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孙庆恨归恨,却十分清楚,古新宇说得没错,录音和保证书落到岳父手里,不论他的家庭还是前途,都将一无所有。落到警方手里,那将是更大的灾难,这辈子就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柳欣然手里。以前有个护士的家属找过他,他不但矢口否认,还说他们讹诈,不了了之。他本想柳欣然家没人又没势,简直就是嘴边的肥肉,想吃就吃,无所顾忌。哪曾想出来这么一个哥哥,而且还好像很社会,手段狠辣,是个惹不起的角色。事已至此，不仅不能想去报复柳欣然，别的护士也不敢再碰了。他看了看四周,全是坟地。虽然他是医生,见过很多死人,可这阴森森的环境还是让他浑身战栗,瑟瑟发抖。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腿两侧肌肉一阵剧痛,又摔倒在地,却不得不咬牙忍痛再次站起,找了根上坟留下火燎过的木棍,望着十公里外城市的灯火,一手拄棍，一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朝市里挪去。
古新宇回到市场已九点多了,跟他干活儿的那些人已聚齐在市场门口。他带着这些人到几家业主那里把人员分配好,交待他们把活儿干好,怕柳欣然在家不放心,便回了家。
关美玉和柳欣然在房看着电视,见他回来,关美玉奇怪地问怎么回来了,他说卸完车回来待一会儿，柳欣然则盯着他看。
他去卫生间洗了脸,回来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水。在关美玉去厕所的空档,小声告诉柳欣然,事情搞定了,让她放心。柳欣然高兴地点了头。关美玉回来后,古新宇又陪两人聊了一会儿便去了市场。
周五,省公安厅大礼堂,观众席坐满了各市县的警察。观众席前后, 左右支了多台摄像机。主席台上方悬挂着“江滨市八·一七大案有功人员表彰大会”的巨大横幅。主席台上一排桌子上放着几个列席主席台人员的名牌。
周兴国的名字在右边第二个。他把古新宇带进礼堂,安排地坐到前排正对主席台几名公安干警旁边坐下走了。古新宇发现身旁的人是钟涛,对他笑笑点下头,钟涛笑笑拍了拍他的肩。
九点整,从主席台后面出来六个人,坐到主席台桌子后,一个到五十穿着白衬警服的人坐在最中间。周兴国在他的名牌后坐下,朝下面的古新宇点了下头。
挨着周兴国最右面的警察对着话筒宣布:“江滨市八·一七大案有功人员表彰大会,现在开始。首先,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赵永君同志讲话,请大家鼓掌欢迎。”台上台下响起了掌声。
坐在最中间便是赵永君，他抬手往下压了压,开始讲话。首先讲中央、省委省政府对铲除黑恶势力下了多大决心,做了哪些工作。对八一七大案的关注程度，然后讲黑恶势力对社会的危害程度,最后讲市公安局的干警顶住压力、不惧危险、不怕牺牲,终于使大案得以告破,代表省委、省政府及省政法委对有功人员表示慰问,鼓励全体干警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把打黑除恶工作常抓不懈,坚持到底。
接下来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许立生讲话,讲的是市公安局在省委、省政府及省政法委领导下,对八一七大案非常重视,成立了由精英组成的专案组,对案情进行精准分析,精确定位,严密布控,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成功告破,对全体专案组成员对局党委的工作支持表示感谢,对在破案过程中受伤的周兴国等同志表示慰问等等。
然后是主管刑侦副局长周兴国讲话。讲话内容首先是八一七大案的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如何在社会上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为祸一方,给百姓生命和财产造成的巨大损失，如何腐蚀领导干部充当其保护伞,然后讲破案的整个过程,讲专案组的所有干警不畏强权阻挠,排除内奸,顶住各方面压力,历尽艰险,精心摸排,秘密取证等大量工作,专案组干警昼夜工作,最终取得了全面胜利。他特别提出,在决胜阶段,得到了群众的支持,一名见义勇为的青年,不但粉碎了犯罪集团绑架警方家人,以此要挟警方的阴谋,还大大提高了破案和抓捕工作的速度,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然后,主持人宣布了有功人员的表彰名单。并请包括周兴国在内的五名干警,一一上台，赵永君和许立生来到台前亲自从女警端着的盘内取了每个人的彩带和奖章,为他们披上彩带，别好奖章。钟涛又代表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三中队领取了集体二等功奖状和奖牌。每上台一位,台下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最后,主持人宣布:“下面是见义勇为奖一名,得奖人古新宇,请古新宇同志上台领奖。”
