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的积分都作为投资投入到了西医馆，眼看着就要挣钱了，结果却被一场火山爆发搅黄。
他看着剩下的120积分，长叹一口气。
普通防护服30积分一套，呼吸面罩15积分一件，可…预约需要至少等20天。
外面倒是有升级版，防护服200积分，呼吸面罩120积分，这不赶上明抢了吗！
他手里的积分只够一个呼吸面罩。
看着身边40来个人，只能按耐住先买一个的冲动。
“又有人收拾东西走了，哎，命真好。”旁边不知道是谁嘀咕一句，引来周围人一阵艳羡。
走的是一对母女，已经穿戴好防护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往门口走。
“你不是说，你家有人能搞到防护服吗？”不远处一位妙龄少女捶打身边比她大很多的男人。
“别着急，阿松马上就会来接咱们的。”男人安抚道。
“三天前你就是这么说的，你让我怎么信你。”女人委屈到不行，要不是看他家有点积分，她才不会嫁给一个孩子都当了治安员的老男人。
“那你不信我，你自己去弄防护服。”男人天天听她抱怨，也哄烦了。
女人撇撇嘴，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不再说话。
这几天，防空洞里陆续有人离开，勾得其他人有点着急。主要是最近派发食物也不按时，得催好几次，而且一天就一次，明显是想逼他们用积分换防护服出去。
其实以他们这个大厦的位置来看，呼吸面罩应该就够用了，昨天也有人带呼吸面罩出去的，可是政府将中央广场以南全部定为重度污染区，按照规定需要穿防护服，大多人便都想买防护服。
咕噜噜——
看完热闹，老楚听到身边人肚子叫唤。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一个距离老楚远点的地方继续坐着。
冯卓一这里人多，又都是壮年男人，就算一天都不动减少消耗也抵不住饿。
叶家这几年的积蓄也不多，全家人凑一起也只够买一个半防毒面具，他希望儿子或者媳妇先出去一个，可这俩人死活不同意。
老楚拍拍大腿上的灰，准备起来找头稀哥唠唠，今天的食物能不能提早发。
头稀男子叫韩泰，今年45岁，逃难的时候家里人都没了。不过他刚站起来，就被崔楠叫住。
“楚叔叔，这是我小婶让我送过来的。”
他抱着一个布包小跑过来，身后跟着“傻哥哥”。
“好吃的，你们吃。”傻哥哥跟着说。
老楚急忙迎过去，现在可不能大声说粮食，虽然他们都知道，这里有不少人手里还有物资，可都捂在自己手里，一点不外露。
“嘘。”
他将食指放在嘴边提醒崔楠的傻哥哥，这几天叶老经常给他扎针，人也清醒了许多。
他重重的点头，还缩了一下脖子，表示自己明白。
崔楠将包裹递给老楚，小声说，“楚叔叔，这是我妈给你的粗粮馒头。”
老楚面露喜色，刚伸出手又收回来，这个时候谁都吃不饱。
“那个..你们拿回去吃吧，叔叔们能挺住。”
崔楠将包裹塞进老楚的怀里，“你就拿着吧。”
说完便跑开，傻哥哥笑着也跟着走了，他还记得这个叔叔的孩子给他很多好吃的，现在他都忘不了那个味道。
老楚僵硬包着包裹，缓了一会儿才打开一角，里面确实是拳头大小的粗粮馒头，看包裹大小得有二十多个。
哎，等小安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他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依赖还没有成年的女儿。
他自认为一生洒脱从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牵绊，哪怕救了小安也没有时时刻刻陪伴。
当然他不认为小安是累赘，所以给予能给予的爱和金钱，让她顺利长大。但同时也没有将她当成责任，像真正的爸爸一样教育、陪伴、呵护她长大。
现在自己是在做什么，让闺女给他养老吗？
“老楚...”冯卓一见他盯着粗粮馒头发呆，喊了一句，“你发什么呆呢。”
老楚讪笑一下，让大春将馒头分下去。
馒头一共有27个，他让大春给韩泰送两个，给叶家也是整个，剩下的才分。
“想小安吗？她不会有事的。”冯卓一安慰坐回来的老楚。
老楚没有否认，小安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对于自己过分依赖闺女感到羞愧。
他对小安的爱是可以为其付出生命的，也明白小安会拼死保护他，可是生命与自由的意义不一样。
“老冯，以后我要是留在盛唐，你不会嫌弃我吧？”老楚忽然说。
“你愿意留下？”冯卓一眼前一亮，他以为老楚会和女儿一起离开。他看得出来，楚安绝对不会留在盛唐。
“我只是问问。”老楚怕闺女不同意他留下，或者为了他也留在这里。他没有为闺女做过什么妥协，自然也不希望闺女为自己牺牲什么。
“真没意思。”冯卓一咬了一口粗粮馒头，转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当然希望你留下，我在这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老楚笑笑，刚要说话。旁边的叶父过来向他道谢，还要给他半个，被老楚拒绝。
“你和叶老的伤刚好一些，得多吃点，哎，当初还不如让你们跟着王鹤然去矿上，现在看比在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