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
灵均原以为季维是某个大官，没想到他是个医生。
奇怪了。
不都说老中医最懂的修身养性了吗，怎么这个老梆子脾气这么暴躁。
脾气大可活不长哦。
“季神医！这位老先生就是季神医？”一旁的老黄惊呼道。
灵均疑惑道：“你知道他？这位老先生很有名吗？”
老黄表情怪异的看着灵均，低声道：“少爷不知道？季神医可是闻名乾国的医者，就连皇室都将其尊为上宾……”
听着老黄的讲解。
灵均沉默了下来，连老黄这种穷乡僻壤的村民，都知道季维神医的大名。
岂不是说这个老梆子在乾国很有威望，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动。
灵均走上前说道：“季老先生，在下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季维打量了一下灵均，朝官兵挥了挥手，示意其避开。
“说吧，小后生，你有何事。”
灵均斟酌了一下语气，道：“老先生，是这样的，晚辈在秘籍上看见过一道秘法，据说用此秘法过后，此生定然不会再染天花，我想请老先生帮我试验。”
季维闻言，立刻死死的抓着灵均的手腕，激动道：“此言当真？”
灵均的俊脸抽了抽，这老梆子力气真大，手腕被抓的生疼。
“八成把握，大可一试。”
“好！”
季维表情十分振奋。
急促道：“快，现在就把方子写下来给我，这可是一件大功德！”
“不是的老先生，这不是药方，先等我一下……”灵均连忙解释，然后对远处的老黄喊道：“老黄，过来一下。”
老黄闻言，拖着宛如大肌霸般壮硕的身体快步走了过来。
“少爷，怎么了，叫俺干嘛？”
灵均也不磨叽，直入正题。
“老黄，你知道村里谁家有养牛吗，最好是病牛。”
老黄不明白灵均是什么意思，挠了挠大脑袋，道：
“老林家有养了一头大母牛，前几日好像是病了，少爷问这个干嘛？”
“老黄，帮忙带路。”
灵均闻言面色一喜，然后对季维说道：“老先生，请移步和我们一同前去。”
……
很快。
几人就到了林家的牛棚。
老林两夫妻看见好几人往自家牛棚里钻，立刻从家里跑了出来。
刚想提出疑问，就被老黄制止了，只能安静的在旁边看着。
灵均只身钻进牛棚。
大母牛耸拉着脑袋，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卡芝兰大眼睛扫了扫钻进牛棚的灵均，又毫无兴趣的垂下头。
灵均蹲下身，细细观察了起来。
只见母牛的乳房处长了好几块疮斑，黄黄的，显然已经化脓了。
看见这些脓痘，灵均丝毫不觉得恶心，反倒十分欣喜。
没错了，就是这个！
季维这个时候也钻了进来，看见灵均一脸欣喜的盯着母牛私处，心里一阵恶寒，强忍着不适道:
“小兄弟，你带我们来牛棚作甚？”
灵均指着那些脓包道：“老先生，您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季维没好气道：“老朽怎知，我只会医人，不会医兽。”
灵均被呛了一下，有些尴尬。
“这个叫牛痘，与天花习性相似，只是毒性较低，不会致命，人体免疫力完全能承受，只要将其接种到人体之内，痊愈之后就会产生抗体，以后就再也不会感染天花……”
灵均说了一大堆，然后发现季维一脸茫然，改口道：“也就是以毒攻毒，老先生能理解吧。”
什么免疫力、抗体之类的词语。
季维一个都听不懂，但你要说以毒攻毒，那他立刻就明白了，恍然大悟道：
“所以说，得过天花活下来的人，不会再次感染也是这个道理是吧。”
“正解。”
灵均恭维道：“老先生真是心思敏捷，一下子就说到了要点，其实可以将牛痘比喻成天花，得过牛痘的人没有性命之忧，同样再也不会被天花感染。”
季维明白了，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沉吟道：“你有把握吗？”
灵均摇了摇头。
“需要找个人先来试验一下……”
灵均话还没说完，发现老梆子死死的盯着自己，这老梆子不会是想拿他做实验吧，他当机立断，大吼一声。
“老黄，进来一下。”
这一声大吼，把旁边的大母牛吓了一跳，差点没一脚踹死他。
就这样，小小的牛棚里，竟然挤进了三个大汉和……
——一头大母牛。
“少爷，叫俺作甚。”
灵均一脸认真的看着老黄，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黄，你相信我吗？”
老黄的大脑袋瓜不明白灵均的意思，但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自然是相信的。”
“好！不愧是好兄弟。”
灵均很欣慰，对季维说道：“老先生，请问有手术刀吗？”
季维又迷茫了：“何为手术刀？”
“呃…就是清理创口的小刀。”
“噢，柳叶刀啊，等一下。”
中医也是有外科手术的，比如说关羽刮骨疗伤，华佗想给曹操开颅等等。
虽然有小说杜撰的成分在内，但小型的外科清创绝对存在。
很快。
季维就让跟随的官兵，把他的药箱拿了进来。
等他打开药箱。
只见里面的医具玲琅满目，各种刀具、银针，还有各式各样的药瓶子。
季维在里面取出了一把柳叶刀。
柳叶刀和后世的手术刀相似，外形很小巧，看起来就很锋利。
因形似柳叶而得名。
灵均拿着手术刀，说道：“老黄，我先和你说清楚，呆会我会给你接种牛痘，二三日内，你会身体感到不适，会有发烧、头晕等症状。
“跟天花症状差不多，但是程度很轻，不致命，脸上也不会长麻子，四五日后会慢慢好转，以后你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染上天花了……”
最后他认真的看着老黄，说道：
“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虽然老黄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听到以后再也不会染上天花，加上对少爷的迷之自信，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灵均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虽然这个方法经过历史的认证。
但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把袖子卷起来。”
老黄照做。
然后灵均在他胳膊上划了三刀，接着蹲下身，在大母牛身上挤了一个脓包，把黄黄的脓液直接抹在伤口上，接着缠上麻布条充当绷带。
做完这一切。
灵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接下来，就要慢慢观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