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缓缓道:“你好好想想,是否与你此次的使命有关?”
“人只有在感受到对方方对自己有威胁时,才会起杀意。”
古风突然想起,出发前,皇帝曾交给自己两个锦囊。
第一个在入塞时,已经打开了,内容是探查天坠之谜。
第二个是要求自己遇到险境时才能打开。
黄昏时,遇上中年汉子带人截杀,当时箭如雨下,也根本腾不手去拆锦囊。
他忙探手至贴身内衣小袋,一摸锦囊幸好还在。
打开小小的锦囊,里面果然有一封密令,上说:
【传闻郭守胜与狼王最近来往甚秘,疑有通敌叛乱之嫌疑,令尔前往秘密探查,如有确切消息,须立即通报!】
【此信切不可让第三人见到,须阅后即焚!切记切记!】
白宇见古风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有些奇怪:
“你手中的纸上写了什么?”
他便要凑过来看一眼。
古风却快一步将信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中。
“你?”白宇有些愠怒,重重地一甩手,
“看来古兄弟还是信不过我呀?”
古风拱手致歉,
“白兄请见谅,皇命所在,此信不得让第三人见到,在下实不敢抗旨不遵啊!”
白宇哼了一声,面色稍霁,
“皇帝老儿戒备之心还真不小!”
他微哂,“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是不是他让你调查郭督守通敌叛变之事?”
古风面色大变,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满面戒备之色,手按剑柄,厉声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乃箭神白宇,你不是方才已经知道了吗?”
古风神色严肃,瞪视着他,一字字道:
“这是重大机密,整个朝廷上下,估计也无几个人知道。白兄你久居边塞,如何能得知此机密?莫菲你----”
白沉下脸,冷冷地道:
“你莫非怀疑白某我也是奸细不成?”
“不敢。但请白兄解释一下,从何处得知此消息?”
古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宇,他经过特殊训练,能从一个人的神色中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
白宇冷哼一声,道:
“皇城距此地千里,消息反而闭塞,我常在这边行走,消息远远比你们灵通。”
“郭督守最近与狼王交往过密,我半月前就已得知,因为我在郭守胜军中有朋友任要职,所以对我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机密了。”
古风半信半疑惑,“这个......”
白宇继续道:“你是朝廷派来的,而且是秘密行事,自然不会为了犒军而来,那定是为了边关的安危而来。”
“我想,没有什么比督守通敌更危险的事了,所以我才有此判断。”
“莫非你还有其他目的?”
古风耸然动容,
“白兄聪明过人,明察秋毫,在下实在佩服!”
“诚如白兄所猜测的,皇上此密令确是命在下调查郭督守。”
“果然如我所料!”
“不过皇上还令我探查另一奇事,不知白兄也了解否?”
“何事?不妨说来听听。”白宇不置可否。
“据说十天前,不,现在应该有半月了,听说半月前的一天晚上,有物自天外坠落于边塞,当时数十里内亮如白昼,白兄可知是否有此事?”
白宇点点头,“白某倒是听牧民们说过此事,不过并没有亲眼看到,想来应该是流星坠落吧,这在大漠地带也挺常见的。”
“怎么,朝廷连这种小事也让古兄弟调查?”
古风苦笑道:“正是如此。朝廷上下流言蜚语,人心惶惶,都在说此乃天怒,是不祥征兆!”
白宇哈哈大笑,笑得眼泪快出来,
”什么天怒?什么不祥征兆?你们朝廷做官的就喜欢道听途说,杞人忧天!”
“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天上的流星坠落了下来而已,并非什么天谴!”
“我小时候就曾亲眼见过,它在空中已燃烧着,掉到了地上,已烧得只剩下一点点了。”
“况且这大漠茫茫,天上一块石头掉下来,就像一根绣花针掉入了大海中,你怎么找得到?“
古风苦笑道:“白兄说的极是,只是皇命不敢有违啊。再难我也得去查呀。”
白宇摆手道:“依白某之见,你且先莫管流星之事,当务之急应该是郭督守叛乱之事!”
“此事关系边关安危,如若他真通敌叛变,届时狼王率数十万大军南下,直取中原,那真正是糟糕至极!”
“他敢派人暗杀朝廷特使,可想此人叛乱之事应八九不离十了。古兄应该立即飞报朝廷呀!”
古风缓缓摇了摇头,
“白兄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仅从郭督守部下身上的信件,就判断他已通敌叛乱,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要是当时白兄能生擒一人问问,或许能多问到些消息。可惜......”
他见白宇面色不豫,便不再往下说了。
白宇眉毛一挑,面色一沉,怒道:
“可惜都被我射杀了是吧?当时情势危急万分,我若不当机立断,只怕你已命丧箭雨之下!”
“如若我心慈手软,被他们逃脱一人,跑回去向郭督守报告,届时郭会派出更多的人来截杀,你想你还能有命再去调查吗?”
“我怕你根本没命回中原!”
他勃然大怒,
“我好心好意奔袭百里来救你们,你现在却来怪我不帮你留活口?”
“真是气死我也!”
古风忙拱手致歉,
“白兄,白兄!小弟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是小弟太不会说话了,引起了白兄的误解,请白兄千万见谅!”
白宇气哼哼地转过头,不理他。
古风见他仍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目光突然看到一旁的白色骏马,不由眼睛一亮。
这匹马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前胸宽阔,臀部浑圆,四腿纤长有力,长约一丈,高约八尺,真是雄姿英发。
他灵机一动,便走到白马旁边,一边抚摸着白马鬃毛,一边将酒囊递到它的嘴边,说道:
“马儿马儿,听闻你主人得到消息,为了救我,才不辞辛劳,骑着你奔袭百里,你也辛苦了!劳苦功高,喝口酒不?”
白马嘶鸣一声,傲气地转过了头。
“它不喝酒!”
白宇被气笑了,伸手指着古风,
“别搞我的马!你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