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主管嘴角抽了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是程小姐来了？未来老板娘？”
未来老板娘这个词用得十分准备。
裴铭听了心里都慰帖，点头道：“差不多吧。”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裴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十分了，下班时间老板估计也不会再杀个回马枪，要开会也得等到下午了，想看就去看吧。”
财务主管那个激动啊，拿起桌上被打回原形的报表就冲出了会议室，其他人见裴特助都发话了，也纷纷跟着起身。
林言知顿了下，慢慢地站起来走向裴铭：“真的是程小姐？”
“前台是这么说的。”
前台打电话说有个姓程的小姐要见夜总。
夜非白正在开会，所以这电话是秘书部那边接的，秘书部的人找到他再转告的。
京都城姓程的女孩子不止程姎一个，可跟老板有牵扯的，却只有她。
要裴铭说，打给前台都是多此一举，应该直接给老板挂个电话多方便啊。
林言知脸色难看。
程姎都找到公司来了，这是想当着全天下的面宣示主权么？
那她的颜面，以后往哪儿放？
毕竟，公司里的人没有几个不以为她是未来老板娘。
哪怕都察出夜非白这段时间冷着她了，他们也以为这只是情侣之间普通的吵架，吵完过几天就好。
程姎这一出现，不是啪啪啪打她脸么？
“怎么跑这儿来了，有事？”夜非白亲自下楼迎人，来来往往的员工，看到自家老板对一个女人和颜悦色轻言细语，下巴都惊掉了。
更多的是羡慕。
京都城的顶级优质男神啊，有钱又有颜，能力家世背景，哪一个不是让人望尘莫及，要不是为人太高冷，怕被冻死，她们早就前赴后继。
可在她们眼里仿如高山皎月般难以攀登的男人，却叫眼前这个女人拿下了，怎么不嫉妒，不羡慕！
大家不由对她的身份好奇，有人认出程姎来了，低声讲问身边的同事：“这不是上次跟夜总出去吃饭那位程小姐么，没想到他们是真的。”
“那林总监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吧，没看到林总监最近被骂得很惨么？”
……
程姎听着一句句擦肩而过的耳边风，脸臊得想钻地洞，特意挑着下班时间来，就想避免这样的轰动，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她哪儿知道，夜氏的员工根本就没有准时打卡上下班的习惯，一般都是早到晚退，迟个五分钟十分钟下班都是常态。因为没有人敢在老板没下班之前自己先走的，除非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做完并且完成得非常漂亮。
“我好像不该来。”早知道会受这么多注目礼，她就应该沉住气等到晚上回半柳山庄了再跟夜非白说饭店监控的事。
可事关父亲，她一分钟也等不了。
夜非白倒是挺高兴她能来找自己的，厉目一扫，那些人低声嚼舌根的人立马闭了嘴，慌忙跑开。
他看着程姎，她眼底的红血丝代表她刚刚又大哭过一场，只是这不是问话的地方，忍了忍，换了句：“吃饭了吗？”
“还没有。”
“那先去吃饭。”
夜非白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财务主管和裴铭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老板带着那程小姐上车。失之交臂，令财务主管大呼可惜：“就差一点儿，就能抱上佛祖的大腿了。”
裴铭嗤笑：“你还是好好挨你的骂吧，别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儿。”
程小姐的腿是他抱的么？自己跟程小姐认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挨上边呢！
财务主管一想起桌上那一堆需要重做重审重核的文件，就愁眉苦脸，感叹自己命苦。
楼上财务室的林言知，双手抱胸地立在窗前，冷冷看着底下程姎和夜非白上了车之后，消失在马路尽头，心里翻倒海，妒意翻腾。
“言知姐，不下去吃饭吗？”助理看到办公室灯亮着，推开门进来看了眼。
“你去吃吧，我已经叫了外卖。”林言知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她现在连这道门都不敢出，就怕看到大家的指指点点，说她明明不是老板娘，为什么一直在他们面前摆老板娘的谱。
她听不得那些嘲讽，只能缩在自己的龟壳里，先攒攒勇气。
另一边，跟着夜非白来到饭店的程姎也没有胃口。
夜非白点了她几样爱吃的菜，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之后，立马说道：“有件事，我想要你帮忙。”
“你说。”
“我想让你帮我去三华街的一家饭店拿一段监控视频。”
夜非白凝眉看着她，不懂她要这个做什么。
程姎自动解释道：“我爸的死不是意外，是阮旻晏一手造成的。他之前安插在程氏的眼线偷偷跟他联系，被我抓个正着，赶出了公司。阮旻晏在牢里，本来要收留她的，没法出来履行承诺。唐语琪又冒充他的爪牙，怕她闹事就把人抓了起来。前两天才逃出来的，被秦川所救。”
“消息可靠么？会不会是又一个陷井。”
据夜非白所知，唐语琪现在被路冲快逼疯了，这种情况下，难保不会又出什么诡计。
程姎摇头：“应该不会，颜小丹全身都是伤，苦肉计要演也不用演得这么逼真。”
何况，颜小丹跟唐语琪合作？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你说的那家饭店叫什么？”
“鲁乡楼。”
“好，我这就让人去一趟。”
说着，夜非白就给裴铭打了个电话。
等说完正事，菜也正好上来了。夜非白照例先给她盛汤：“现在吃得进去了吗？”
程姎无奈地接过他递来的碗，吃不进，也不得不吃，不然哪有力气给爸爸报仇。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拿到监控只是第一步。阮旻晏既然存了害人的心，那父亲住院那段时间，难保他没有在医院动过手脚。
所以，她还得去父亲曾住的那家医院跑一趟。
“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提前打个预防针。” 夜非白忽然说道。
“什么？”
“乔律师回来了。”
“他找到证明阮旻晏清白的证据了？”
“据里面透出来的口风，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