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让小姑娘等了十年，却也没等到他。
如今只是五年。
何况，小姑娘就在他身边。
回到大巴车上，慕清卿看到她之前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
是那个之前说自己晕车的女生，张沁。
慕清卿瞥了眼张沁。
然后坐到了张沁之前的位置上。
这次最后上车的是班主任，尹鹤轩也是径直走到小姑娘身边坐下。
“那个，李老师我坐错位置了，我跟慕清卿换一下吧。”张沁举起手。
大巴已经启动，班主任往张沁身边一坐，“无所谓的，反正都在第一排，车子开动走来走去不安全，你就坐这吧。”
慕清卿探出头，朝着张沁做了个鬼脸。
差点把张沁嘴给气歪。
“坐好，别乱动。”尹鹤轩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按回了座位上。
慕清卿缩回头，斜看了尹鹤轩一眼，小声开口，“尹老师，魅力也挺大啊，也是，毕竟你是我们学校里最年轻的老师，不少女生都天天盯着你呢。”
“酸溜溜的。”尹鹤轩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她们才多大。”
“尹老师。我跟她们一样大。”慕清卿笑了笑，“我们也差了十一岁呢。”
“小丫头，嫌我老了？”尹鹤轩见她掰着手指头数年龄，直接就将她的手包进了自己手中。
“我可没这么说，你就算是个小老头，只要你是尹鹤轩，我就喜欢。”慕清卿将手指塞进男人的指缝中，跟他十指相握。
“那我要是个小老头，我可不能祸害你这个小丫头，容易折寿。”
“聊什么呢？”李锦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慕清卿身后的位置，探了个头凑到前面来。
慕清卿反应奇快，抓起包刚好挡在了两个人相握的手上。
“在跟尹老师讨论学习上的问题。”慕清卿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跟体育老师讨论学习上的问题？”
慕清卿眉眼间闪过一丝愠怒。
男人轻捏了一下她的指尖，头小弧度的晃动了一下。
“是啊，尹老师可厉害了，什么问题都能答。”慕清卿压下心中的不适，放平语气。
李锦成坐回座位上，掏出纸笔写了些什么，然后从座椅缝里递到前面，“那尹老师帮我解一下这道题吧。”
尹鹤轩接过纸，“有笔吗？”
李锦成又递上一支笔。
慕清卿凑到尹鹤轩身边，看到纸上那一串鬼画符，眼皮狠狠一抽，“李锦成，你现在已经开始自学微分方程了？”
“多学点知识总归不影响什么吧。”
慕清卿扯了下唇角，“那你还挺牛。”
“最基础的方程变形，得到非齐次一阶线性微分方程，代入求值就行。”尹鹤轩下笔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边上的班主任听到也凑了过来。
“李锦成你在自学高数？”班主任表情有些怪，“你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我已经批到了，你初中的知识都还没完全吃透，高数你能学的明白？”
班主任一句话，让不少坐在靠前面的人都探出头，“李老师，卷子已经批出来了？”
班主任抬头就看到座位上冒出来的一个个脑袋，眉头一皱，“都坐回去，卷子批了一半，周四出成绩。”
不少人开始叹气。
尹鹤轩把写满解法的纸塞给了李锦成，“现在你应该好好学习眼前的知识，多的没学会，该学的也没学好，吃力不讨好。”
班主任把那张纸拿过来瞥了一眼，“尹老师，这是去年的大学生奥数竞赛题，你对这方面有所涉猎？”
“大四那年参加过，略懂。”
“等一下，”班主任打开手机开始搜索，然后翻出一张获奖名单，指了指上面冠军的名字，“不是同名，就是你？”
“嗯，是我。”尹鹤轩侧目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唇角没忍住溢出笑。
“你这怎么会想到当体育老师的，当数学老师多好。”
“不想太早秃头呗。”尹鹤轩玩笑道。
“这倒是，尤其是当了班主任，面对这群孩子，一天掉一把头发，操心的不行。”
等尹鹤轩跟班主任聊完之后，慕清卿看了眼尹鹤轩，然后又瞥了眼后面的李锦成，她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慕清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去参加奥数比赛了？
尹：高考的时候回来的。
慕清卿：意思就是你已经回来五年了？
尹：嗯。
慕清卿有些惊异地看向尹鹤轩。
你等了我十年，这次换我等你十年。
尤其是在慕清卿得知尹鹤轩拿了英国剑桥大学硕士学位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其实当时分数线是够麻省理工的，但我想去你曾经待过的地方看看，就选了英国。”尹鹤轩轻飘飘一句话，让慕清卿有了一种想掐死他的欲望。
大家都经历了那么多位面，怎么有人就悄无声息的考上世界名校了。
她刚回来还扬言要考清华。
格局小了。
“你再读两年拿个博士学位回来多好。”慕清卿觉得有点可惜。
“要赶着回来见你。”尹鹤轩眼底漾着笑意，“我怕我不回来，某个小丫头见不到我又要哭鼻子了。”
“我记得你手机号跟微信号的，要是我没找到你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可是我想见你。”
之前那些位面里，他们都用的别人的身体。
他想见见小姑娘。
“再说了，博士的学位可以以后再继续读，时间多的是，不用想这么多。”
这天到家，慕清卿对着自家父母说出了一句豪言壮语。
“爸，妈，我要考剑桥。”
“噗。”梅女士的奶茶喷了。
“咳。”慕先生抽烟呛到了。
“你秋游一趟回来，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梅女士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桌子，有点可惜的看着桌上被她喷出来的两颗珍珠。
“没关系，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到时候见分晓。”
“倒也不是我们不想相信你，这是你这天天垫底倒数的名次，突然跟我们说想考剑桥，多少有点离谱了。”
慕清卿无所谓的摆手，“周四月考成绩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