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为什么？进娱乐圈呗，一个养子进娱乐圈也就算了，女儿看样子还要走这条路，真不知道秦家怎么想的。”
“说起来这个我有印象，还是我女儿提了一句，前几天秦家那位才和家里的那个养子一起参加了什么综艺，估计就是为进娱乐圈做准备呢。”
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外面碎碎念说话的声音立即就停了下来。
三人对视，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慌乱。
洗手间不是没人？
不管了，只要不看到她们，里面的人就没办法确定是谁说的。
凌乱又匆忙的脚步声走远。
秦玥推开隔间的门出来，外面已然空了。
她正在洗手池前慢条斯理洗着手，就听到又一扇门打开的声音。
秦玥偏过头看去。
正对上一双灵动的眸子。
女生一手握着隔间的门，探出个脑袋来，脸蛋精致小巧，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似是会说话一样，看到只有她一人，长舒了一口气，一手提着及脚踝的裙子，哒哒小跑到她跟前。
“美女，你也是娱乐圈的人？”她环看一下四周，凑近了秦玥，咬着耳朵，“你是不是听到了刚刚几人的对话，听她们的语气，都还挺有身份，看不起我们混娱乐圈的，为了我们好，最好是把刚刚那些话都烂在肚子里，千万别和任何人说。”
秦玥抽出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上的水珠，饶有兴致盯着女生明净清澈的眸子：“多谢你的提醒，你叫什么名字？”
她这双眼睛真漂亮。
“谢灵毓。”女生反问，“你呢？”
“秦玥。”
“她们刚刚就说秦家那位，秦家那小子，你刚好也姓秦欸，真巧。”
秦玥挑眉：“不是说不提了？怎么又说？”
谢灵毓闻言，立马抬手在水润润的嘴唇上轻拍了拍：“我记性不好，有时候说话还不过脑。”
两人一同出了卫生间。
女生的确是个健谈……还没什么脑子的。
两人没有回宴会厅。
用秦玥的话说，她们这个时候回去落座，那几人就能知道话是被她们听进去了。
女生闻言有些惶恐，她本来就是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小明星，再得罪她们，岂不真要一辈子出不了头了。
秦玥带人去了间休息室站在露台上吹风。
女生就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乖乖跟着她。
完全不怕被人卖了还是怎么样。
秦玥问一句，她能答三句。
不到十分钟，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她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
知道她签约了一家小公司。
公司能得到的资源少的可怜。
公司几位稍有名气的艺人还能吃口肉。
像她这种，一口汤都要分着喝。
有时候还喝不到。
还有个超级凶，只知道压榨她的经纪人。
这次参加婚宴，本来和她这种没什么名气，可以称之为透明的小艺人无关的，但不知道经纪人怎么操作的，硬生生搞来了一张邀请函让她混了进来。
目的是让她找个金大腿抱一抱。
秦玥：“找到目标了吗？”
她狂摇头：“来参加婚宴的那些有钱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和我们同龄的还真没几个，他们一看都是有家室的，我可不敢凑上去，人家老婆看到了，绝对要撕了我。”
她说着好像已经想象到那个画面，嘶了一声，随即心有余悸地捂着娇俏的脸庞。
“赌一赌，说不定单车变摩托。”
“我宁愿老老实实骑着我的单车。”谢灵毓欲言又止，想着她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想劝她别为前途做三，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没按经纪人的要求做，你经纪人要是骂你怎么办？”
她小脸上一闪而过的畏惧，却还是故作镇定道：“大不了就多挨几句骂，反正被骂习惯了。”
“不怕被雪藏？”
这么一说，谢灵毓面上更纠结了：“就算是雪藏也不能破坏人家庭啊，我怕自己这么做会遭雷劈。”
“有和目前公司解约的念头吗？”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做梦都想，但是吧……我合约还有一年才到期，即便是没有给公司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做成什么损失，但想要是解约，还需要按照合同规定再赔偿这个数。”
她比了个手势。
秦玥蹙眉：“八百万？”
她瞪圆了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梦话的样子，强调：“八十万！八十万！八百万你还真敢想啊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个钱，该不会你公司这么黑，解约需要赔付天价违约金吧？”
秦玥没有答话，又道：“公司不作为，你完全可以选择解约，没必要在这个公司耗费时间。”
“说不定我一年还挣不到这么多钱，老老实实在公司里当鹌鹑，熬一年，就当我挣了这些钱了。”她有些气馁道。
“……你该知道一年的光阴对一位女艺人意味着什么？”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谢灵毓泄气趴在栏杆上，抬眸望向黢黑的夜色，自己就和今晚的星星一样黯淡无光。
都蹉跎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年。
秦玥背靠着栏杆，看着女生的眸子实在是复杂。
谢灵毓。
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
她不确定谢灵毓的高度会在哪。
自己同她说这么多，完全是看上了她的相貌。
小白花的模样，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寡淡。
一颦一笑都十分讨喜，格外的灵动。
但……实在是过于没有上进心。
走一步看一步。
随遇而安。
秦玥相信自己的眼光。
“给你条大腿愿意抱不？”
谢灵毓鼻翼耸动，踌躇着又说：“我这人吧，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不会讨好人，让我说那些违心讨好的话，我心里就难受的厉害，我怕到时候我一句话说不好，把金大腿得罪了。”
秦玥捏了捏眉心。
这张名片她是递的真憋屈啊。
这么想着秦玥还是拿出了两张名片，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律师的：“如果你这个萝卜愿意换到我这个坑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律师帮你谈解约的事。”
“你不是艺人？”她捏着名片的手在颤抖。
“不是。”秦玥不疾不徐道，“名下的公司才收购的，目前正在招揽人中，你可以了解了解，考虑一下，大腿不算粗，但我可以保证是，签在我的公司后待遇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