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要跟笙哥取下经。”
这一帮兄弟里，也就苏默笙订过亲，其他人都没经验。
“那我是不是也有份？”
夜非白听她撒娇才听了两句而已，但这感觉特别好，他都上瘾了。低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笑道：“当然有。”
“那你打算给我多少呢？”
“把整个夜氏送给你，要不要？”
程姎：“……”
隔在中间的窗户纸捅破之后，这顿午饭，两人吃得特别享受。
程姎还以为，交易结束后，他们之间再相处，多少会尴尬。可没想到，这么舒心自然。
或许，她早该进入这种状态。
不过也奇怪，阮旻晏判死刑后，她竟也没有想过要结束这个交易，也没曾想过好好把这件事拿出来好好谈谈，是去是留做个总结，毕竟，当初他们是因为这个才走到一起的。
她不提，他也不提。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答案，凭着彼此之间建立起来的默契，不说出来，顺其自然走下去，这样感觉更好吧！
“姎姎，城西那块地也出事了。”
吃过饭后，程姎回公司的途中，突然接到文景的电话，说城西那块老城区拆迁后要建商业街，今天在施工过程中，有个人从架子上摔下来，跌断了腿。
程姎一听事这么大，不敢耽搁，连忙让夜北调头，先去医院看望那名受伤的工人。
文景也在那儿，工人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文景道：“人是从五楼的吊架楼摔下来的，钢筋扎穿整个小腿，骨头也有裂开的痕迹，能不能保下这条腿，难说。”
程姎沉了口气：“好好的怎么会摔下来，没系安全带吗？”
文景看了眼等在手术室外的那些穿工服的工友，拉着程姎走到一边，小声道：“系了安全带，但人还是掉下来了，工人现在怀疑咱们的安全带有问题，停止作业，这儿是那名受伤工人的家属，还有一部分亲友，带着工地上其他人罢工等着要我们给说法。”
“先不管安全带是不是有问题，该怎么赔偿的，我们肯定要赔。”程姎来的路上就想过怎么善后了。
不论是工人自己操作不当，还是她的材料出现纰漏，总归是在工地上受的伤，肯定要当作工伤来报，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一样不少全部出。
“这个自然，我只怕就算我们赔偿了，他们也不罢休。”文景担心，他们按工伤标准赔偿，这些工人会得寸进尺，要更多。
公司不差这点钱，可赔也要有个底限。
“去年杨氏地产公司也出过类似事件，他们照常赔款，结果对方狮子大开口，以为他们主动赔钱就是他们理亏，要更多，不给就闹，弄得满城风雨，杨氏有一段时间都快开不下去了，还是杨总后来以讹诈的罪名上法院告他们才要回清白，公司才重新恢复清誉。其实那件事出事原因根本不在他这一方，是工人自己操作不当才导致的悲剧。”
“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吧，医药费先垫了，尽量配合医救治，先保住腿，态度也要表明放这里，免得他们以为我们在逃避责任，一个说法都不给。等查出出事原因，再谈赔偿的事。”
“对，就是这样。”文景点头。
不然，她也不会亲自跟过来等伤者的情况，其实就是想在程姎跟伤者表态之前先说一说这件事的利弊。
两人坐在走廊里近三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
这三个小时，大概是因为一心只记挂着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工人家属挤堆地坐在地上像个雕塑一样盯着手术室的灯，眼睛眨也不眨，没有一个人上前找她们闹。
手术室灯灭的时候，门一打开，他们们最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冲到医生面前。
“怎么样？医生，我儿子怎么样，腿没事吗？人到底活下来没有？”
医生摘下口罪，很有耐心地为他们一一解答。
其中一个看到程姎，绕开家属，向她走来。
程姎没认出他，只觉得有点熟悉，等他也摘下口罩，才知是秦川。
“急诊那边的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穿着程氏工作服的员工在高空作业时，摔断了腿，情况很紧急，骨科的主任腾不出手，就找到我头上来了。”
事实上，他上午已经做了两台手术了，人累得站都站不稳，但一听跟程氏有关，还是咬牙接了这台手术。
“人怎么样，腿保住了吧？”她相信秦川的医术，但没到他给出答案之前，心里还是忐忑。
“保是保住了，就是以后干不了重活，做不了剧烈运动。”这也是一种损伤，家属若要揪着这个不放，也不好谈判。
“能保住就行。”最担心的事已经不存在了，程姎心里松了口气。她同秦川道，“你帮我照看好他，药用最好的，务必把这种损伤减到最小。”
“我明白。”
话正说着，程姎的后背猛地被人推了下。
程姎猝不及防，往前踉跄了一大步，要不是秦川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接住，定要摔个大跟头。
“姎姎，没事吧？”秦川紧张地看着怀里的人。
程姎摇头，站稳了身子，看向身后向她突然发难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面相看着年纪不大，眼角的皱纹却很深，头上还有许多白头发，梳得倒是一丝不苟，看得出来又是一个饱经风霜，在艰难的世道中辛苦求存的女人。
“听说你就是老板，你刚刚和她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什么叫就算你们赔偿了我们也不罢休？什么叫等查出出事原因，再谈赔偿的事，你们是不想赔了是吗？是觉得我儿子是故意摔断腿，找你们讹钱是吗？”
“我弟弟才十九岁，大学刚上，这是过来打寒假工，体贴我妈辛苦，自己赚点学杂费。他这个年纪，最好的时光也才刚刚开始，他还有大把事情要做，他怎么可能故意摔断腿，你们不想赔钱，也不能这样给他扣帽子。”扶着这个女人旁边的年轻男子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愤恨地看着程姎。
刚才那一下，就是他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