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皆是从她和凌靳言的房间里出来的。
很显然，俩人刚才都在照顾那小家伙。
小家伙怎么了？
他又哭又闹了？
殷素素不再犹豫，迈步往里走去。
“哇——”
委委屈屈的小孩哭声冒了出来，寂静的房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刘妈匆匆忙忙地抱起小凌宸，连连安抚。
“这就醒了？”
“不哭，不哭了，小少爷的妈妈回来了。”
“回来了哟！”
“夫人，您早上一离开，小少爷就闹得厉害，除了吃东西的时候没哭没闹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哭，嗓子听着都像是嘶哑了。”
“这不，还没睡上一会儿，他又醒了。”
刘妈心疼得紧，边哄着，边说明孩子的情况。
刚她还给先生发去了消息，问夫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幸好，没过一会儿，夫人就到家了。
她是真担心小少爷会哭晕厥过去。
换了新环境居住，他是肉眼可见地更依恋爸爸妈妈了，她都不好使。
“给我抱吧！”
殷素素动作迅速地换了一身衣服。
她出去过，有在外面吃午饭，衣服上难免会沾染一些气味，出于对孩子的考虑，她换了身清爽的长裙。
她伸出手臂，窝在刘妈怀里哼哼唧唧的小宝贝也配合地伸出小胖手。
成功交接后，他扒拉着她的领口，指尖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布料。
“哇——”
小家伙佯装地哼了几句，圆溜溜的小脑袋晃晃悠悠地抬起，再三确认是妈妈后，他又瘪嘴，嚎了起来。
他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委屈坏了。
“怎么了？”
“怎么了嘛？”
“怎么又哭起来了？”
殷素素将他抱得更紧了。
怀中白白胖胖的一小团，每天都委屈得很，哭得她心里都不好受。
“妈，妈，妈……”
他的抽噎断断续续的，一声‘妈妈’的称呼分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地说出来，反倒是提前用上了几年后才会喊的单个的‘妈’字。
“在呢，妈妈不是在这里吗？”
“我抱着你呢！”
“你还哭呀！”
小凌宸精致可爱的眉眼间，哭得通红，雾气蒙蒙的双目含着泪花，耐人极了。
殷素素在沙发上坐下，擦拭完他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蛋后，又亲了亲。
小家伙格外受用，连眼神都变了。
他小鼻子吸了吸，也不哼唧了，就小身子还会跟着抖动几下。
他乖巧地将小脑袋枕在妈妈的胸前。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一幕，看得刘妈欣慰极了。
她就知道夫人出马，准有效果的。
“不哭了，哭着多累呀！”
“刘妈，他睡多久了？还要让他睡吗？”
殷素素多观察了怀中的小宝贝几眼，轻拍着他的小身子。
他精神得很，她也不确定他睡饱了没。
“夫人，小少爷没怎么午休的，就睡了不到二十分钟，他还得继续睡的。”
刘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她是看过时间的。
“那这样吧，刘妈，你也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我来照顾他午睡。”
“诶，好！”
刘妈答应得爽快。
临走前，她又临想起来一件趣事，笑眯眯地准备和殷素素分享。
“夫人，小少爷就是很黏您和先生，只要是您和先生其中的任何一位，他都行，都愿意的。我原是准备带他去我房里午休的，他不肯，才把他带来了这里。”
“上午呀，还发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小少爷错把他伯伯认成先生了，喊了好一阵的‘爸爸’，也就那个时候和现在一样乖得不行。我后面还纠正他来着，但小少爷一脸懵。”
？
什么？
他喊凌靳风‘爸爸’？
天雷滚滚！
殷素素被雷得不行，清丽娇媚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刘妈期望看见的笑颜，反倒是一脸凝重，有种提心吊胆的既视感。
不由得，刘妈也收紧了自己咧开的嘴角。
不好笑吗？
不会吧！
“刘妈，他真喊凌靳风‘爸爸’了？”
“他怎么会和凌靳风有接触？”
“我离开的几个小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殷素素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
小宸宸喊凌靳风‘爸爸’就意味着他们俩人有接触。
但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接触呢？
这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
虽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有交集的可能性极低。
再说了，凌靳风能善待小家伙？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您开车出门后，小少爷就开始哭闹了。是太太抱他去的餐厅，见到了他伯伯，他才不哭的。”
“小少爷还主动地求抱抱，一声声‘爸爸’地叫着，就是错当成先生了，最后还在他大伯的怀里睡着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殷素素听着却觉得极为惊悚。
刘妈确定讲的不是恐怖片吗？
这是能存在的场景画面吗？
但有了孔怡莲的参与，更加强了这副说辞的可信度。
好吧，她没有怀疑刘妈说谎，她是自己不敢接受。
原谅她接受无能。
“夫人，先生今天出门穿的西服和他伯伯身上穿的是一个色系，他俩又长得有几分相似，小少爷认错了，也不奇怪。”
看她情绪不高涨，刘妈帮忙分析着原因。
“刘妈，你去午休吧！”
“这里有我就行。”
殷素素及时地打断刘妈的话，以防她继续往后讲下去。
她自是也发现了俩人西服的同色系，毕竟今天他们俩人，她都一一见到了。
她在意的不是小宸宸错认‘爸爸’这件事，而是他与凌靳风接触这茬。
好吧好吧，前者、后者她都忌惮，心里堵得慌。
凌靳风这颠公对自己的亲儿子都狠得下心来，对他眼中便宜弟弟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不想带私人的情感掺和进去，但少接触总归是好的。
“诶，好。”
刘妈走后，殷素素伸手在小凌宸的眼前抓了抓，企图夺得他全部的注意力。
“宝宝，你爸爸都能认错的吗？”
“你爸爸是凌靳言，不是凌靳风！”
“来来来，加深印象，这才是你爸爸的脸。”
殷素素取出手机，指着他俩的合影，示意小家伙看。
“一定要记住了，下次你再认错，妈妈得多尴尬呀！”
这次，得亏她没在现场，不然，她得原地挖洞钻进去。
凌靳风和她的身份本就尴尬，一男一女，各是兄长和弟媳的身份，还又是没得到承认的姐夫和小姨子关系。
“听到了没！”
小凌宸的脑袋又蒙圈了。
是呀，是他爸爸呀！
刘奶奶这么说，结果，妈妈也是这么说。
他是真的认错了吗？
“啊！”
他喊叫了一声，小嘴张了张，呆萌可爱的。
“能看到吗？”
“看清了没？”
她喃喃自语，“该不会是个小傻瓜吧！”
早些时候，她还指望他能是个天赋异禀的小天才，这下，认个人都能出问题，该不会是小笨蛋吧！
她看向他的眼神古怪了起来。
小凌宸听懂了妈妈的意思，他不依地挺直了小身子，差点就从她的怀里溜了下去。
“哇——”
妈妈说我是傻子！
他又开始嚎叫了起来。
“诶？”
“别哭，别哭呀！”
殷素素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