古新宇走上主席台,向主席台了个躬,又转身向台下了躬,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赵永君已经来到台前，从女警手中盘内拿下彩带披在他的肩上,双手把奖状送上,笑着伸出手,古新宇一手持奖状,另一只手和他紧紧握住。赵永君笑着说:“小伙子,好样的,我代表全体干警谢谢你。”
古新宇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永君放开手, 伸手示意他面向观众席,站在旁边。然后向后面招招手,便有两名女警抬着一张放大的工商银行现金支票大样,立在古新宇身前。
最后,主持人宣布得奖人各讲自己的获奖感言。周兴国和几名干警说的都差不多,就是领导培养、家人支持,并决心以后如何努力,为社会安定,百姓安宁再做贡献等等。每个人讲完后都各自回到自己座位,周兴国回去时,被赵永君叫住耳语了几句,周兴国回到座位对主持人说了几句什么。几名干警讲完了,主持人说:“有请见义勇为青年古新宇讲他的获奖感言。”
古新宇愣了一下,周兴国没和他说还要讲话的。不过他想了想,把支票大样立到桌子前,走到话筒前,说:“我也没什么准备,就随便说几句。我从小就很崇拜警察这个职业,对那身警服也非常羡慕。长大了知道人民警察为了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宁,时刻面临着危险,不惜流血和牺牲,便在心里格外的尊敬。我不是人民警察,可我要在这里给亲爱的人民警察还一个正式的礼,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默默付出,为我们百姓营造了平安和幸福。”说完,他先转身立正,向主席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并做了个左右转身。然后, 放下手,立正来了个向后转,向台下行了军礼,又做了个左右转身,才放下手。全场响起热烈地掌声。
掌声落下后，古新宇继续说:“做为一个时刻被人民警察保护着的百姓,我只做了应该做的事,和人民警察的付出比起来微不足道, 却得到这么大的殊荣,实在是受之有愧!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想什么荣誉不荣誉,只想着,有欺负百姓,为害人民的事就应该去管,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能看到有人为非作歹、祸害百姓而置之不理。我们百姓的平安不应该只靠人民警察去维护,还要靠我们百姓和人民警察共同维护,看到坏人坏事就要去管,去斗争,绝不能让奸恶之徒得逞,逍遥法外。如果我再碰到有人为非作歹,我还要冲上去,能打过打,打不过也要打,哪怕被打趴下,流血了、牺牲了,也在所不惜。谢谢大家。”说完,向台下深深了一躬,全场报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赵永君叫了声好,和周兴国对视一下,点点头笑了。
散了会,周兴国领古新到财务处签字领取了三万元奖金。送他出了会场并告诉他晚上六点领关美玉到自己家,一起去陶青春家。
古新宇开车往回走,给柳欣然打电话,问孙庆今天什么反应,有没有不好的举动。柳欣然说:“小宇哥等一下,我出去给你打。”不一会,柳欣然打了回来,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咯咯地笑。
古新宇笑着问:“笑什么呀?说话呀。”
柳欣然边笑边说：“小宇哥，他今天走路逗死了。早上，我就碰到他了。他见到我转身就跑,还一下子摔倒了。再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还劈着腿,那造型太逗了。后来,再没见到他,听说是请了假。大伙都在议论他,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古新宇哈哈地笑:“他下面那两个蛋让我一顿狠揉,肯定肿挺大,还不得劈着腿。”
柳欣然又咯咯地笑：“小宇哥，你太坏了。”
古新宇也笑:“他就是那玩意好惹祸,不给他捏碎便宜他了。”
柳欣然笑着说:“这回好,他见我比见鬼还害怕,肯定不敢再招惹我了。”
古新点头说:“估计他也不敢再得瑟了。他如果再有什么行为,马上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晚五点半,古新宇和关美玉到了周兴国楼下,给他打了电话。不一会儿, 周兴回一家三口便下来了,梓桐非要坐小字哥的车。古新宇抱起她,放进副驾驶,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陶青春也因约定推掉一些事提前回了家。兰婧早已把双方父母接了来,他们的儿子陶新建昨天也到了家。
周兴国一行人进了门,梓桐姥姥见古新宇背着梓桐,忙过来把她接下来,说:“都多大了,还让小宇哥背着。”
梓桐下来咯咯地笑着奔向陶新建,叫着:“新建哥,回来咋不看我。”
陶新建捏了捏她的脸说:“你舅舅说你们今天要来,才没去。”又和周兴国和陶青青招呼,“姑夫,姑姑。”
两人笑着答应了。周兴国看了看他的军服肩牌,笑着说:“又加星了?”
