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翻开之后看了看问道：“这老纪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干这倒卖批文的事情呢？这里面油水可不少，不让他让点出来？”
程墨摇了摇头：“这是人家试探来的，老纪这人心眼还是一样的多，不过眼目前咱们的确需要他手上的资源，毕竟骠国那边兵荒马乱的，光是靠政策推动很难吸引这些商人过去。”
“行吧，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田文将文件合了起来说道。
“你们俩说话能不能别半截半截的说，好歹让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吧？”刚才吃饭的时候关翡就一肚子的疑问，这会外人走后就再也忍不住问道。
“老纪那边有人在市郊的一块地开发碰着了点问题，项目有些压红线，需要调整土地性质，现在被卡住了，想要让咱们给帮帮忙，同时也是在试探，看看我对于你这边的事情到底有多上心。”程墨解释道。
“这种东西墨哥要不你回绝掉算了，咱还是爱惜点羽毛，为了我那点事情不值当的。”关翡皱着眉头说道。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羽毛不羽毛的，老纪这也是试探咱们呢，我这也是打算给他吃颗定心丸， 里外里打个招呼的事情，别人也一样能办。”程墨听见关翡说的，不论是真是假，起码关翡的觉悟还是有的，心里对关翡的评价提高了不少。
“那他想要试探什么？”关翡问道。
“无非也就是想要看看咱们的决心，你信不信，他这会回去就已经开始呼朋唤友的准备了，只要咱们这边把批文给他，他会主动找你聊特区那边的事情，最快速度派出考察团，后面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到时候谈判的时候让田文配合你，你在旁边多看看，毕竟这种事情你以前没有接触过。”程墨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程墨的这一系列做法都十分让关翡暖心，不论程墨抱着什么目的，起码是实实在在的在做事情。
“嗯，谢了哈，墨哥。”关翡点了点头。
“用不着谢我，这些都是老爷子吩咐的，你那边发展的好，我也能跟着沾光。”
三人来到茶室，程墨事无巨细的跟关翡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正聊的起劲，梁以开突然急吼吼的闯了进来：“出事了二爷。”
“咋了？”关翡问道。
“公司那边，有个料出了问题，假货！”梁以开焦急的说道。
“什么料？”
“开始以为是一个老断口的料子，黑皮，40万卖给客户的，帮客户切的时候才发现不对，贴皮料，断口那一面是水沫，再往里是挖空填牙膏的。”梁以开说着将手机递给关翡。
关翡接过来，手机上是一块黑皮莫湾基的原石，内侧有一个老断口，断口处已经形成褐黄色的风化层，打灯断口处呈糯化底表现。光圈颜色发青绿色。
“接着往下翻，后面有切开之后的照片。”梁以开说道。
关翡往后翻了一页，照片上切口处明显能够看到一个黑褐色的断层，应该是造假的人粘接两块原石的缝隙，再往后就是从断层处撬开，靠近外面靠断口的一层背面贴满了锡箔纸，还沾有些看起来黏糊糊的绿色果冻状的东西，里面包裹着一块一块的铅块。
“现在什么情况，客户那边怎么说的？”关翡问道。
“客户那边还在沟通，我已经授权售后那边最高10倍赔偿，现在的关键是切这块料子的时候是全程直播，直播间在线人数8000，后续的舆论问题怎么处理？”梁以开说道。
“实话实说，这个行业里面这种事情完全没办法避免的，东西从哪来的？咱们自己矿上还是别人送来的东西？”关翡问道。
梁以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东西应该不是咱们自己矿上来的，看编号应该是主播在瓦城走播谈下来的货，我已经让人在查了。”
“尽快先出澄清视频吧，把前因后果全部拍进去，客户那边一谈拢就发出去。”关翡说道。
“嗯，出了这事，我怕是得尽快赶回去，你呢？要不要一起？”梁以开问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关翡问道。
“明天一早吧，我看看直飞芒市的机票最早是几点的。”
关翡想了想：“行吧，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等关翡跟梁以开聊完，程墨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做这行做到这种程度居然也还会打眼？”
“怎么不会，毕竟现在造假的人也是与时俱进，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了的。”关翡叹了口气说道。
“造假的技术这么好？连你们都看不出来？”
“没办法，瓦城市场现在都这样，新面孔马仔送10个原石过来，能有五六个是假皮，主要还是试探你懂不懂，特别是主播，交易速度快，给价大方，关键是有些主播的技能不够熟练，像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说罢了。”关翡解释道。
“那还能找得到人么？”
“查直播回放倒是能找得到，不过估计找到了人家也不认的，毕竟原石都已经运回国内，只能试试看了呗，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特区这边的市场凡是发现卖假皮的直接驱逐出去，终身拉黑。”关翡说道。
“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需要我们帮什么忙么？”程墨问道。
“无非就是赔钱罢了，这点小事都需要您出面岂不是显得我们太过无能，放心吧墨哥，我们能处理好。”关翡笑道。
“这样吧，回头我给你联系下央视那边，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拍一期纪录片，上次小麦好像跟我提过这事来着，正好有这么个新闻作为噱头，要是处理得好效果比打广告好。”程墨想了想说道。
“真的？”关翡没说话，一旁的梁以开有些兴奋的问道。
“你兴奋个什么劲？”关翡奇怪的问道。
“我去二爷，上央视这么好的机会我能不兴奋？要是真的确定能上央视，我这就先把咱们直播的时候切出假料子的视频先发出去，先买个热搜把舆论发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