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瑶瑶下了楼，翟司衍就三步并作两步迈到她身前，沉声质问：“你今天到底和雨棠说了什么？！”
她吓了一跳，慢半拍地回答，“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你逼得她跳楼自杀了！她现在双腿残疾，你满意了？”
“呵……”
她听得忍不住冷笑出声，“残疾……她没死啊？”
翟司衍气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双眸猩红，“佟瑶瑶！！”
她喘息艰难喘息，“你，你松开我……”
翟司衍仿若未闻，力道反而更重，逐字逐句都透着滔天怒气，“你认为，我和你结婚，是为了让你有身份去羞辱雨棠的吗？佟瑶瑶，你既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让你清醒清醒！”
翟司衍扔下这句话，就扬长离去。
她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里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
就翟司衍维护慕雨棠的这个劲头，她竟然还想着拜托翟司衍帮忙调查。
次日中午，陈雪娟突然接到公司打来电话。
挂断后，看着陈雪娟凝重的脸色，她不由开口：“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公司出事了。”
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翟司衍口中的“让我清醒清醒”，是什么意思。
她连忙起身，“我去公司看看。”
到公司后，她才知道，事情远远比电话中所说的严重。
多个项目被停，但公司的钱都已经投出去了，若是再有其他项目被停，资金很快就会周转不过来，然后面临破产。
显然，全是翟司衍的手笔。
之后，她呆在办公室内，冷静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她起身离开，开车去翟氏集团。
她的尊严，比起父母的血汗钱，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去，翟氏集团一楼的前台就递了张名片给我。
“翟总在这家私人会所，佟小姐去了，报翟总的名字就可以。”
抵达会所，她报了翟司衍的名号后，一路畅通，来到包厢，她推门进去。
翟司衍凉薄地目光落在她身上，“来了？”
“是。”她缓缓捏紧手心，深深鞠了一躬，“翟总，之前的事，是我错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佟氏一马。”
“佟大小姐，现在倒是能屈能伸了？”翟司衍轻讽着。
他放下交叠的长腿，上身微微前倾，拿了三只空酒杯，慢条斯理地将洋酒倒进去，推到我面前。
见此，她只觉得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你就是这样认错的？”他似笑非笑道。
她一咬牙，将三杯悉数喝下，在最后一口酒咽下去的瞬间，一股血腥味倏地涌了上来。
她急忙抱住垃圾桶，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连血带酒，吐了个干净。
一旁，翟司衍蹙了蹙眉，像是看着什么特别厌恶的东西，“佟瑶瑶，别演了，苦肉计对我不管用。”
呵。
大概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吧。
慕雨棠一天上演两场大戏，他全信了。
而她此刻被癌症折磨，居然是在演戏。
她压下心底的脆弱，仰起头，“几杯酒而已，我不至于演戏给你看，我重新喝就是了。”
说罢，她摁住胃部，扶着桌子站起来，拎起那瓶洋酒，准备往杯子里倒。
“算了。”男人突然冷冰冰地打断，“我改主意了，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你陪黎总一晚吧。”
她差点以为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心脏都有瞬间的窒停，只觉得如坠冰窖。
冷，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意。
似乎，也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句话，慢慢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