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是正常的。”
乔凡娜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罗恩身上移开,喃喃的自我开解到,这可是关系到学者晋升的秘密!谁会不想知道?要不是这个人是罗恩,她绝对忍不住对这样的秘密视而不见。
在乔凡娜不注意的时候,罗恩轻轻拂过右手手腕,那里刺痛的印记已经消失了,而他这次能够成功解决恶魔仪式,时间诅咒印记至少要占据一半的功劳。
而这块印记的出现是偶然吗?它是因为自己实验的仪式而产生的;或者是早有预谋的?女神恰到好处的响应了他的呼唤,他才能透过时间河流看到过去发生的景象,女神会不知道罗恩会因此付出沉痛的代价吗?
而且还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之前不觉得,现在显得同样可疑。
想到这背后的隐秘,罗恩因为晋升而产生的喜悦就变淡了不少。
“等等,你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给我看看!”
罗恩讪讪微笑掩饰表情的时候,乔凡娜突然厉声道,吓了罗恩一跳。
“啊,怎么,怎么了?”
罗恩一头雾水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疑惑的问道。
乔凡娜没有理会罗恩,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非常可怕的选择,而且可能性极高!罗恩会不会转而投靠了恶魔?也有可能罗恩是不自觉地被恶魔引诱,堕落了呢?
要知道唯有恶魔学者的路径是依靠那些不可揣度的恶魔的,那可是堪比神明的伟大者,祂们完全有能力把一个信徒突然拔高数个等级,虽然花费的代价不菲,但谁又能知道祂们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一想到罗恩有可能堕为邪恶力量的一员,乔凡娜刚刚心中的喜悦就消失一空,罗恩出现后“隐身”领域就笼罩了他们,但与释放术语不同,天赋能力的使用非常隐蔽,运用到本身灵力的数量也非常少,罗恩是完全有可能瞒过她的。
怀着一丝戒备,乔凡娜不安的看向罗恩的掌心。
清澈,稳定,宁静。
这不是恶魔的力量,清澈是一般学者典型的特点,这是区别恶魔学者最好的方法,因为他们很难掩饰自身灵力污秽的特性;
稳定性则是自然学者最普遍存在的灵力特性,如果欲望学者能掌控自身的欲望同样会表现出稳定的特性,这一点在欲望学者身上尤其难得,乔凡娜意外的瞄了罗恩一眼;
至于宁静应该是罗恩自身天赋能力带来的特性,乔凡娜不知道这是“缄默”天赋遮掩后表露出来的特性,罗恩在晋升3级后自身的隐蔽能力越发强大了。
骤然间松了一口气,乔凡娜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放松下来的乔凡娜狠狠的撇了罗恩一眼。
还一头雾水的罗恩莫名其妙的看了乔凡娜一眼,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不会被自己的晋升气坏了吧?
“对了,你要问我的是什么事?”没好气的乔凡娜突然想起罗恩之前对自己说的。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晋升后发现我的天赋能力表现的有一点点过头了,即使不使用隐身能力,现在别人也发现不了我。”
说到自己出现的异常状况,罗恩的声音稍显紧张,他可不想未来变成一个“透明人”,明明生活在人群中,但就和不存在一样,那太可怕了!
乔凡娜这才想起罗恩刚刚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原来那时他没有使用能力吗?
咧嘴一笑,乔凡娜正对着罗恩得意的一挺胸。
“不知道!我累了,回家了,明天再见吧!”说着就走远了。
罗恩怔了一下,看着脚步轻快渐行渐远的红发姑娘,忽然笑出声音。
“明明比我大,结果却表现得这么傲娇。”
罗恩已经明白过来,虽然乔凡娜没有明着回答他,但从她的态度来看这件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少罗恩所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罗恩可能要有点麻烦了,傲娇少女恐怕还有一点想要给他点惩罚的想法在里面,这才没有直接告诉他该怎么办。
想清楚的罗恩好笑的摇摇头,也离开了这里,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乔凡娜现在是他们学校的老师,从外地学校做交流来的乔凡娜是住在修道院内教师宿舍的,他们应该同路啊,为什么两人要一前一后分开走?
离开旅馆的两人不在意,此时旅馆灵界范围内依然保持警戒的教会学者们却紧张的要命。
“组长,怎么回事,是我感知出错了吗?恶魔的气息怎么不见了?仪式好像也停止了?”维持魔法阵的一队队长推着伯纳的轮椅,神情疑惑的在伯纳耳边轻声道。
伯纳没有掩饰自己的诧异,他也感觉到了,旅馆内此时灵力平息,冲天而起、震荡汹涌的负面意念也停止了。最关键的是,维持仪式运转的恶魔力量忽然像是后继无力,熄灭了?
“我去看看。”涩声开口。
伯纳一夜就没好看过的表情越发凝重,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里洛的诡计,此时的伯纳已经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了。
“组长我去吧。”一队队长沃尔克阻止道。
“您现在的状态进去恐怕很危险,我的一直没能帮上什么忙,我去更合适。”沃尔克神色坚毅的说道。
顿了一下,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解释道:“而且,嘿嘿,院长大人之前不是来了一趟,说有人在解决那个仪式了吗?”
伯纳一愣,这才想起修道院院长弗尔农,笑着看了一眼沃尔克,这才允许他进去。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旅馆三楼。
被罗恩敲碎的石墙已经不知被禁锢魔方挪移到了哪里,只留下满地的碎石和灰尘。
精神瘟疫仪式的火焰熄灭之后走廊已经恢复了一片黑暗,仪式法阵的位置突然有一只苍白的手虚无中伸了出来。
黑暗中,有白色的雾气渐渐笼罩仪式的位置,被雾气沾染到的石块渐渐染上寒霜,刺骨的寒意驱散了仪式表面随后一丝余温。
咔嚓,石块在一只赤裸的苍白的脚下化为一滩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