陶建新笑笑点头问:“姑夫也该换白衬了吧?”周兴国穿的是便服。
“今年刚换。”周兴国笑笑说,“啥衬还不是一样工作。”
兰婧带着古新宇和关美玉给自己父母介绍,她父母一看就和梓桐姥姥年龄差不多,也是当过领导的。两位老人打量着他俩点头说好。兰婧母亲说:“听婧婧说,你是个好小伙子,有头脑,还能干。”
古新宇笑笑问:“舅妈,我也应该叫姥姥、姥爷吧?”
兰婧想想笑了说:“我还真不会排辈呢,应该是吧。”
古新宇想了想说:“那就叫兰姥爷、兰姥姥吧,和二婶家姥姥、姥爷分开,不然就叫混了。”然后对二位老人问候:“兰姥爷好,兰姥姥好。” 关美玉也问候了一次。
“好!”两人同时应着。兰姥姥招呼着快坐。 两人又跟梓桐姥爷、姥姥、陶青春打了招呼。兰婧把儿子陶新建叫过来,算了一下,儿子二十三,比古新宇小一岁,说:“新建,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宇哥,古新宇。”又对古新宇说,“我儿子新建,在部队工作。”
陶新建很军人地伸出手:“小宇哥,你好。”
古新宇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新建弟弟,穿着军装好帅啊。”
陶新建笑笑问关美玉:“这位叫姐姐,还是叫嫂子。”
古新宇笑着说:“先叫姐姐吧,变成嫂子时候再告诉你。”逗得一屋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陶新建笑着向关美玉伸出手：\\\"姐姐好。“”
关美玉笑笑,和他轻轻握了手,说:“关美玉。”
陶青春说:“行了,都认识了,快都坐吧。”
古新宇这才环视了了屋内的陈设。一看就是专用的会客厅。大大的房间除了中间的一张大方桌,其余都是沙发和茶几。他拉着梓桐叫着陶新建带他到一处沙发坐下。古新宇叫关美玉和梓桐过来,把梓桐抱起放在腿上。
古新宇起头向陶新建问了一些部队的生活细节。发现陶新建虽不健谈,却没有官家子弟的那种骄狂,坐姿、谈吐很合军人风范,对自己也不算疏远。
兰婧走过来,见他们聊得还行,笑着说:“小哥俩聊什么呢?”
古新宇笑笑说:“舅妈,和新建弟弟聊军队的事呢。”
陶新建也说:“小宇哥问了一些部队的生活。”
古新宇说:“我有个毛病,碰到新鲜的就好奇,爱打听,挺招人顺的。”
“烦什么呀?”兰婧笑着说,“对新事物好奇,是学习的一种方式。不好奇怎么能学到新的知识,增长新的见识。”
古新宇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说:“舅妈,你坐这儿,和你说点事儿。”
兰婧坐下问:“是关于肖腾飞的?”
古新宇点点头说:“他手续都办完了,说马上进行下一步各项工作, 尽快开工。”
“好!”兰婧说,“小宇,这项工程进度时间紧,质量要求也严,而且要打响,开工后还得你督促和监督呢。”
古新宇很意外地问:“舅妈,这我可没想过,我也不懂啊。”
“不懂可以学吗。”兰婧说,“我给你拿几本有关的书,你肯定一学就会。” 又笑着说,“你不能把他介绍到我这儿就什么也不管了吧?工程搞砸了我不找你?”
古新宇想了想,说:“责任重大啊!”又重重点头,“责任越大越有挑战性。好,我接了。一定看着肖腾区把这个小区盖得漂漂亮亮的,不给舅舅、舅妈打脸。”
“这就对了。”兰婧说,“还真不能打脸，这项工程可能会受到省里的关注。别人舅舅舅妈不放心,只能把你当心腹,就怕派个别人会为了利益用些个不正当的手段,互相勾结。”
古新宇点点头:“不让舅舅、舅妈打脸就是我最大的利益,别的我什么也不求,也不会要。”
兰婧笑着说:“这也是我和你舅舅想要的。”又对陶新建说,“儿子,妈就爱和你小宇哥说话,办事儿,让人踏实、舒服。”
陶新建笑着点头:“是,很少见你聊天这么开心,和我都没有过。”
兰婧又笑:“儿子吃醋了?你半天不说一句话，怎么能开心？这得和你小宇哥学学,他乐观,开朗、大方还风趣,你要学会了,妈就天天这么开心地和你聊天。”
陶新建点点头:“我真得学了,别哪天亲妈让小宇哥抢跑了。”
兰婧搂过他笑着说:“看看,这不就学会了?以后有时间和小宇哥多通通电话,肯定能学个好性格。”
“好!”陶新建拿出手机,问了古新宇号码,两个互相把号码存进手机。陶新建说:“小宇哥,闷了就给你打电话。”
“太行了。”古新宇高兴地说,“反正我这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
保姆从餐厅出来,对兰婧说:“阿姨,厨师把菜做好了,什么时候开席啊?”
