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
白发老者嘿嘿看了杨谦一眼，道：“寻常人上来镇妖塔，都是愁眉苦脸，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你不是。”
“你是怀着无所畏惧，甚至还有点小期待上来的。”
“而且刚才我听说了陈大人本来是要招你当手下的，但是临时被藻圭兽给挖了眼睛。”
“陈大人摆了明是要搞你，怎么会招你当手下，你也知道他后面一定会针对你，但我看不出你半点担心。”
杨谦终于正视了这老神棍一眼。
还真别说，这老神棍确实有点东西。
“知道太多，对你可没有好处。”杨谦眼睛一眯。
老神棍耸了耸肩，道：“我家祖上三代都是风水堪舆出身，我老爹告诉我，闲事莫管，只管赚钱。”
聪明的老神棍。
杨谦又打赏了十块灵石。
老神棍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又可以买点好酒，喝上几天了。”
杨谦索性坐了下来，两人闲扯。
闲聊之下，才知道这人姓钟，人称钟老。
钟老的在镇妖塔工作的年限比张庆都要高上一倍。
而且这货这货似乎不用干活。
应该说，二层这里的塔卒不让他干活。
就是因为这货堪舆算命有一手，很多时候能让一些塔卒无病无灾。
听他吹嘘，有一次一个塔卒被临时调派去提审妖兽，老神棍算出来他的危险，让他故意吃点生肉，临走的时候刚好拉肚子，上面只能换人。
最后果然出世了，那提审的妖兽暴走，吃了两人，其中一个就是顶替那塔卒的。
还有一事，一个塔卒去投喂泔水，老神棍算出他今日有血灾，不能经过其中一个牢房门口。
那塔卒不听，最后投喂泔水的时候，突然心脉不足，头晕目眩，头栽倒在泔水桶里，直到尸体僵硬才被人发现。
还有……
类似这样的例子很多。
所以暗地里，大家都十分尊敬钟老。
不让他干活。
“塔管也不管你？”杨谦好奇。
这老神棍，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
“嘿嘿，你不知道，连塔管都被我救过一命。”钟老一副骄傲神奇的模样。
连塔管都能救一命，这种人绝对是一个活神仙。
“我和你说，自我在调任二层楼这里五年，这里就没有发生过太大的事件。”
杨谦默然。
这事无需吹嘘，一查就知道。
每一层楼，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太大的动静。
比如妖兽暴走。
再比如集体越狱。
或者关押不到位，人类被操控，蛊惑。
亦或者有人混淆进来，为了带走某一个妖兽等等。
听这老神棍说，他之前是其他高层里当塔管的。
“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多油水捞才是，怎么下来二层？”杨谦问道。
钟老耸了耸肩：“你不懂，越是高楼层，妖兽就越难镇压，妖兽的气息就越强大。”
“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都不行。”
“我当塔管，我还要每天处理一堆杂物，少看一点都不行，这太累了。”
“我还是喜欢当个小卒，快快活活，当个小神仙。”
杨谦也不知道是佩服钟老的能耐好，还是有些惊叹他在这乱世之中，居然还能如鱼得水，来去自如。
闲聊两句之后，休息室的人也多了起来了。
几乎来休息室的，都是和钟老和和气气的。
但是见到杨谦则有些冷不丁的样子。
“你别怪他们，二层和一层不太一样。来这里的人，都希望更上一层楼，所以都努力工作。
不努力就被欺负，被压制，甚至还有被杀死的风险。”
“总之，这里内卷程度，远超你想象。”
“对了，今天你初来报道，就送你个小礼物，七十八号牢房，和你有点缘分。”钟老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接着钟老招了招手，一个比杨谦还小一岁的少年就走了过来。
“师父，有什么吩咐吗？”少年笑着问道。
他眼神有光，给人一副聪慧醒目的样子。
“杨谦，这是我的徒弟，他叫王玄。玄儿，这个是新来的，将来大有可为。”
王玄眼睛明亮起来，对杨谦笑道：“杨大哥你好，师父看人不会有错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还真是单纯的家伙。
“陪我去七十八号牢房走走。”
“好嘞。”
七十八号牢房杨谦刚才也经过，但是并没有仔细留意。
只是经过钟老这么一说，他来了不少的兴趣。
路上，王玄兴奋地道：“杨大哥，你知道吗，我老师很少主动认识人的，听他的语气，他绝对很好看你！”
当然看好我了，老子可是他的摇钱树呢！
还不把老子伺候地服服帖帖的。
接着，王玄就滔滔不绝起来。
不过说的，都是钟老的那种“威风事”。
这让杨谦听得白眼直翻。
他感觉，王玄简直把钟老当做神仙一样来拜了。
不过少年人，有梦想当然是好事。
搞不好以后学了那老神棍一套，以后对自己大有用处。
还没到七十八号房门，杨谦就问道：“这七十八号房的妖，什么来历？”
提到这个，王玄笑道：“这妖兽也不是什么大妖，就是一头小蜥蜴。”
到了门口，就见到牢房里面，一头通体火红，有巴掌这么大的蜥蜴。
这蜥蜴十分安静，突出的双眼闭合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冥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蜥蜴太小了，大铁链锁不住它。
但是它却被关在了一个双层光罩里面。
内罩是半米大。
外罩是一米大。
“双重阵法？”杨谦问道。
“是的，你别小看这蜥蜴这么小，它速度极快，而且攻击力很不俗。”
“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用双重防御来关押它。”
杨谦心中沉思了一下。
老神棍让他特意来这里，应该不会无缘无故。
虽然两人认识没有多久，但杨谦觉得老神棍是有两下子。
杨谦看着门口牌子上的记录信息。
“二级妖兽，火龙蜥。”
很简单的介绍，没有太多。
“难道是我想多了？老神棍真的是老神棍？”
杨谦眉头一蹙。
“它什么来历？”
王玄想了想，道：“捉妖师抓进来的时候，没有说太多，但是我老师说，这妖兽血脉不凡，不能光看外表。”
闲扯了两句，两人也准备回去吃午饭了。
杨谦走没一步，忽然，他余光一瞥，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