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看着满脸愤怒的顾知夏，还有她那些质问声，就像一把刀子，扎在她的心口。
是啊！她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方瑶脸色苍白，紧咬着红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没有一丝反应，顾知夏阴冷一笑，继续逼问道：“刚才你那样护着我，不让老婆子做亲子鉴定，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因为你心虚了，我说的对吗？”
闻言，方瑶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她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了。
她努力让自己看不出破绽来，笑了笑，“以晴，你在说什么呢？妈怎么听不懂？”
“妈，需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吗？我究竟是不是温德钊的亲生女儿，我想，这个答案，你比我更加清楚。”顾知夏勾了勾唇，轻蔑一笑。
随后，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房间里有个落地镜，刚好透过镜子，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身后坐在床边的方瑶。
此刻，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苍白了，神情也有些紧张。
“以晴，你不要听你奶奶胡说八道，你就是德钊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方瑶并不打算说出实情，继续在顾知夏面前装傻充愣。
顾知夏已经不想跟她再继续废话下去了，直接拿出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份资料，一脸愤怒道：“你自己看吧！”
闻言，方瑶赶紧拿起那份资料，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的。
看到最后，她的手都开始在抖，声音也颤抖道：“这资料，你……你从哪里拿到的？”
“您别管我是怎么拿到手的，你应该想想，你要怎么解释。”
听到这话，方瑶立马说道：“没错，我是有过一个初恋情人，后来我们分手了，直到遇到你爸，我们相爱了，然后生下了你。”
“方瑶，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顾知夏一脸愤怒，“温以晴根本就不是温德钊的亲生女儿，老婆子的猜测是对的，你才会这么紧张，不让她做亲子鉴定，是因为你在担心害怕，害怕温以晴的身世曝光，所以你才在老婆子面前演了一出戏。”
不得不说，方瑶的手段很高明，跟温以沫如出一辙，她们不愧是母女，一样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柔弱的女人，摆出受害者的姿态，让所有人都同情她们，指责别人。
“不，不是的。”方瑶摇了摇头，她一脸抗拒，神情满是慌乱。
顾知夏继续杀人诛心：“你明明知道温以晴受了很多委屈，被大家欺负，你却不管不顾。别人都可以不爱她，作为她的亲生母亲，你却冷眼旁观，看着她被人欺负，你却无动于衷。我一开始很不理解。别人可以不爱她，作为一个母亲，不可能不爱自己的女儿，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说到这儿，顾知夏顿了顿，讽刺一笑，“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你也跟其他人一样，讨厌她恨她，因为只要你一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不堪的过去，你害怕被丈夫发现，你害怕大家知道你出轨了，到时候温以晴见不得光的身份就会泄露。所以，你才和那帮人一样冷血，甚至还想让她消失，我说的对不对？”
方瑶咬着红唇，脸色苍白，一句话也没说。
顾知夏眼中充满了憎恨，不由吼道：“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她？甚至，甚至不惜给她下慢性毒药。”
闻言，方瑶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她是谁？你又是谁？”
方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来，不由后退一步，神色慌乱，“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现在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顾知夏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满脸不屑道：“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啊？现在关心她在哪儿了？当初干什么去了？方瑶，我告诉你，真正的温以晴，她已经死了。”
“不，这不可能……”听到这话，方瑶满脸震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以晴？”
“你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顾知夏阴冷一笑，“她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你温家的人，给她下了毒药，想要置她于死地，多狠的心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说到最后，顾知夏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怒火，“知道我为什么要代替她回到温家吗？因为，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回来，就是为了她讨回公道。”
说完，顾知夏便一把松开了方瑶的衣襟。
方瑶整个人瘫软在地，顿时泪流满面，“不，这不是真的，我虽然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下毒害她呢？”
“人都已经死了，你在这里装给谁看呢？”顾知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满是鄙夷。
“我真的没有给她下毒，你说的没错，以晴的确是我跟初恋魏明的孩子，我之所以讨厌她，是因为她让我想到了那个不堪的晚上，我害怕自己的丑事被德钊他们知道，她的存在就是我的耻辱，我才不敢对她好。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就算再讨厌她，也不会下毒害死她啊……”
方瑶哭着说道：“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以晴，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再煎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顾知夏看着方瑶的眼泪，只觉得格外的讽刺，“以晴姐到死还念着你，念着她的未婚夫，可你们呢？一个荣华富贵，一个左拥右抱，可曾有一天记挂着她？”
说到这儿，顾知夏便蹲下身来，捏着方瑶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方瑶，我要让你记住，你不配成为以晴姐的母亲，不管毒药是不是你下的，都是你害死了她。下半辈子，你就一直活在悔恨当中吧！以晴姐的冤魂，会日夜缠着你，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不……”听到这话，方瑶顿时情绪崩溃，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