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可是亲身体验了一次，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男人的表情越是冷冽，殷素素的心里就越是忐忑，她误以为凌靳言在揣测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赶紧补充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在耍心机以退为进，更不会讹你的。”
讹他？
凌靳言微不可查地挑挑眉，她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至于耍心机？
还真不好说，至少目前她没有露出马脚不是？
但如果有，就总会有显出原形的那天。
他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所以，还是不相信她吗？
与精明狡猾的凌靳言相比，处理这样的事情，殷素素不过是个入门级的选手，稚嫩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错不在她，却被潜移默化地带偏了重点。
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该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早点结束这一场武力值不在一个层级的谈判。
虽然不想刻意地去打量殷素素，但她的模样从昨晚开始就入了他的心。
好比现在，哪怕凌靳言敛着眉头，也能清晰地勾画出闪闪发光的小女人的五官。
殷素素是真的漂亮，从她第一天上班来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
更别提因为她的到来，其他部门的男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时不时来总裁办偷瞄上几眼。
为了谁，不言而喻。
以前他们哪里有这个胆呐！
凌靳言正了正坐姿，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去。”
他释放的这个信号，让殷素素看到了希望，这是代表着他在对她下逐客令吗？
他答应了？
“好。”
坚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殷素素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到这个让她吃了大亏的鬼地方来。
但来不来可不是她说了算。
……
这次是凌靳言开车，而殷素素沉默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人都没有主动搭腔讲话。
“总裁，你把我直接放在这里就好了。”
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殷素素调整好心态，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在汽车开出庄园一定的距离后，她向凌靳言提出了下车的请求。
因为她眼尖地看到了一个小店。
她就这么不情愿和他呆在一块吗？
还是说她的家就在这个位置？
凌靳言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是怎样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分析都不用了，就是前者。
凌靳言配合地停下了车，也没再问上一句。
连声招呼都没有打，殷素素立刻就头也不回地冲了下去，以至于忽视了一直盯着她看的凌靳言和迟迟没有发动的汽车。
“老板，给我拿一盒避孕药。”
殷素素没有购买避孕药的经历，连避孕药是一盒一卖，一板一卖还是一颗一卖都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了数量多的表述。
“淡定”地走出店门，但她忘不了药店老板娘递给她药时的眼神，惋惜，难过，以及鄙夷，莫不是以为她误入歧途，从事不正当的买卖了？
她才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就在昨晚，她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殷素素顺便在隔壁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就着水，按照说明书把药丸吞了下去，而剩余的药丸直接被丢尽了垃圾桶。
用不上了，干嘛不丢掉？
吞下避孕药后，殷素素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她可以确信她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破了一层膜而已，她不在乎，最棘手的就怕有孩子，但现在孩子也被她给彻底地斩断了，她可以把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她回去就向徐朗承认错误，祈求他的原谅……
凌靳言暴躁地狠狠地按了几声喇叭，惊到了吞下药丸没多久的殷素素，抬头，回望。
他还没走？
所以，他都看见了。
一丝怪异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看见就看见，这不更是向他证明了她没有在说谎吗？
“上车！”
男人摇下车窗，露出了一张阴沉的脸，黑得都可以挤下墨汁了。
他这是什么情况？她想不明白。
“总裁，你还没走吗？”
殷素素明知故问，但碍于凌靳言的脸色渗人得厉害，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边察言观色边小心地注意脚下的路，爬上了车。
“你做什么去了？”
凌靳言没有铺垫，直接质问，像极了那啥。
“我，我去药店买药吃了呀。”
殷素素也不隐瞒，理所当然地肯定了自己的举动，甚至觉得凌靳言没准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吃药了，两人就从此两不相欠了。
我好，他也好。
“什么药？”
凌靳言要她亲口告诉他。
啊？
他不知道是什么药吗？
那她就更得说了，万一他都不知道她为了不让两人再有牵连，做了那么多努力，多划不来呀！
“避孕药。”
殷素素还作死地添上了几句，“我说了，我没骗你吧！”
她的“没骗人”与不会讹他这不就验证了吗？
“是，你没骗我。”
凌靳言冷哼了一声，听在殷素素的耳朵里数不尽的讽刺。
她没听岔吧，怎么感觉他不太高兴？
突然，殷素素魔幻地联想到她无聊时追过的古装电视剧，貌似事后，男主角总会要求下人给服侍过他的女人一碗落子汤。
难不成，凌靳言觉得应该是他亲手给她避孕药，这样他才能放心？亦或者是痛快？
老天爷呀！她这是遇见变态了？
“我是真的吃了避孕药。”
脑补了一通后，殷素素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再造成误会就麻烦了，“要不，我去垃圾桶翻翻，把我吃剩的避孕药拿给你看一下。”
适得其反。
殷素素说得越多，凌靳言的脸色越黑了，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她都觉得他和包公有得一拼了。
“够了！”
“下车。”
这才是实打实地“逐客令”。
车子压根没有启动，还在原地，殷素素相当于只是坐上去待了一会儿。
倒也正和她的心意。
她才不稀罕坐他的车。