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春雨蹲在床边，小心翼翼。
慕清卿动了动，睁开眼，目光渐渐聚焦，“皇上呢？”
“皇上？”春雨担忧的看着她，“娘娘，您是想见皇上吗？”
慕清卿还想说什么。
“娘娘！您的脖子怎么了！”春雨突然跟炸毛似的从地上蹿起来。
“……”慕清卿揉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做梦，梦到跟自己打架，在掐自己。”
春雨傻了。
打发走了春雨，慕清卿走到铜镜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痕。
越看脸色越差，聂兰屿，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妈。”白沫探头探脑的从窗户边爬进来。
慕清卿：……
她冷宫这个窗户是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吗？人人都喜欢翻，哪天她就把这窗户钉死了。
白沫手里抱着一堆瓶瓶罐罐，麻溜的跑到慕清卿身边，将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
慕清卿猝不及防的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意，她懒散的抬眸看向白沫，“带这么多药来就是给我看看的？”
白沫把药瓶一股脑儿全铺在桌上，“能杀吗？”
“不能。”慕清卿斜她，“不要老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白沫默默的看了眼慕清卿，又想起了昨天被按在地上揍的柔妃。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解决有问题的人，如果实在忍不住还是可以的。”慕清卿轻咳，掩饰尴尬。
其实白沫也知道那个人留着还有用，所以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谁让她只是个小配角，她妈才是女主角呢。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慕清卿微扬着脖子方便白沫给她上药。
“因为某个人在上朝之前就跑到我宫里，”白沫重重叹息，她当时还在被窝里跟周公约会，然后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说完正事之后，那人又顺便砸了她宫里的几只花瓶才走的。
现在满宫都在传，皇上又跟太后吵起来了，怕是将军府问斩的那天，也要赐太后一杯毒酒。
慕清卿好笑的给面前的小丫头顺毛，“总归要做做样子的，你来的时候没被人看到吧。”
“那肯定，我都是从房顶上走的，没人看到。”
“你还挺自豪。”
“昨晚，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白沫拖过一旁的小椅子坐到慕清卿边上。
“看清了，不过戴着人皮面具。”慕清卿回忆了一下，“不过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疤。”
昨晚她扒拉聂兰屿的时候，聂兰屿的衣袖被她扒拉上去一截，她也就瞥到了他手腕靠上一点的伤疤。
“嗯？”慕清卿看向白沫，“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啊？我应该知道吗？”白沫懵。
“我以为你的系统已经告诉你了，那你的系统比我的还不靠谱。”慕清卿摇摇头。
白沫刚想说话，小九先跳脚了。
“你才不靠谱！我可是隶属于天道大大的直系部下，你那个小垃圾系统在我这里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就是你那个有人格分裂症的亲哥吗！
你的系统不会连慕青阳的另一重人格是杀手组织的顶尖杀手聂兰屿都不知道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白沫：。。。。
谢邀，耳朵快炸了。
慕清卿就看到白沫的表情突然变了又变，像个调色盘似的，可谓是十分的精彩。
“小九，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白沫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猛地站起身。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本来想跟沫沫你说的，但看你睡了，我就想着今天再说，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妈嘲讽不如她的小垃圾系统。”小九唯唯诺诺，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这条线是不是跟女主他们的主线无关。”白沫坐回小板凳上。
“是的，女主那边只知道聂兰屿的杀手身份，所以按照规定，沫沫你是不能跟女主说的，哪怕她是你妈也不行。”
“你的系统跟你说了？”慕清卿猜也猜到白沫刚刚脸色的变化跟她那边的系统有关。
“嗯，”白沫垂着脑袋，“顶级杀手，聂兰屿，丞相花了大价钱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你们将军府，为了让你们感受绝望，才用这种诬陷你们叛国的方法。”
说完之后白沫脑瓜子一转，又跟小九嘀嘀咕咕，“他是慕青阳，也是将军府的人，他这么做不是相当于自己杀了自己全家。”
“是啊，所以原剧情里，慕青阳的人格在他知道自己杀了全家之后就消失了，因为严格来说，慕青阳是副人格，聂兰屿是主人格。”小九这下叭叭叭的，恨不得一口气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
“听说，大兄已经回京了。”慕清卿猝不及防一句话差点吓得白沫直接跳起来。
她眼神飘忽，“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刚听系统说的，说慕青阳现在就在城外，在得知将军府现在的情况后，没有贸然入京，试图为将军府平反。”
慕清卿拍拍白沫的肩膀，“当初是你非要把他喊回来的，现在这个麻烦你自己解决，别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就行。”
白沫有点想哭，她要是知道慕青阳跟聂兰屿是同一个人，她打死都不会让萧昀下那道旨意，让他烂死在西北大营算了。
副人格的一举一动主人格都是知道的，她哪里敢送到聂兰屿脸上去。
结果当晚，萧昀就带着慕青阳去了慈宁宫。
“当初太后执意要让你回京，今日朕就成全你们。”萧昀扫了眼白沫，“将军府问斩前，你二人就好好叙叙旧。”
砰的一声，殿门被关上。
“加强守卫，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
萧昀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回荡在白沫耳边。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慕青阳朝着白沫恭敬的行礼。
白沫突然福至心灵，“小九，是不是主人格没出来！”
小九嘿嘿一笑，“不是，他装的。”
白沫转身，看着面前躬身行礼的男人，突然嗤笑，“你很得意？”
聂兰屿愣住。
“看到哀家被关，你一定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