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阅。”
顾惜寒凛冽的声音立时响起，下一秒，他迅速捉住了弟弟放肆的手臂。
就像抓捕罪犯一样，顾惜阅的手腕被牢牢禁锢着，两人僵持几秒，顾惜阅的手才从叶愉的下巴上缓慢落下来。
“注意分寸。”
简短的字眼从顾惜寒的口中说出，犀利的眼神带上了训诫的意味，仿佛在警示着顾惜阅不要犯错。
迫于对哥哥的压力，顾惜阅耸了耸肩，悻悻然挣脱了束缚，这才将手全部收了回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望见叶愉身旁的沙发空位，顾惜阅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揉着被攥疼的手腕，他这才发觉顾惜寒的心情似乎有些不明朗。
直挺挺地坐在两人中间，叶愉发现自己所幻想的麻烦事并没有发生，悄悄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心情不好？哥，遇到什么事了？”
顾惜阅瞥了一眼顾惜寒，目光经过叶愉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她咧嘴坏笑。
“没事。”
顾惜寒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他冷淡地回应着，忽然想起刚才浏览过的聊天室，他开口问道。
“小阅，疫苗的事有进展了吗？”
顾惜阅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现在屋子里停电，很多研究都没办法做嘛。而且，哥你知道的，工具缺乏，人手也不够，最重要事也丝毫没有进展。”
叶愉的视线从两人的脸上来回移动，好奇地询问，“最重要的事，那是什么？”
顾惜阅夸张地笑了两声，耐心地给出解释。
“我们要研究的是抗体疫苗，最重要的当然是寻找抗体。只有找到那些不会被丧尸病毒影响的人，提取他们的血清，才能够将疫苗研制出来。”
叶愉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制作疫苗要这么复杂，“原来如此，所以说，我们现在得先去找到那些有抗体的玩家，然后邀请他们过来进行实验。”
“没错，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顾惜阅顿了顿，身体仰倒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叶愉绞尽脑汁的样子。
“在这里，没人会随便信任别人，更不会愿意被当成实验品。同时，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够研制成功。”
听着顾惜阅的话语，叶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果一个玩家，他能够拥有抵御病毒的抗体，无畏丧尸们的各种攻击，一般来讲，他确实不会同意任人宰割，甚至还可能会选择主动称霸世界。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她自己是这种玩家，想必也不会去做那些威胁生命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被陌生人恩将仇报？
看来，这条路现在是肯定走不通了。那会不会有其他的路可以走？除了玩家，还有没有其他拥有抗体的物体？
叶愉微微皱眉，除了人类，似乎就只剩下小动物们了。
不过，抓取小动物来做实验，肯定也不会很轻松。光是捕捉，然后带去去做实验，再做对照组之类的，就算是能够研究出来疫苗，也不一定能适用于人类，实验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要是植物呢？更不行了，植物连血液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血清了。
这么看来，好不容易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还得是人类啊！哎！
正当叶愉感慨万千时，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从脑海里贸然响起。
“滴！98号正尝试与您进行首次脑电波连接，连接中……连接失败！”
“滴！98号正尝试与您进行第2次脑电波连接，连接中……连接失败！”
……
“滴！第10次脑电波连接中……连接失败！”
……
“滴！第50次脑电波连接中……连接失败！”
……
叶愉仔细听着那奇怪的声音，不同于系统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声线，这声音听起来极其耳熟，更像是98号的嗓音！
她的身体不由得一下子紧绷起来，叶愉立刻闭上眼睛，努力去倾听那些话语。
“滴！第98次脑电波连接中……恭喜您！连接成功！”
“滴！98号系统自动更新中，1%，2%……”
“59%，60%……”
“89%，90%……”
“98%，99%……”
“100%更新完毕！”
“98号请求与您建立永久性脑电波连接！请问，您是否同意？”
慌乱之中，叶愉并没有找到可以点击同意的按钮，她试着在心中默念，“98号，我同意与你建立永久性脑电波连接。”
下一秒，98号激动的音调夹杂着一抹哭腔。
“主人……”
“主人……”
“主人……”
他喃喃自语着，一声又一声殷切地呼唤着她。
叶愉的心跳瞬间加速起来，她急切地回应道：“我在，98号，你还好吗？”
“主人……”
“主人……”
98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依然还在重复着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且唯一的称呼。
叶愉从沙发上猛地跳起来，急匆匆地抛下一句话，便要向楼下冲去。
“98号醒了，我先去看看他！”
“等一下。”
胳膊被抓住，叶愉扭头看向阻止她的顾惜寒，眼里透着不解。
顾惜寒伸手拿起蜡烛台，突然的动作使得烛火飞快地摇曳，投下的黑影在屋子里四处乱窜。
“我扶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