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顾庭泽把协议收起来，并摆手示意白特助回去。
白特助鞠了一躬后，便转身离开。
他心下疑惑，黎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黎曼经常出现在顾家，但是像这样留宿却是第一回。
“没什么事还不去休息？”黎曼坐到顾庭泽的身边，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黎曼刚刚自然没有放过顾庭泽收文件的动作，但是她很聪明，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她伸手在顾庭泽的胸口画圈，也不说话，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在他的身上挠来挠去。
顾庭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伸手抓住黎曼的手，低声斥责：“别闹。”
黎曼轻笑，故意往顾庭泽的怀里缩。
她一边笑一边说：“我没闹。”
她就不相信顾庭泽能忍下去，自己都这样送上了门，他要是还能忍，那他跟和尚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只需要再添一把火，彻底攻破顾庭泽的防线就可以了。
然而黎曼正要继续动作的时候，顾庭泽猛地起身，低声说：“我说了，别再继续胡闹了。”
黎曼愣了一下，即刻笑道：“阿泽，我不是……”
“好了。”顾庭泽打断她的话，拿起协议上楼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说完，顾庭泽再没回头看黎曼一眼。
黎曼呆坐在沙发上，等到一阵冷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后，她才猛地一激灵，难以置信的看着二楼的楼梯拐角。
顾庭泽为什么无动于衷？
是因为他本人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还是因为……她不是苏满？
黎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牙齿也咬的咯吱作响。
还有那份协议，以现在的情况，自己肯定是看不到了，只能去问问白特助了。
黎曼回到房间，立即给白特助打去了电话：“你今天给阿泽的协议是什么？”
“抱歉，黎小姐，顾总有过吩咐，有关于协议的事情，我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黎曼的语气焦躁：“连我也不行？”
“是的，任何人都不行。”
黎曼有一种被人挑衅了的感觉，问道：“是不是跟苏满有关？”
白特助还是不说。
但是从这一段时间的沉默中，女人的直觉告诉黎曼，这份协议一定和苏满有关。
“好，我不为难你。”黎曼说完就挂了电话。
又是苏满那个贱人！
明明都是一个半死的人了，怎么总是会出现在她和顾庭泽之间！
“苏满，你就是个贱人！”黎曼咬着牙骂道。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顾庭泽把她带回来，就应该让她死在外面！
黎曼气的一晚上没睡着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黑眼圈大的吓人。
好在顾庭泽早就已经去了公司，没看见这样狼狈的黎曼。
她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穿上了顾庭泽送她最贵的衣服后，去了医院。
病房里，白旬正在给苏满换药，“下午我给你挂两瓶营养液。”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白旬笑笑，准备去药库拿营养液，却在走到门口时碰见了黎曼。
黎曼看见白旬，有一瞬间的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白旬歪头看她，回答：“我是苏满的主治医师，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出国进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时得知白旬出国的消息后，黎曼还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这才两年的时间，白旬就回来了，而且还成了苏满的主治医师。
“这跟你没关系。”白旬对黎曼没什么好印象，不管是在出国之前，还是现在。
“我要是不早点回来，还不知道你和顾庭泽是这么对待苏满的。”
黎曼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你不会是为了苏满回来的吧？”
白旬也笑了，回答：“是又怎么样呢？”
黎曼被噎了一下，说：“随你的便，反正她要和阿泽离婚了，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就尽管去追求好了。”
白旬还想说话，屋子里的苏满开口问道：“白旬，谁在门口？”
黎曼刚要出声，却被白旬制止。
白旬对苏满说：“没什么，一个同事。”
苏满便没有再说话了。
黎曼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我劝你以后最好少在苏满的面前出现，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黎曼轻慢的笑了。
“等她和顾庭泽离婚之后，我会带她离开，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们。”白旬直视着黎曼。
“所以你以后少来招惹苏满，顾庭泽惯着你，不代表我也会。”
白旬说着，略过黎曼去了药库。
而黎曼却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脑子里只有白旬的那句话。
【离婚之后，我会带她离开。】
黎曼突然裂开嘴笑了，也没有了进去找苏满麻烦的兴致，转身回了顾家别墅。
晚上的时候，顾庭泽从公司回到别墅，就看见黎曼穿着自己送她的白色连衣裙躺在沙发上看杂志。
还是苏满曾经最喜欢看的杂志。
顾庭泽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坐在一旁，轻声问道：“今天心情看起来很好，遇见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嗯，很开心。”黎曼把杂志扔到茶几上，整个人都钻进了顾庭泽的怀里。
“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永远的在一起了，苏满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顾庭泽心里一紧，不知道黎曼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是白特助把离婚协议的事情告诉黎曼了？
被黎曼扔在茶几上的那本杂志有几页折到了，顾庭泽伸手拿过来，正好翻到当年苏满做了记号的那一页。
黎曼看见上面的那条裙子后，笑道：“这不就是你之前送我的裙子吗？因为和你以前送过的所有款式都不一样，所以我一直把它挂在我衣柜里的正中央。”
她看见了上面的记号，不禁笑的更开心了：“你还在上面做了记号？”
顾庭泽沉默一瞬，缓缓应道：“嗯。”
“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最爱的还是我。”黎曼紧紧地贴着顾庭泽，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贴进他的身体里。
“等你和苏满离了婚，她就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什么意思？”顾庭泽皱眉。
什么叫做“她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