些忐忑，想来是在担心她带肉食系入族群给他招了麻烦了。
不仅心中一软，换上副温和的面容，“我是心情不太好，感觉姐姐在山上经历了很多，我却都不知道。姐姐愿意跟我讲讲吗？”
林可意微怔，没有想到白杨是在想这些，他竟然对她山上的经历感兴趣，这是她没想到的，他身为族长，生活经历应当比她的有意思多了。
难道是因为没去过山上？
“你真的想听？”
没想到林可意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白杨有些惊讶，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向来含蓄内敛的她竟然真的同意了，看来山上那个雄性她确实喜欢的坦荡。
想着胸腔蔓着浓浓的醋意，话题是他起的，但他也不想听那些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道，“想听，姐姐跟我讲讲虎族是怎么盯上你们的吧？”
林可意点了点头，于是和白杨讲了他们在山上的猜测和虎族的所作所为。
她还没总结什么，白杨就已经气得不行了，皱眉扁嘴，生气的模样颇有些孩子气。
“他们太过分了，强占别人的地还想强占那的雌性。”
“对啊，但是虎族强盛，从正面我们肯定是拼不过他的。所以我们用了些小手段让他们觉得那里并不安全，接下来，只要他们相信我和白鹳是羊族人就好了。”
白杨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要是山上住不了了，姐姐就搬下来吧。羊族非常欢迎姐姐加入！”
“你说的我有考虑过，不过不是加入羊族，如果我搬家，可能会去你带我去的那个高坡那。”
白杨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还记得那块地方，心中欢喜，面上却因为她拒绝加入羊族而有些委屈，“姐姐为什么不加入羊族呢？加入羊族，你作为族长的姐姐，可以横着走欸！”
林可意失笑，横着挪动了几步，俏皮地眨了眨眼，“我现在也可以横着走。”
白杨扁了扁嘴，“姐姐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好啦好啦，别生气。”林可意轻拍了几下白杨的肩，“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在山上还有其他伙伴，他们都是肉食系，羊族也可以一并收留吗？”
没等白杨回答她就摇了摇头，“光你同意可是不行的，我也不想叫你为难。你是族长，得以族群利益优先。”
白杨偏开头，轻哼一声，“哼，谁说我会同意的。”
林可意暗笑自己还不懂他的做派吗，面上装的唬人，实则一说就动。
“是是是，那你可真是个合格的族长。”
白杨只当林可意是在夸他，得意地点了点头，眉尾上挑染上几分悦色。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跟林可意说一下白涛的事，别他还没得到姐姐的心就又多个情敌出来。
“姐姐以后还是不要和白涛走的太近了。”
提起白涛，林可意提起了几分精神，“我刚就想问你了，他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他接近我有些太刻意了。”
他长得很好看，温柔的长相很容易让人降低防备心，有一瞬间她都觉得他是真心想学钓鱼，这样亲昵是因为本性平和好接近。
但想到不过初见，她又不了解他才打消了这个想法，警惕起来。
听见林可意这样说，白杨不禁有些得意和庆幸，得意他看中的小雌性没有被白涛迷住，庆幸她当初没有发觉他的刻意亲近，也许发现了，但不介意。
不管怎样，她现在待他不似对待白涛那么警惕。
白杨心情颇好，对白涛的敌意也减轻了许多。
眉眼上望，像是在认真回忆。
霞光在他的脸上折下几道艳色，少年再开口时言语中带上了些许黯然，“他其实挺可怜的。”
林可意侧目，“他说他是白寿的孙子，我记得不错的话，白寿在羊族地位挺高的？”
白杨点了点头，“就是因为是白寿的孙子才可怜。”
林可意没有接话，和白杨并肩行走，等着他揭开下文。
“他小时候原本是同我一道玩耍的玩伴之一，自从他开始变声、长喉结，有了发育的征兆后，他就被爷爷带走了。族群那么大，我到处都玩过，就是没见着过他的身影了。想来是被他爷爷关着学习去了。”
“学习？你们羊族要学什么？”
林可意有些疑惑，学种菜吗？那也不是室内可以学的东西啊？
白杨想了想，道：“我说说他的父母你也许就明白了。”
“他的父亲作为白寿最小、最漂亮的儿子，被他一手带大。和白涛一样，他也是有了发育迹象后就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直到白涛的母亲出现。”
怕林可意不能充分理解，白杨补充道：“他的母亲是族群里最貌美最温柔的雌性，身边的雄性也是一个比一个能干，在族群的地位很高。”
“白涛的父亲成年后重新出现在了族群，过了不久他就成为了那个雌性的第五个雄性，后来就有了白涛。白涛的母亲很温柔，但也只陪伴了他三年，三年后她就病逝了。他的父亲不愿管他，他就成了族群里的野孩子。直到发育才被爷爷带走管教。”
林可意咽了口唾沫，“野孩子”得用了什么手段才能驯服成她看到的那样温柔亲和……白寿还真是个狠人。
惊讶之余，面对有着这样凄惨经历的白涛，她不免感到几分心疼。
也明白了白杨所谓的学习是怎么回事，想来是学习讨好雌性的手段。
白涛的父亲反抗不了父亲，就在他的身上发泄对父亲的怨恨，对他不管不问，看着儿子步入他曾呆过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