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冬天只能靠一身正气挨过去了。
好消息是李卿言跟姜眠眠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平日里开玩笑也会回两句，黑化值降到了40，坏消息是这并不能御寒。
原本身为南方人的姜眠眠已经对雪提不起兴趣了，只希望这个冬天赶紧过去。
院子里的枯树已经被姜眠眠砍了取暖了，树根都挖出来了，生怕李卿言被冻死了，但他好像没有姜眠眠这么怕冷。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眠眠会紧紧抱住李卿言，总感觉他像个暖炉一样，散发源源不断的热气。
快过年了，御膳房戒备也没那么森严了，最近拿了不少肉给李卿言补身子，期望开春去学堂不要被欺负的太惨。
元旦当天，各宫的皇子公主都要去参加宴席，姜眠眠嘱咐李卿言，一定要好好搂一顿，“小卿言，苟富贵勿相忘，记得打包点给我吃。”
姜眠眠给他穿上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跟着他去了宴会，琳琅满目的吃食和帅气的富家公子哥，仪态优美的千金小姐。
后面的活动就是大臣给皇帝拍马屁，菜都凉了。
终于可以动筷子的时候，有个大小姐突然说要献艺一曲，祝福皇帝。
一少女身穿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身材纤细，蛮腰羸弱，显得楚楚可人。
姜眠眠凑在李卿言耳边说：“看到没，潮人不怕冷。”
李卿言嘴角勾起，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他心情愉悦。
太监搬来古筝，少女规规矩矩向皇帝行了个礼，脆耳的旋律从指尖流出。
姜眠眠惊讶的问发财：“卧槽，十面埋伏，这是女主啊？”
发财：“是的，原剧情就是女主在宴会上大展琴技，给男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卿言坐的位置实在是太偏远了，根本就看不见男主的位置。
一曲后都是夸女主柳箐箐的，柳箐箐是丞相嫡女，阿谀奉承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台上的少女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大方的接受夸赞。
这番表演掀起了贵女们的攀比心，一个个都上台表演，有文官嫡女跳舞，有将门之女舞剑，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
这可把姜眠眠给高兴坏了，趁着台上热火朝天，她蹲在李卿言旁边看得不亦乐乎：“李卿言，你看那个太傅之女，那身段，啧啧啧。”
“哦哟！你看那个舞剑的，真好看！”姜眠眠看得得劲，小手抓着李卿言的衣袖。
发财：“别夸来夸去就这两句，整两段高大上的。”
姜眠眠：“卧槽牛逼已经是我最高夸赞词了。”
发财：“6.”
姜眠眠：“讲真的，鹅鹅鹅我都不敢乱用，我怕别人叫我再来一句，我背不出第二首。”
宴会结束后姜眠眠跟在李卿言身后打道回府，“你说你宴会咋不多吃点呢。”
李卿言面无表情：“难吃。”
姜眠眠一时竟无言以对，“你在开玩笑吗？都吃不起饭了，还在乎难不难……”
后面的话被李卿言掏出来的栗子糕堵了回去，姜眠眠脸上立刻挂起狗腿的笑容。
栗子糕被手帕包裹着，她早就觊觎桌上的栗子糕已久了，“五皇子威武！”
三宫六院都灯火通明，只有他们的宫殿没有一丝光亮，但是在这艰难的日子里，他们就是彼此的光。
这年冬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挨，天气渐渐回暖，屋外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房檐上不停的滴落融化的雪水，屋内也不停的滴。
姜眠眠已经把家里能用的罐子都拿出来接水了，谁能想到最大的灾难不是下雪，是化雪。
早上一起来房间里跟发洪水一样，被子都快被滴湿了。
房间潮湿到一进来头发都得打缕。
“小卿言，那边也在滴，快再个给罐子去那里。”姜眠眠左右开工，他们唯一的住处可不能被淹了，不然晚上住哪？
好在最近不用去御膳房借食物，前不久姜眠眠拿了不少存量，现在天气冷，也不容易坏。
闲来无事，姜眠眠撑着下巴再院子里看着李卿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李卿言这小子有时候不像是个小孩。
就比如现在，他正拿着根树枝比划，看起来有招有式，他一个小孩，哪会的这些？
不等她多想，就有太监过来，扯着尖细的嗓子：“五皇子，杂家奉旨来通知您明儿个去书院报道。”
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哪哪都带着嫌弃，语气轻蔑。
按正常来说，其他的皇子和公主早就选好了伴读，但是五皇子身份低微，没有人愿意给他做伴读。
就连宫里的奴才都不把李卿言放在眼里，姜眠眠有点担忧的看着他，后者看起来却丝毫不在意。
姜眠眠：“发财，你看小卿言多懂事啊！我哭死。”
发财：“别哭。”
去学堂那天姜眠眠十分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小卿言啊，机灵点，不要被人欺负了啊，也不要过早展露锋芒，会遭人嫉妒的。”
李卿言乖乖的任凭姜眠眠给他整理衣服和发冠，“我知晓的。”
姜眠眠怜惜的摸摸李卿言的头：“真乖。”
看着李卿言孤独离开的背影，姜眠眠终于知道母亲送儿子去上学的感觉了。
发财：“够了，人已经走远了。”
姜眠眠：“我儿子这么乖，他会不会被欺负啊。”
发财：“他可是反派，心思细着呢。”
书院里分为两个派，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三皇子，两人都是最有母族实力强大的。
四公主是皇后所出，太子的亲妹妹，嚣张跋扈且没脑子，在她心里，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的太子哥哥。
和她最不对付的就是三皇子，两人一见面就不停的斗嘴，“喂，万年老二！”
三皇子李韶傅扭头过来恶狠狠的说：“丑八怪！叫谁万年老二呢！”
四公主李华容袖子一撸，双手手叉腰，丝毫不像个公主样：“谁答应叫谁！要不是二哥哥身体不好，你连老二都排不上！”
李韶傅哽住：“你！”
“略略略。”李华容差点把李韶傅气的一口气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