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掌柜这么说，高兴不过三秒的初宝瘪嘴，噔噔噔跑到他面前强调：“我不胖，只是肉肉有点多！”
噗呲，秦掌柜被她这个新奇的说法逗乐，“肉肉多还不是胖啊？”
“不是的。”初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肉肉多跟胖胖不站边的，伯伯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秦掌柜憋笑憋的艰难，起伏不定的胸腔微微震动。
初宝满意的跑回去，乖乖窝在童辰旁边坐好。
两个胖娃娃的脑袋挨着，翘首以盼等童俊买吃食回来。
朱氏无奈摇头，拿出不久前买的肉饼分成两半，分别递给他们：“那处摊子人多，小俊估摸要好一会儿才回，先吃口肉饼解解馋？”
“嗯嗯！”不知减肥为何物的初宝接过肉饼，啊呜咬了一大口。
本想留肚子吃美食的童辰看见这一幕，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默默拿过肉饼啃起来。
朱氏肚子不饿，没跟着一块儿吃。
……
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童俊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小摊的全貌。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身旁站着位十三四岁的姑娘，嘴边不断吆喝着方才听到的拉客话语。
做吃食的小摊挺奇特，下边烧着炭火，上边搭着几根铁棍，生蚝就摆在两根铁棍的空隙中烤着。
生蚝被烤的滋滋冒油，能从往飘的香味中闻出蒜味。
因着童俊不喜欢吃蒜，对这股味道格外敏感，他揉捏几下鼻尖，开口询问：“怎么卖的？”
“四文一个，客官要几个？”姑娘停下吆喝，笑吟吟道。
生蚝肉不多，基本上一口一个，四文属实不便宜。
要知道一斤海货也才十多文，猪肉也才二十多文。
看出他的迟疑，姑娘仍笑意不减，“我们家的生蚝块头大，肉肥味美，对的起这个价格。”
其实童俊没有迟疑，只是在心里对比了一下价格，点头道：“给我来三十个。”
两个小胖墩能吃，走了这么久的路，需要补充体力了。
“好哎，烤的过程有些久，客官请稍等。”姑娘笑容明媚，转头跟烤生蚝的中年男人道：“爹，再加三十个生蚝！”
被烟熏火烤的男人没半点不耐，高高兴兴应了声：“好勒，手上的马上烤完。”
在摊子后边处理生蚝的中年妇人同样高兴，尽管累的频频捶腰，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一家三口各司其职，干起活来半点不含糊，偶尔还会讲些小话，温馨异常。
看着他们，童俊不由想起自家人的相处模式，便也跟着笑起来。
“客官拿好，一共一百二十文，给一百一十文便好，就当摆摊第一日讨的好彩头。”
约摸过了一刻钟，热气腾腾的烤生蚝到了童俊手中，他翻出钱袋子，付银子的时候眼也不眨，很是痛快。
上山那么些天，他也赚了不少银子，一半交给童老太，一半攒起来给家人买东西。
爷奶他们节省惯了，对小辈格外舍的，对自己却扣扣搜搜的。
童俊就想自己存钱买给他们。
……
拎着包好的生蚝回到首饰铺，两个胖墩墩一窝蜂冲过来。
“哥哥回来啦！”初宝蹦哒的最欢快，“有买到香香的生蚝吗？”
“肯定买到了，不然怎么会去那么久。”童辰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
这大概就是努力挣钱的意义吧！
好看的薄唇噙着深深笑意，童俊稍稍提高手中的油纸包，“买了不少。”
“好耶，我好爱哥哥哇！”
眼睛始终落在油纸包的初宝嗷嗷叫，出口的话可信度却不高。
童俊也不恼，让他们坐到门口台阶，跟掌柜讨来两张板凳，给两个小家伙各分十只生蚝。
“刚烤的烫嘴，慢慢吃。”
等他把剩下的生蚝给了朱氏，初宝和童辰皱起小眉头，同一时间张嘴：
“大哥不吃吗？”
“我把蒜蒜夹走，我们一起吃哇！”
童俊不喜欢吃蒜，是童家众所周知的，而初宝是通过观察知道的。
有那么一两次，加了蒜的菜他从没吃过一口，初宝就记下来啦。
“哥哥不饿，你们快吃吧，一会儿还有的远路要走。”面对小家伙的细心，童俊心下感动。
看来胖墩墩除了脑袋瓜不怎么聪明外，别的都是优点。
“嗯嗯。”初宝哈次哈次说起来，一口半个生蚝进肚，别提多满足。
闻着香气扑鼻的烤生蚝，童辰的脑子暂时思考不了那么多，吃的甚是欢愉。
到是朱氏，下嘴前给童俊拿了一块肉饼，“肚子不饿，但也不能光看我们吃，不喜欢蒜味的话，就吃这个吧。”
童俊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娘你吃吧，不用管我们，两个小屁孩有我看着。”
“成，这味闻着怪香的。”朱氏看了眼跟前的生蚝，评价道：“卖相看着不错，买的人那么多，应当好吃。”
“肯定好吃，那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快埋到凳子上了。”童俊边说边走，坐到初宝旁边照看。
狼吞虎咽的初宝含含糊糊的说：“好好吃，果然闻着香香的东西，都是好吃哒！”
童俊不置可否：“也不一定。”
光顾着炫生蚝的初宝没注意听，头顶的两个小揪揪开心的晃呀晃。
引店内的秦掌柜一阵感慨：“还是有个胖丫头好，白白胖胖多可爱啊！”
等回了家，他就跟妻子努努力，争取生个胖丫头出来。
想法很美好，现实是残酷的，这个看似简单，又不简单的心愿，秦掌柜努力到年纪半百也没能实现。
只能眼巴巴的看别家胖丫头解馋。
……
买齐所需的东西，朱氏一行人大包小包往家赶。
东西太多不好赶路，小娃也走不了多远的路，便在城门口坐上了牛车。
初宝不是头回坐，屁股还像先前一样被颠簸的屁屁痛。
小小一团的胖墩墩窝在童俊怀里，时不时被颠的上下左右晃动，皱巴巴的胖脸脸蔫了吧唧。
实在没忍住，对童俊道：“有没有不颠屁股的车车啊？”
“不知道，繁华一些的地方应当有吧。”童俊从未坐过不颠簸的代步工具，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