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阴着一张脸，周身萦绕着的那一股挥不散的血煞之气就越发的浓郁起来。
听雨眠本就不想动，听郑煜这么一说，立马开口附和，“郑掌印说得对，嫔妾身份低微，能够伺候万岁爷就是嫔妾的福气了。怎可劳万岁爷动手，还是嫔妾来吧。”
连忙站起身来，看也没往碗里看上一眼，直接夺过了内侍手中的银箸，上前帮司徒清布菜。
“万岁爷请用。”
司徒清脸上的笑依旧温和，尽力忽视了下方的郑煜，不想在雨眠的面前露怯。
“还是雨眠对朕好。”
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他突然扯了扯雨眠的衣袖，示意她附耳过来。
随即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等国丧过了，朕就给你封妃怎么样？雨眠，朕定不会委屈了你。”
听雨眠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冲他嫣然一笑。
“那嫔妾就先谢过万岁爷了。”
司徒清手微抬着，还没落下。听雨眠后退行礼，恰好躲开。
“嫔妾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万岁爷。”
她的嘴角扯着一抹公式化的温柔的笑，手下的动作不停。她真是恨不得将这些菜直接塞进他嘴里，好好吃饭他不香吗？为什么要一直说话烦她。
对于脑海中时不时出现的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惜桐还经常跟她说这没什么，只要她想就可以做到，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倒是想，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这个愿望。
……
郑煜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门外。
外面天光正好，树木茂盛花藤摇曳，绿叶青翠如翡翠玉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夺目的光彩。
郑煜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听才人，是她啊……
女子身子清瘦，一看就知道没好好吃东西。冰肌雪肤，美眸潋滟，唇如点樱，眉如墨画，一身素白的丧服倒是衬得她更加清减纤弱。
那一双含情美目，呆呆地看着那盘菜时，明明相隔了那么远，但他就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情愿。明知道会使得皇帝厌烦，还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她果然也趁势躲了过去，只是目光四处飘着，始终没朝他这里看上一眼。
郑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亲近。握着无间的手紧了又紧，像是要将它捏碎。但是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只是后来实在是有些压制不住抚上心口的冲动，只能悄悄躲了出去。
他这是……病了？
这个听才人果然有问题，否则他怎么可能一见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郑煜在外间站了有两刻钟，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面依旧没有动静终究还是没忍住，又走了进去。
“奴才参见皇上。”
司徒清正在同雨眠说笑，见郑煜进来，立马放开了她的手，笑意也淡了几分。
“郑掌印快起。你来的正好，朕有事要你帮忙 ”
“但凭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