兰婧站起来说:“现在就开吧!”
餐斤空间也很宽敞,比大酒店包房还大。桌上的菜做的比大酒店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古新宇知道这个场面不能太随便,必须主次分明,便等兰婧给安排了坐位,他和关美玉坐在一起,梓桐挨着关美玉,陶新建坐在古新宇旁边。
保姆启开一印着外国商标的红酒,在陶青春的授意下开始倒酒,周兴国和古新宇开车,还有关美玉、梓桐不能喝酒,其余都倒了酒,保姆又给不喝酒的奉上果汁饮料。陶青春说在家喝酒也讲民主,讲自由,不拼酒,不劝酒,各尽所能。不过还是以主人身份主持着大家一起碰了杯,算是开了场,然后大家随意边吃边聊。兰姥爷、兰姥姥对古新宇比较陌生,问了些生活的事,便和亲家四人聊起老人养生,锻炼的方式方法。古新宇便和陶新建聊着各自的爱好和兴趣。兰婧和陶青青聊一些女人保养一类的东西。关美玉听梓桐讲些学校小朋友的一些趣事。
陶青春同周兴国聊着一些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见古新宇和儿子聊得有说有笑,一改往日的沉闷,笑着一指两人说:“兴国,你看他俩聊得还挺热乎,新建很少这么开心地和人聊天。”
周兴国点点头:“是啊,年轻人吗,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陶青春点点头,问古新宇说:“小宇,你一定有很多朋友吧?”
古新宇正陶新建聊着新出的手机,聊着手机上一些自己手机没有的功能,听青春问,随意地说:“朋友?我没有朋友啊。”
陶青春惊疑地问：“你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我们也不是吗？”
古新宇笑笑:“这里有姥爷、姥姥,舅舅、舅妈、二叔、二婶儿,弟弟,妹妹,哪有我的朋友啊?”
一屋人都被他说得晕头转向,陶青春蒙了一阵,随后一拍大腿说:“啊一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们都是亲人,不是朋友?”
“对了。”古新宇笑笑说,“不光这里,外面我也不交朋友,只有亲人。”
陶青春晃晃头说:“小宇,你的有些思想很难让人跟得上,不妨说得清楚一些，给我们说说亲人和朋友的区别吧。”
古新宇直了直身子说:“舅舅,朋友两个字现在越来越走样儿了。绝大多数的朋友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一旦利益发生冲突,朋友关系也就不存在了,甚至因利益而反目成仇。有句话永远是对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朋友这个词在利益面前是最脆弱,最不牢固的。而亲人就不一样了。亲人之间很少存在着利益关系,只有关爱、呵护和相互扶持,有分歧、矛盾也能互相包容,从容化解。亲人之间只讲付出,不讲回报,亲情也是世上最温暖,最美好的东西,是金钱、利益买不到,也无法比拟的。利益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只注重亲人的情感,这是我追求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境界。我追求真实,亲情就不存在虚情假意,也不作做。我只要亲人,不要朋友。我认可的人,就把他们变成我的亲人，那些志不同道不合、不值得交往的人,也从不用朋友去敷衍,而是在我心里直接删除，爱哪儿哪儿去,再见!拜拜!”满桌子的人都被他最后的幽默逗得大笑起来。
“好。”陶青春笑着一竖大拇指,“宁缺勿滥。”
“那是啊!”古新宇说,“一口鲜桃就甜满口,一筐烂杏有啥用?”
陶新建搂着他的肩说:“就冲你这句话,就认你这个哥哥。”
陶青春朗声地笑对周兴国说:“小宇的思维总是与众不同,和他在一起不止开心,还能增加正能量,提高修养啊!”
周兴国点点头:“哥,今天的表彰大会,他讲那些话,简直成了焦点、大会的高潮。话虽不多,却感染了很多人。我们厅长更有高度的评价,让宣传部门大力弘扬,上报纸,上新闻呢。”
“噢?”陶青春问,“他都讲了些什么?”
周兴国说:“回到小会议室,厅长让人放了录像,又特意把小宇的讲话重放了两遍。”他把古新宇的讲话内容讲了一遍。
“讲得不错。”陶青春赞叹地说,“说得很实在。”
周长国说:“厅长也这么说,说他讲话让我们这些警察的讲话逊色不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