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求您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男人跪在地上，口舌含混不清地疯狂求饶。
“照片给她了，钱也汇到您指定的账户了……”
他要去扒拉男人的裤腿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被一脚狠狠踹在脸上，半口牙都踹碎了，躺在地上打滚惨叫。
旁边被捆着的同伙惊恐万分。
他们这个活儿接得血亏，先是被一群黑衣人打了一顿，又天降一个紫色眼睛的男人，比那群黑衣人还凶残。
他就像魔鬼一样，问完谁碰了那个女人，然后就把他们老大的手指一根一根撅断了。
他们一群人竟然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他收拾了一顿。
男人把他们过去犯罪留存的证据全都收集了起来，包括他们的手机电脑，插上一个外接设备，打电话让某人远程复制数据。
他只随手翻了翻里面的照片和各种记录就冷笑连连。
“虽然我个人的意见是把你们扔进垃圾焚化场，但那位小姐说要遵纪守法，所以，暂时放你们一条生路。”
流氓们：“……”
他笑起来时眼角会有笑纹，但露出牙齿的样子就像一只猛虎，吓得这群社会渣滓缩成一团。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们马上就去自首！”其中一个机灵的高喊。
他们背后是有势力的，不然不敢在帝都做这种事。
几个混混心里依然有心思。
一开始他们还想威胁海辛，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打成了一滩泥。
眼下考虑不上复仇的事，还是赶紧去自首，幕后大哥还可以庇护自己。
“不用急，叫你们去自首的时候再去。”海辛拍了拍他的脑袋，下手之重差点把人打出脑震荡。
再见到洛宁时，他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把过程都汇报了一遍。
洛宁听到他妙趣横生地形容那些人像上了发条一样在地上磕头，被逗得咯咯笑。
但她简单翻了这些人的作案记录，笑容便消失了。
至少有三个女孩是因为晏婷受害的，其他他们自己强暴、绑架、勒索的女孩还有十数人。
“如你所料，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是熟手，背后有黑帮团体在活动，应该是那个什么什么会。”
“我问过，晏婷的舅舅可能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让手下专门帮……妹妹的女儿怎么说？”海辛卡壳了一下，问。
“外甥女。”洛宁微微勾唇。
“这个国家的亲戚辈分称呼太复杂了，别怪我。”海辛耸肩，“好了，宁，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
他并不是真的不记得外甥女，只是不想看洛宁这副表情。
“女人看见这种渣滓笑不出来才是正常的。”洛宁坐在副驾驶上，闲着没事拿出口红转着玩。
“不过还得留他们一阵，麻烦你盯着点，不行就把他们绑到残月去做个绝育。”
“这种事，您直接下令就好，不用这么客气。”海辛吹了一声口哨，“另外，真的要给晏婷发那种照片？”
“p一下不就好了，记得留破绽。”洛宁浑不在意，大手一挥。
海辛沉默了一下，道：“让你的脸出现在那种照片上，就已经……”
“我不在意的，好吗？就算是真的裸照流出去又怎么样？就算真的被强暴又如何？做错事的不是我。”洛宁漫不经心地说，语气格外冷冽。
她翻开手掌，用口红在手心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不会谈恋爱，不会结婚，也不在乎男人意淫我。”
很多女孩怕隐私暴露受到伤害，这是很正常的事，但她不认为受害者应该以之为耻辱。
她已经不会拥有正常的社会生活，如果想用这一套去挟制她，就大错特错了，一个疯子是不会害怕别人所施加的枷锁的……
晏婷，也许你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让我变成疯子。
洛宁注视着窗外辉煌的华灯，冷笑着想。
你用这种手段去折磨别人，早晚会沦落到被反噬的。
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不要怨怼自己制造出来的牢笼。
“嗯……勇气可嘉，不过我要指出一点错误，”海辛眼神晦暗不明，但嘴上还是开玩笑道，“您可是已经结婚了呐。”
“放心，我很快就会从婚姻的坟墓里爬出来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洛宁还是回了一趟“坟墓”。
因为再次治疗的时间到了。
她回家的时候是凌晨，权尧不在。
张航莫名有点紧张，对她躬身道：“二爷出去有点事，夫人您先休息吧。”
“您不在的时候小雨三天来一次打扫房间，我这就叫她过来伺候。”
“不用麻烦她，你放小姑娘一条生路吧。”洛宁摆手。
有事？她在权家住的那几天，权尧连出来见见天日都不愿意。
她睡了一大觉，中午饿了才醒过来，这时权尧已经回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靠在窗边读书，腿上盖了一条灰色的毛毯。
光线勾勒出他的侧颜。
洛宁翻了个身，眯眼看着他，忽然觉得这轮廓十分眼熟。
心里生出些疑窦来。
她静静的，没有吱声，只在心里琢磨。
“醒了，怎么不说话？”男人若有所感，放下书，平静道。
他的声音还是粗糙嘶哑，很难听，但平静对话时语气让人莫名安宁。
洛宁托着脸，笑着说：“在欣赏帅哥呀。”
权尧对她没脾气，但还是板着脸，放下书，摇着轮椅转身就离开，一句话都不跟她多说。
洛宁感觉到他不高兴，但他也没像平时那样怒了乱砸乱骂。
她穿上外套，伸着懒腰出门，闻到食物的香味。
男仆不知道为何鬼鬼祟祟地摸上楼，问她：
“夫人，二爷不高兴了？”
洛宁说：“你跟他相处的时间比我多，干吗问我？”
“您和他说什么了吗？”张航挠着头问。
“没说什么啊，我夸他帅哥。”洛宁莫名。
张航：“……”夸一个毁容的人帅哥，你这个夸法真的太有个性了！
你就不怕刺激到残疾人敏感的内心吗！
洛宁一边下楼一边说：“这叫脱敏治疗，你懂不懂，地狱笑话讲多了就没事了。”
“而且我只是对他一视同仁啊，小张，你今天也很帅！”
张航：“……”
洛宁一回头。权尧没有进餐厅，而是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俩，显然她说的他都听到了。
两人不尴不尬地吃完午餐，休息了一会儿，洛宁就给权尧把脉施针。
她听了一会儿脉，问：“你哥送来的药，你还在吃？”
权尧说：“没有。”
洛宁沉默不语。
但她把出来的脉象说明，权尧的身体还在受药物影响。
而且，一般医生看不出来，但她能把出来，他的腿绝对是坏在这个药上。
甚至如果不再摄入这种药物，就算不吃解药，好好将养上三年五载，也能站起来。
但她已经告诉权尧他被下药，他还没有用心提防吗？
防不了，还是……其实药是他自己吃的？
他在假装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